一路又跟到了码头。
刘妻买了到上海的船票。
三个特务一商量,咱也别派人回去报信了,万一这女人又转到哪里去了,一会儿还弄得咱们这边没人了。
天亮,刘妻拿了干粮给孩子们吃,可怜那三个特务还不敢跑远了吃早点。
到八点多,码头开栅门验票放人,刘妻带孩子们进码头上了船。
三个特务也买票进了码头,买票还特意打听了,问有那母子四人的买的是去哪里的船票。卖票的记得,说是去上海的。
三个特务又商量。
一个说看那女人已经上了船,应该这次跑不了了,这次可以派个人回去报信了吧?
另一个说,别报信了,就死盯吧。知道她买的是到终点上海的票,这沿途十几个码头,谁知道她中间哪一个城市下。人家多花钱少坐几站,谁还能不让下?
三个人到现在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女人了,心想这比好多男的还难对付,狡猾,要不是抱着拖着三个小孩,这还真弄不好就给跟丢了。
一重视起来,连刘妻实际就是要去上海,都当是她故意买得终点港的票,中间好耍花样。
汽笛一声长鸣,客轮缓缓驶出了汉口码头。
三名汉口的特务一直跟踪刘妻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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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戴笠这边,那报信的特务开车回到了站里,不敢惊动戴老板,急急叫醒了郭显声,说了事情。
郭显声不断擅专,顾不了许多,敲门叫醒了戴笠。
戴笠听了后,命令那个特务跟郭显声两人马上开车回火车站,让他原与另三人跟踪,跟刘妻到了目的地后,再想办法联系这边。
郭显声陪那特务去火车站。此时天还未亮,路上无人,郭显声只将车子开到最快。
到了火车站,见那特务买票进了站,郭显声方开车返回站里。
那特务进站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寻遍了,别说那母子四人,连自己人都找不见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出来又不见了郭显声和车子,再看外面连辆马车都没有。
可怜那特务,一路小跑又往回赶,累得半死,快到站里了,才碰见了天蒙亮才出门的一辆黄包车,唉一口气,都划不来坐黄包车了。
戴笠听了他的汇报,心道一声罢了,只能等那三名特工的消息了,再无他法。便安慰了这特务几句,让他下去休息。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还没有那三个特务的消息,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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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特务跟踪刘妻到了上海。
这大上海街上人来人往,三人不敢丝毫大意。人家母子四人在小饭里吃饭,三人就近买些干粮,在门口左右盯着打个尖。
所以当特务也不容易,光看了抓人耍威风,其实吃风受冻挨刀子也是常事。
长话短说,刘妻只按丈夫所说逛商场、进公园,自己也不知道后面到底还有人跟着没有。到晚上九点,到法租界一家叫“新新”的旅馆住了下来。
跟着的那三个特务这才舒了一口气,两个人到旅馆盯着,一个人赶到了电话局打了长途电话到汉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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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终于收到了跟踪特务的电话,这才舒了一口气。
一看时间,吴乃宪应该是回家了,吴乃宪行事小心,家里也没装电话;戴笠打行动组的电话,赵理君也在家里没人接。
戴笠这脸色便不好看了,又打电话到侦察大队行动组找沈醉,还是无人接电话。
戴笠又给法租界情报组打了电话,这次很快就有人接了,一听是黄麒麟。戴笠命令他马上通知沈醉和赵理君,让他俩合作立即安排人员接替在“新新旅馆”的两个汉口方面的特务,做好监视刘妻的任务。
至十一点多,戴笠接到了沈醉的电话,说已经和赵理君安排好了监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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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戴笠带着郭显声及自己随从几人准备赶赴上海。
郭显声不敢离戴笠左右,托了汉口站的同仁通知在同升旅馆住的两个手下返沪,急急随了戴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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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带了郭显声几人,也带着陆步防,乘客轮赴沪,两天后到达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先到区部。叫了那三个汉口站的特务到区部来,听了他们这几天的情况。
戴笠先夸奖了三人,又奖了三人五百大洋,让其先返汉口。
随即召吴乃宪、赵理君、沈醉几人开了会。
还没说事情,先劈头盖脸将几人大骂了一顿,说以后不管什么时间,都要保证电话第一时间有人接。
吴乃宪还有些委屈,心想,电报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啊,要是加密带级电报,哪怕是半夜也会到到家里叫我的。
但是不敢辨解,只有唯唯。
说起来沈醉更委屈,自己组里黄麒麟接了电话,转达的通知,自己算做得很好,还跟着也挨了一顿骂。
郭显声也在坐,看吴区长、赵理君、沈醉三人挨骂,还有些尴尬。也低了头做沉重状。这也是人情世故。
戴笠又说,根据刘妻的行踪,应该是刘燧元安排好了和妻儿在上海汇合。看刘妻的行事已不简单,这刘燧元可想而知是个中好手。要赵理君和沈醉两人一定要安排好对刘妻的秘密监视,一定不能让刘妻及赶来的刘燧元觉察到有不对的地方,还要布置好抓捕队员,随时做好刘燧元出现后抓捕的工作。
说完又嘱咐道,此次案情重大,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郭显声心想,这女人不简单,比那个陆步防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其实不用戴笠嘱咐,只看他亲自坐镇,赵理君和沈醉就知道了这件事的份量。
戴笠看见了郭显声,又道,噢,对了,还有显声,赵理君你和沈醉两个人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请郭显声协助。
戴笠对郭显声竟亲切地用了“显声”的称呼。
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对郭显声的印象又加好了一层,比上次刺杀史量才的行动还满意——重大行动表现好有时是因为全力以赴超常发挥,这日常工作中能由小问题发现这样一个重大谍案,是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工作态度的——郭显声身兼公职,却利用公职很好地为本职工作,令戴笠很满意。
重要的是,眼看着年轻部下一个个都成长起来了,特务处的发展壮大指日可待,戴笠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