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猪的‘回天睡梦’强大之处在于能能迅速恢复伤势,实力越强大嗜睡猪恢复起来也越快,有时只需小憩几分钟就能好,可尽管如此,影还是发现了它的弱点。
之前司马朔为了取回小刀异乡,将发狂的嗜睡猪身上的一块肉给切了出来,随后在伤口开始复原好前,恰巧被猪孚攻击到,导致那处地方直接焦黑一片,血也因此制止了,同时肉也不会重新长出来。
司马朔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因为血止住了,所以‘回天睡梦’就只是把那里当作了烫伤,从而只治好了烫伤,却没有回复到之前一样。”
影说道:“没错,‘回天睡梦’的发动条件看似十分的方便,只要睡着便会发动,不用施术者做什么,可其实这也是一种局限,所以只要用这个方法,就能将它杀死。”
既然有了方法,司马朔精神瞬间就高涨了,跟猪义和猪孚说了自己的想法,猪孚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同意了,而猪义却觉得十分的别扭,好像自己变成了处罚叛徒的刽子手。
司马朔安慰道:“他背叛了族人,罪有应得,不用同情他,而且现在他若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俩了。”
猪义点了点头,紧了紧嘴里的短刀‘异客’,道理他懂,可这不代表就能泰然处之。
司马朔对此也能理解,只要不是那种视生命为草芥的疯子,杀死同族的人这种事对心理上的压力是很大的,就和自己第一次杀人一样,所以司马朔没有逼他,而是自己先行行动。
一片片猪肉从发狂嗜睡猪身上掉落,换作正常的人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发狂的嗜睡猪依旧如之前那般,没有在意一点点削掉他一块块肉的司马朔,甚至因为伤口一下就好了,他就更加不去理司马朔了。
这让司马朔越发的轻松,只要时刻告诫自己别贪刀,每次上去切一块然后后退,再重新寻找机会,再上去切一块,如此往复,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迟疑了许久,猪义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族人们陆续出现,捡着地上一块块猪肉吃了起来,猪义精神出现了一丝恍惚,同时心生一丝悲哀的感觉,自己之前不管如何求救族人都置之不理,可现在一有吃的就连危险都可不顾了,自觉地走出家门,着实让人心寒。
司马朔也发现了,心中灵机一动,对着出现的嗜睡猪喊道:“食物有限,大家一起上啊,慢了可就吃不到了!”
嗜睡猪们面面相觑,司马朔连忙又鼓动道:“猛虎怕群狼,想大口吃肉的就和我一起上。”
还是没有行动,影解释道:“在小胖子的梦境里,这些人就只是吃自己族人身上掉下来的肉,不会主动攻击的。”
司马朔无奈叹了口气,还是得靠自己啊,就在这时,猪义上了,从发狂嗜睡猪身上切下一块拇指大小的肉,来到司马朔身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并不是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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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的光线渐渐变暗,这证明外头已经入夜了,松隍让所有人都先各自回房休息,敖轩、煦辉、月铃儿和鹤无双还想去看一下司马朔,但松隍依旧没有同意,说是为了司马朔好,最终敖轩只能跟着月铃儿回房。
见她一整天没有睡了,这对于睡觉时间比正常人都要长的敖轩来说从没出现过,月铃儿劝道:“小黑,要不你还是先睡一会吧,朔哥不会有事的。”
敖轩摇了摇头,泪眼汪汪的道:“我怕,铃儿姐姐,你说朔哥会不会不醒了?”
月铃儿默默摸着他的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煦辉回到房间后心中烦躁不已,躺在床上先是臭骂了一顿猪义,说他是害人精之类的,可骂着骂着他又开始埋怨起自己来,觉得是自己想偷懒,才没有陪着司马朔一起进入梦境,导致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看着天花板,煦辉喃喃道:“如果是我在朔哥身边就好了,有什么事也可以帮上忙。”
鹤无双回到房间内后就如往常一样开始修炼,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如果松隍在,就能感觉到他在吸入周围灵力上比平时要急促的多,这对身体的负担十分的大,可他从早上在大厅开始,就一直如此,已经整整一天了,现在的他,无比渴望变得强大,这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珍视的人出了事,自己只能干等着,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
唐华躺在床上,心中十分的矛盾,如果是在来铁树堂的路上,司马朔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很高兴,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心中对司马朔不知不觉产生了敬佩和依赖,这让他现在即希望司马朔醒不过来,又希望司马朔能醒过来。
‘啊!’唐华在床上翻滚着胡乱挠着头发,这种心情让他很是纠结,停下后叹了一声,找了个借口说服自己道:“算了,还是让他醒来吧,这样一点痛苦都没有,太便宜他了。”
除了猪义,明式玉是和猪义一伙最早接触的,也是司马朔几个在选拔时的盟友,她与蟾馨下午的时候就去找过玲夫人,可惜玲夫人不在,回来后明式玉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自己的父亲帮忙,如果不是蟾馨觉得连松师傅都没办法,她父亲境界和地位在铁树堂也不怎么高,应该更没办法,她这才按奈住,可现在一天已经过去了,司马朔那边还是没有醒过来,她一咬牙,决定明天如果玲夫人还没回,那她就去找父亲帮忙,看看父亲对此是否有什么办法,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唐宝睡不着,走出房间,刚巧碰到正准备踏上去往唐兰语房间楼梯的狼過。
唐宝一跃而下,两个蹦跳就来到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吓了狼過一跳,回过身见是唐宝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也是准备去找兰语的?”
唐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你找兰语做什么?”
狼過看了眼通往司马朔房间的洞口,说道:“除了他,我一直觉得我们当中最聪明的就应该属兰语了,而且我下午见他好像有什么事欲言又止,所以想要去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听他这么一说,唐宝立即决定也一起去,两人来到唐兰语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房门就打开了。
唐兰语回到房间后就开始纠结,与唐华不同,司马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他追赶的目标,不管是才智还是实力,都是他所自愧不如的,他不是那种以为目标不见了,自己取而代之就是变强了的傻子,所以并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个目标,等自己什么时候超越他,那才是真正的变强了。
他现在纠结的是自己有一个方法,是有机会唤醒司马朔的,只是不确定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以及这么做司马朔是否真的能醒来还是说会一同消失,永远失去醒过来的希望。
而且一旦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想法是自己想出来的,难保不会对自己产生隔阂和芥蒂。
思来想去,唐兰语觉得自己应该找人一起商量,一来集思广益,探讨那个方法的可行性多大,二来也有人一起承当,即便最后决定那个方法,也不至于被孤立。
走到门口,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举起手正准备敲门的唐宝和狼過,三人面面相觑,都愣在了原地。
三人重新回到房间内,唐宝好奇问道:“兰语,你这是要去哪?”
唐兰语微笑道:“找你们。”
狼過和唐宝互相看了眼对方,狼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救醒朔哥?”
唐兰语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狼過答道:“下午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好像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兰语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没能做到和司马朔那样遇事不乱,当时净想着要不要把想法说出口,完全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需要好好反省,心中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犯。
见他摇头,狼過微微皱眉,以为自己猜错了,唐宝说道:“没事,我们在好好想想,朔哥之前就说过我们现在虽然实力不够,但可以脑力来凑。”
狼過点了点头,唐兰语说道:“我下午有一个思路,松师傅说司马朔和猪义灵魂和身体都没有异样,所以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了猪义的梦里。”
唐宝和狼過点了点头,这是下午时松隍说的,所以他们也都知道的,唐兰语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
停顿了一会,唐兰语看了眼两人,然后才说道:“如果做梦的人死了。”
唐宝和狼過听得寒毛炸立,狼過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杀了猪义?”
唐宝看向狼過,说道:“这样不好吧?”
狼過倒不觉得不可以,如果能救出司马朔,牺牲一下猪义也没什么问题,毕竟相比于司马朔,猪义只是个杂役,而且就潜力而言,也没法和现在的司马朔相比。
想了想,狼過看向唐兰语,说道:“只是怕这样会让朔哥和猪义一起陪葬。”
唐兰语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在唐兰语、唐宝和狼過三人还在讨论这个杀猪义救司马朔的方法是否可行的时候,七十五楼的大厅内,松隍借由阵法,对各个房间进行了传话:“司马朔和猪义已经苏醒过来了,都安心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