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看得最远的地方(1)
我要在看得最远的地方,披第一道曙光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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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真子不是个多嘴的人,他也没有把大夏和春绪在酒楼闹得事告诉自己的老同侪,那两个暴躁孩子的家长,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
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对其他别人说些什么。
他家的七席正好也姓浮竹,虽然这么多年来看在眼里那厮一直不好好干活不得升迁没什么出息,但是他是那对闯祸兄妹的三哥。
于是,从不多嘴的平子队长扒拉着他一头柔亮直顺的黄毛跟自家正在写人生中不知道第多少封初恋的情信的七席进行了亲切的会谈。
然后英明伟大的平子队长心满意足的看到了他家七席手一抖画花了花笺,果断将毛笔扔地上,甩袖子出门走人,也没有追究他的无礼。
然后,在五番队某个春绪绝对看不到的地方,五番队的七席和正在帮队长处理队务的五席严肃的面对面坐着,场面十分紧张。
浮竹十七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脸无害的年轻男人的脸,盯得那人脸皮子也挂不住,不由得轻咳一声,然而这边十七依然不为所动,继续死盯。
“请问,浮竹七席有什么事吗?”停下手中的工作,蓝染惣右介看着眼前这个长相阴柔但是又不失阳刚气的男人,客气地问道。
“蓝染五席,在下听说您对舍妹有意,可有此事?”平时一向爱笑的人这时候板着一张脸,任是谁也有点适应不良。
但是,他嘴里说出的话更让人适应不良。
话一入耳,蓝染就知道那个“听说”的途径肯定来自他那个整天标榜着自己高风亮节不拘小节的队长,让人家姑娘的哥哥来找事,然后他看笑话。
“没有此事,请您放心,浮竹七席。我对令妹没有野心。”人皆知浮竹家二女,但是蓝染当然不会误会十七说的到底是谁,脑子里出现了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少女的模样,然后认真地向浮竹十七解释。
听到这话,浮竹十七一脸沉痛的摇了摇头:“这真是太遗憾了……蓝染五席,我那个妹妹身体不好而脾气大,傲娇起来不听话。刚刚听队长说,我还好开心,以为终于能够有人接手我们这些苦命的哥哥的工作了……没想到啊,啧啧……”浮竹十七这时候简直就是唱念做打俱全,如泣如诉,悔恨之意恨不得要掩埋尸魂界,只是眼里一点真正地悲戚都没有,“只是个误会……不过没关系,蓝染五席,如果你对舍妹有意思,尽管给我说!”
这时候,正在润林安天一居酒楼上班的春绪感到有点不妙,赶紧把刚刚整好的瓷盘子放在一边,火速离开厨房,然后刚出厨房门就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这个时候,一向好修养的蓝染都忍不住想要提前计划把平子真子给早日人道毁灭。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妖孽表情悲催但是眼神依然清亮有神的男人,觉得又是一个麻烦。虽然自己是五席他是七席,席位上有差别自己算是上峰,但是有什么人能够坐稳一个七席之位百年未变呢?
他还没进队的时候这男人就是七席,如今还是。
当初在席位挑战赛上,他虽然挑战了这个男人,但是浮竹十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弃权。
虽然之后不久他挑战六席成功,而浮竹十七却在第一时间把那个任期不足一刻钟的短命七席给蹬了下去。
有种同类的味道,要加以小心。这是他给浮竹十七的评价。
而浮竹十七也打量着眼前这个比他略低一点,戴着眼镜的棕发男人的表情,看他一脸真诚,但是却让他感到某种违和感。
春绪是他们全家的宝贝疙瘩,不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挺不错,但是十七不知为何,对他总是提不起好感。
当然不是因为那时候他主动挑战自己,他还没有幼稚到为那种小事记仇。
就是单纯的直觉,他觉得蓝染惣右介这人深不可测,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自家善良柔弱的小妹。
于是才以退为进,虽然是说了小妹几句不好,但是估计也能绝了这人不该有的念头。
其实两人的眼神交锋持续了不足一秒,但是各自的心思都不知变了多少遍。
蓝染温文一笑,然后对十七说:“令妹是个好女人,请您不要这么说。她会找到一个好人家的。”
听了这话十七也不多纠缠:“那还真是托蓝染五席的吉言,希望我那苦命的妹妹早点找到良人吧。很抱歉打扰了您工作,在下找队长还有事,告辞了。”然后拉开拉门,走出房间。
临到走,还是把这把火烧到平子身上。
蓝染目光炯炯看着门的方向,良久,才低下头,继续批改平子越过三席四席直接扔给他的公文。
十七没有去找他家没谱队长,而是直接翘班,向白道门走去,原本今天该去看望小妹的是小弟雪之,但是多他一个也不算多。
雪之刚刚出门就感觉背后生风,还没回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哟,小雪~”
只见穿着死霸装,但是露出大片胸膛的兄长已经稳稳站立在他面前。
“三哥,你怎么来了?”雪之有点不解,因为在这种地方碰到三哥并不是什么很容易的事,现在不是晚上,也没有其他人,他也不可能是去喝花酒。
“没什么~只是想念咱们那可爱的小妹罢了~”十七明显不愿多说,雪之也不会多问,两个人一起,向春绪家并肩走去。
看到小哥的时候并不稀奇,但是看到雪之身后的十七时,春绪也有点纳闷,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毕竟平子那人在小事上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
而自己这种小事,自然也在“可以乱”的行列。
再说当时他只答应不给自家大哥说,可没有答应不给三哥说,更何况三哥还是他的下属。
只是很可惜,她猜错了到底是什么事。
十七见到小妹,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伸出长臂搂住小妹的脖子,然后俩人兄妹好头贴头的走进院子,让雪之不禁有点傻眼,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春绪这时候也有点心虚,毕竟被大哥知道了估计得把自己带回去到伊达家请罪啥的,六哥也少不了……如果让六哥跟着去请罪,跟让他犯更大的罪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先开口,怕小哥听见追问,小声说:“三哥,你别把这事儿给大哥说啊……不然我把你新年不回家去找花魁过夜还对大哥说有任务这事儿给大哥说。”
她一向信奉先下手为强,觉得自家三哥此番来就是不怀好意威胁自己来逗乐儿呢,还不如把他的把柄秀出来亮亮,俩人半斤八两,都算是封了口。
但是这回春绪算是看错她三哥了,人家虽然花心了一点嘴巴毒了一点孬点子多了点,但是护短是毫不含糊的,自己在家里斗互相损那是家事,出了院子对上外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两个人驴头不对马嘴,这事儿变成了个大乌龙。
十七眼睛一眯,不知道自家小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转念一想,她毕竟是前刑军成员,二番队的眼线整个尸魂界都有,那个老熟人给她说了也不稀奇。
不过……这事儿玄了,自家小妹这明显就是春心萌动还想给情郎打掩护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要是知道自己三哥这时候到底想的什么,春绪估计自己得忍不住抡拳头大义灭亲。
但是两个人互相捏着把柄,雪之在场,也不敢把所有话挑明,自以为对方都听得懂,云里雾里试探一番,但其实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看十七不说话春绪知道他是答应了条件,这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小哥,掰开三哥拐着自己脖子的小臂,然后拉着小哥的手走进屋,把孔雀男晾在一边。
“三哥以后不要随便碰我,谁知道你回家洗澡洗干净没别把勾栏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到我身上。”真要抡起毒舌,春绪也是个中好手。
十七正想反驳,看到了自家小弟回头一脸谴责的表情,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心里大喊冤枉。
送走了不明真相心里疑云遍布的小哥哥和花心萝卜三哥,春绪开始睡觉,换上睡衣才反应过来忘记交代自己明天中午不在家,让二哥别来了。
是的,她和阿尔约好,两个人明天去流魂街的外围,那里有不少参天大树,阿尔准备给春绪做一把小提琴,好木材是首要的条件。
但是想想,大不了在门上贴上便签就是了,反正二哥脚程够快,来一趟也不费什么功夫。
这么想着,她心安理得地睡了。
太阳落山之后,春绪走出房门,给自己随便做了碗稀饭,然后休息了一会儿。这天正值月中,天上月亮正好,院子里被照耀的亮堂堂。
春绪开始打太极,一遍又一遍,天气渐热,春绪打了三遍就已经满头大汗,但是还是继续打下去——她知道,想要改变自己目前的状况,首先就是体能。
当年学的死神四技,斩拳走鬼,有两样是完全依靠灵压的,就是瞬步和鬼道,但是斩拳两项并不会随着灵压的消失而消失。
虽然卯之花队长和浦原大人都对她恢复灵压这件事束手无策,但是搬家之前她特意请教了卯之花队长,问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整,身体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然后一脸微笑的卯之花队长给她的答案是:既然已经知道是个普通的整了,那么整能够如何却忘了吗?
春绪恍然大悟。
是啊,流魂街上,其实有很多身手高强的整,白打和剑法在自己脑子里深深印刻着不会被磨灭,只要身体素质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身体不再那么虚弱,她虽无灵压,但是却能保障遇到人祸或者虚祸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浪费了那么多年宝贵时光,这种事,早开始估计身体也差不多了。
自己独居之后,春绪至少在每天晚上不停事儿的锻炼,打太极不说,有时候还来打长拳。这时候她才真心觉得大学里教的东西不是都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