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放,初夏的骄阳烤的天地燥热。
白良和古可行走在西城的大道上,此行的目的地是长安护城军副统领,甘鹏的府邸。
甘鹏于一日前在家中暴毙而亡,据长安城衙门仵作检查,死因是内脏离奇消失。
府邸靠近西城门,临近便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嚎哭声。屋檐白色丧幡已高高挂起,在春风中徐徐摇晃。
古可推门而入,白良紧跟其后。
只见府衙大门无人看守,大堂中整个府的人都跪拜在甘鹏灵牌前,最前方是一位身着绸缎的妇人,其手中烧着冥纸,嚎啕大哭,怀中还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女童。
俩人静默站在庭院,约莫一盏茶时间,管家才发现身后的俩人。
眼眸通红的管家瞧见古可胸前的‘不良’两字,身子不由的一颤,迅速上前,在最前方的妇人耳边轻言数句。
妇人转过身,抽泣着迈步到古可身前,抹着眼泪道
“大人,请为夫君主持公道。夫君定是被贱人所害”
随即跪倒在地涕泗横流,怀中的女童也同样跪倒在古可身前。
古可沉默站立,对眼前情况视若无睹。
白良颇为尴尬,苦笑搀扶起眼前的妇人
“大嫂,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甘将军暴毙之事,你无需如此”
“加入甘将军真被奸人所害,定会为他申冤”
妇人疑惑的看着眼前少年,随之想到能和不良人一同前来,定非寻常之辈。快速将眼泪抹干,作揖道
“有劳公子了,如需要妾身帮助,请尽管开口。”
白良抚摸鼻尖,深思良久,开口询问道
“还请大嫂说下,甘将军暴毙之前是否有奇怪的行为或者举动”
妇人闭眼回忆,几息后睁开双眼
“有,还真有”
“请大嫂仔细述说”
“好”
妇人开始徐徐道来。
说话,甘鹏暴毙是在昨日,在暴毙前一晚。甘鹏酒后兴奋的回到家中,见到妇人就开心的述说自己马上就要升官发财。
妇人询问,甘鹏便告知,早上在军营中看到了神雀。神雀还停留在其身上,并告诉他马上就会升官发财。
妇人以为是甘鹏酒后乱言乱语,便不在理睬。
可就在第二天的早晨,甘鹏就突然暴毙在床,死相极其诡异。
“大人,夫君定被奸人蛊惑,才会如此述说。定要为他报仇啊”
妇人情绪激动,紧紧抓住白良的袍衫。
白良连续答应数,才从妇人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在府中巡视,未发现任何线索。俩人便向长安城衙门走去,打算见见甘鹏诡异的尸体。
长安城衙门位于朱雀大道上,从地理位置看,和皇宫遥遥相对。
从衙门内出来迎接的是一名姓李的太守,李太守瞧见古可,和颜悦色,谄笑的将俩人送至尸房。
脸色苍白的仵作正站在门前等待,白良进入其中,感觉一股淡淡的尸臭涌入鼻中。等待身体适应,才向屋内望去。
见屋内只有一具尸体,正被白布盖着,从体型看应为习武之人,想来就是昨日暴毙的甘鹏。
“之前暴毙之人呢?”
白良皱眉询问
“按大人吩咐已送往义庄放置”
仵作颤颤道,生怕自己说错话。
白良颔首,静默的盯着甘鹏尸体观察。
渐渐,白良的双眸开始变成红色,暗中血瞳已开,仔细观察起尸体的内部。
在血瞳观察下,果真尸体内部空空如何,除了大脑还存在外,简直成了只剩下骨头和皮肤的空壳。
“咦”
白良低呼,在收回血瞳那刻,在尸体内部一缕淡淡妖气正逐渐消散,换成别的除妖人定是察觉不到。
“果真是妖”
白良含笑,眼眸中闪现兴奋之意。
离开衙门,白良向古可交代了几句,便只身回了浮烟楼。
皓月当空,浮烟楼天字号房的窗户内,一道白色幻影急飞而出,仔细凝视会发现是一直雪白皮毛的小兽。
此小兽就是白儿,回到客栈后,白良和白儿商量下,准备已白儿灵敏的嗅觉来找出神雀的出没地点。
之后的三天,白良早上走街寻访,晚上白儿出动,来寻找神秘的神雀。
这三日白良未让古可陪同,都是独自一人行动,说是方便,其实防止神雀察觉,从而打草惊蛇。
“嗖”
白儿的身影从窗外急速而归,此时已是子时时分。
“白良,找到神雀了”
白儿瘦小的身体剧烈起伏,深深喘着气。
“真的?”
横卧在床的白良蓦然起身,面露惊喜。
白儿点头肯定,身体一跃已来到白良的肩上。
“我们走”
白良迈步向浮烟楼外走去,步伐轻盈而又迅速。
一人一兽,身披星光在长安城大街小巷中穿梭。入夜后的长安比白日萧瑟,却也是热闹异常,来往行人不再少数。
白良从东城来到西城,又从西城穿越到了南城。方才来到一座奢华的府邸前,看着府邸的名字,知道此处乃是御史大人的居所。
“白良,跟我走”
白儿从肩头跃下,窜上高高的红墙,进入了府邸内。
白良环顾四周,见身周无人,一踏地面也翻身进入了里面。
府邸内庭院楼阁,花鸟鱼虫,应有尽有。想来这位御史大人,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
跟随白儿,白良避开数处警卫,穿过府邸庭院,来到了在府邸角落,一颗巨大的桑树前。
“白良,你仔细看”
白儿抬头向桑树仰望,白良顺着目光,也向上看去。
只见在蒙蒙的月光中,在数十米高的桑树顶部,一只巴掌大的五彩雀鸟站在枝头,用冰冷的眼神,凝望着整个御史府。
在白良眼神望去时,五彩雀鸟也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低头向下凝视。
穿过层层树枝阻碍,白良的目光和五彩雀鸟的眼神对上,这一眼让五彩雀鸟心中升起了警觉。
“何人?”
五彩雀鸟开口,声音像鸟鸣,讲的却是人语。
“鄙人姓白,此番前来是想劝说前辈停手,不要再造杀孽”
白良拱手作揖,表情十分诚恳。
“哼”
五彩雀鸟冷笑
“不要多管闲事,小心丢了小命”
白良心中不悦,对方威胁之意太过明显,刚想动手施展神通。
五彩雀鸟却羽翼张开,化作一道流光飞离了大桑树。
就在五彩雀鸟离开几息后,御史府大堂,一声惊呼传来,接着便是哭喊声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