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看看,你这是打的什么针啊?”郝杰上前两步,就要掀王世祖的上衣。
“别看了,我告诉你,打了一针封闭,没事了。”王世祖捂着肚皮不让郝杰看。
“别跟我瞎扯啊,你这壮的跟着牛犊子似的,咋打封闭了呢?”郝杰有点想不明白,又问了一句。
“草,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王世祖敷衍了一句。
“那是啥病啊?动不动的打封闭,是不是挺严重的啊!”
“我发现杰哥你现在跟个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的。”
“世祖,你别跟我扯,肯定是有事,你告诉我,有啥事?”
“没事,杰哥,真没事,走,咱们再嗨一会儿,还没嗨够呢。”
“没事行,要有事,说一声,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要是有事不跟我说,我真跟你急。”
“哎呀,真没事,走走走,嗨一会儿。”说完,王世祖起身,拉着郝杰朝地下室走去。
楼上酒席还有几桌,进行得热炎朝天,坚持到最后的几乎都是与和府关系非常紧密,特别是下一步承建瑞府的几个单位,也都没走,这是张云霄重点款待的对象。
中午的宴席一直进行到下午3点左右,陆陆续续的才将客人送人,而晚上,还有两桌,一桌是和府高层,另一桌就是承建瑞府的几个开发商,这几个开发商其实还是自己人,以海天集团为主,武振国,张凯,肖勇为辅,留下他们再喝,除了加深感情之外,最主要的是讨论一下细节,譬如分工、资金分配等等。
一直到晚上11点多,整个一天宴席才算结束,张云霄这才机会与王世祖单独聊会儿天。
和府包房里。
“我咋听说你打封闭了?说清楚咋会事啊?”张云霄撑着下巴,看着脸色有点腊黄的王世祖,问道。
“哎呀,你尽听杰哥瞎jb说,没事,就是有点难受,打个封闭好受点。”王世祖仍然讳莫如深,冲着璐璐说道:“璐璐,给霄哥沏杯茶。”
“好滴!”说完,璐璐提着水壶接水。
“你在里屋烧吧,我跟霄哥聊会儿天。”王世祖补充了一句。
璐璐随后提着水壶进了里间。
“那是咋难受了?这一回娘家就难受,还有点水土不服咋的?”张云霄有点刨根问底。
“你们也真是的,我打个封闭看把你们大惊小怪的,要是打个喷嚏你们不还得吓死。”王世祖吱吱唔唔的不说正题。
“开槽子,这么大的一个事,陈光都没来,你来了还病怏怏的,你说我能不多心吗?世祖,和府发展到现在我也没忘记当初咱们弄个破金镖公司时奋斗的历程,公司发展到现在,我多少兄弟倒下了啊,小李子,王占水,黄毛没享半天的福就特玛的没了,李万三也特玛的负气走了,我到现在都记着呢,你说我一个做大哥的,你有点毛病,我就不能多问两句了?我是真怕兄弟们再有个啥事,出现闪失,你懂吗?”张云霄弹着烟灰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有点难受,过两天就没事了。”
“你把衣服掀开,让我看看,要不我老想着这事。”
“掀啥掀呀,我自己的身体咋样我不知道吗?真有事我肯定给霄哥您说,行了吧!”
“那行,我不往下问了。但是我现在真觉得摊子越来越大,可让我放心帮着我看摊的人越来越少,你看能不能回来帮哥一把?”张云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夜来香再难,陈光没撵我走,我能走吗?挣钱是一码事,可是做人是另一码事,陈光要是提出来让我走,我绝对回来,可是人家没提这茬,说明什么?说明夜来香还用得着我,我总不能三心二意吧,霄哥,你说呢?”王世祖想了想回道。
确实,王世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混得不好,他不怨天尤人,混得好了,他也不张扬,而且非常沉稳,同时,浑身是胆,曾经孤身一人斗老四他们十来个人也不发怵,所以,在张云霄心目中,王世祖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嗯!”张云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看,马上泰国咱们有一摊了,固a还有一摊,廊fa
g这一摊马上就支起来了,你说我也没分身之术,在和府能独挡一面的不多,我是真心想让你回来,你要是不便开口,我给陈光说,你看行不行?”
“哥,这不是挖墙角吗?”
“当年陈光不也是挖我的墙角吗,咋地我就不能挖一回?世祖,你要好好想想,现在的夜来香与和府不可同日而语,夜来香,就以陈光的眼光,死守这一摊,再没个固定的消费人群,累死你也窜不起来。”
“哥,你咋知道夜来香就这一摊?”
“那还有别的?”
“陈哥,也在想图强,夜来香改名了,叫汇豪有限责任公司,餐饮娱乐保留,拓展一些小额贷款,也引进几个股东,正打算做一些高档写字楼或会所,对前景我还是看好的,公司处于二次创业,你说一拍屁股走人,陈光会怎么看?”
“那行,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强求了。”
而在两个聊天期间,王世祖的手机显示屏亮了好几次,都是打进来的电话,王世祖基本上看都不看,直接挂掉。
正说着,手机显示屏再次亮起,王世祖扫了一眼,照样直接挂掉。
“你就接吧,我也不是外人,电话打进好几起儿了。”张云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说道。
“不接,这人太麻烦,三天两头的给我打电话。”
“这人干啥的?”
“卖保险的,说我身价千万,怱悠我上保险。”王世祖毫不犹豫的回道。
“真执着啊,都快凌晨一点了还打电话卖保险。”张云霄随口说道。
“那可不,上一个保险,能提成好几万。”
“哈哈,行,不聊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早点睡吧,这一天累的。”张云霄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哥,你慢点昂!”王世祖穿着大裤衩子,把张云霄送到走廊。
“呼呼!”
王世祖看到张云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长出一口气。
“草,真特玛的悬,差点就露了。”王世祖靠在门后,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
王世祖大概呆愣了十来秒,才缓过神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直接按照未接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特玛的打电话真是时候,不接那肯定是有事呗,看你一个劲的打,着急啊,事办得咋样啊!?”王世祖接通电话就是一顿训。
“不咋样呗,要是办成了,我就不着急给你打电话了。”对方回道。
“是个啥情况?”
“哥,你给的地址是一个公厕,根本就找不到人,咱们受骗了哥,不行,直接冲他家里干掉算球了!”
“志勇,事得办,人还不能折,知道吗?”王世祖说道。
“行,哥,我再打听打听。”志勇回道。
凡事怕琢磨,可是张云霄就是一个爱琢磨的人,他从王世祖的包房走出之后,心里还是一直再犯着嘀咕,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是,王世祖一定有事。
次日,早晨,吃完早餐的张云霄还是给陈光打了一个电话,一来感谢陈光出的份子,二来真想问问,看看有没有事。
“陈哥,出差了?”张云霄接通电话,直接问道。
“啊,临时有点事,让别人去不放心,所以自己来了。”陈光摸着锃亮的光头,回道。
“我没别的意思,昨天不是瑞府奠基仪式嘛,你看你还出了一个大份子,我说给你打电话想让过来喝一杯,世祖说你出差了,昨天我就没给你打,今天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这儿真是忙,都赶不上我忙。瑞府开工,这是开疆拓土的基业,我应该到场祝贺,可真有事,没去了,回头喝吧!”
“是,咋说也得喝一顿了,这多长时间没在一块喝酒了,我还真您了呢!”
“能记住我就行,我回头去!”
“肯定能记住陈哥您,回头来昂!”
“那一定!”
“陈哥,我还想问一个事。”张云霄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啊!!?啥事啊!”
“夜来香改成汇豪了,新股东加入了,公司发展也好了,我也祝贺,但想问问,近期汇豪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昂?”
“哈哈,能有啥情况,你陈哥在,那就是老虎不打盹,谁也特玛的也不敢造事。”陈光口气蛮大的回道。
“那行,真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我还跟你开玩笑昂,踏踏的,没啥事。”
“陈哥,那要真没事,就挂了吧,回头我请你喝酒。”
“行!”
挂完电话,张云霄心里的石头似乎落地,但凭直觉,张云霄也会感觉到王世祖那边一定有事。更为主要的是王世祖的种种表现,疑点也多多,这肯定瞒不过自己的眼睛。如:一般的难受是不会打封闭的,因为封闭只能减轻疼痛,无益于治疗。深更半夜里还还有人打电话卖保险,这绝对不可能。若是一般的小病,王世祖为什么不当面掀起上衣让自己看一眼呢?
总而言之,张云霄并没完全打消念头,也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再说了,张云霄也确实出于对兄弟的关怀才一直放心不下的,这种放心不下,主要是王世祖以前做到位了,得到了张云霄的认可,而且这种兄弟的情谊也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也不是一件事二件事打磨出来的,是多年的积累和打磨才形成牢不可破的兄弟关系,世祖有事,张云霄自然会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