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走出医院大楼,掏出手机,直接打了一个电话。
“叔,你说。”对方主动说道。
“维国,你来南j一趟,那是你爸看得起我,我是一个讲情意的人,情况摸准了,你能带五六个人头回去,但情况有变,人你自己出。”苏海直接说道。
“……啊。”李维国回道。
“刚开始我想出人,但是现在兵兵出事了,我要是出人,人家肯定会怀疑是我干的,这个意思你明白吗?”苏海解释了一下。
“叔,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行,这两天我就给你摸准了,情况我让他们告诉你。”
“好的,那谢谢叔了!”
随后,苏海直接挂断电话,冲着身边的马仔说道:“小王,要尽快,摸准他们住哪儿,一网打尽,娘西匹的,就一帮混混,哪来的自信!”
“放心吧,老板,人我都撒出去了。”马仔回道。
随后,苏海上了车,整个车队离开医院。
宾馆里。
张云霄、李万三、郝杰和何大炮都有伤,张云霄只有轻微擦伤,问题不大,何大炮最重,面部青一块紫一块,郝杰和李万三有几处刀伤,只有福将孙武没伤,但何大炮一个人一房间,没人愿意跟他一个房间。
由于不敢出门,所以张云霄他们只能由韩波在晚上偷偷出去从药店买了点消毒水,进行简单处理,以防止感染。
“忍着点啊,我给你上点药,万三,你这jb体格子完蛋了,30岁不到,打个小仗都伤成这样了,以后在江湖上还咋混啊?”孙武一边用镊子给万三擦伤口,一边嘚瑟。
“你拉倒吧,你还不如我,要是你去了,能不能回来都两说。”
“哎呀,握草,不是吹的,我去绝对比你强。对了,哥们,你说这都是何大炮惹的事,我们把何大炮交出去,把黑牛换回来,一拍屁股走人,不就结了吗?”李万三也看不惯何大炮,他也确实不想管何大炮的破事。
站在包间门口的何大炮,手提各种熟食,还有两瓶廉价的白酒,他想以此种方式感谢一下张云霄他们,当他听到里面的人谈论自己时,收住脚步,并没推门,而静静的听着。
“把何大炮交出去,黑牛这一辈子过不好,你们想没想啊?”张云霄抽着烟,无比焦躁,接着说道:“让何大炮去帮忙是我说的,人家何大炮要是不去也可能就没这事了,不能交。”
“草,何大炮跟咱有什么关系啊?jb一点亲不带沾的。”
“黑牛是我们兄弟,何大炮是黑牛的表弟,能不沾亲带戚吗?”
“哎呀,霄哥,这都拐多少个弯了,把何大炮一交出去,我们领着黑牛一走,万事大吉。”
“你想得太简单,都碰一块儿了,那就一块回去吧!你们换药,这味怪大的,我出去打个电话。”说完张云霄起身。
“咣当”
“呼”
张云霄一推门,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影,他抬头一看是何大炮,吓自己一大跳。
“进去吧,站这儿干嘛!”张云霄问道。
“我刚回来,正要进门,你就开门了。”何大炮还挺机灵,回道。
“那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走廊里。
张云霄接到苏海打来的电话。
“老板,不好意思,我给您添麻烦了!”张云霄赶紧说道。
“我儿子小腹被捅乱,大腿筋被捅折,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你说咋办?”苏海直接说道。
“我们赔钱,老板,你开个价。”
“别特玛的提钱,你把那个货交过来,我要看看那货长了几个脑袋。”
“……不是,事已经出了,你就是把他杀了又能咋地?”
“我特玛的还在乎杀一个人吗?”
“老板,那你想咋处理凶手啊?”
“我给你一个面子,留条命,两天内交人,但我要他两条腿。”苏海掷地有声的说道。
随后,苏海直接把电话挂了。
“呼”
张云霄接完电话,长出一口气,他真有点摸不准苏海这个人,见面喝茶对自己客气有余,一出事,直接要剁两条腿,他越来越对苏海惧怕了。
沉默数秒后,张云霄自言自语道:“生整吧,肯定是和解不了了。”
随后张云霄打了一个电话。
“喂,志峰,在干嘛呢?”
“没事,出来后就没工作,咋的,你有事啊?”志峰是张云霄的狱友。
“你跟我干得了。”
“那行啊,我特玛的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出来了也没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可能吗,一起蹲过监狱的,那时平时你尽照顾我,我能忘了你吗?”
“你还有点良心啊!”
“扯淡呢,我一直没忘,就是近段时间乱事多,没来得及找你。我现在遇到一个麻烦,我就直说了,你帮我找几个狠点的角儿,来南j,救我一个兄弟,你看行吗?”张云霄直接问道。
“能找,但找不了那么多,我手头有两个,专干这个的,亡命徒。”
“两个也行,那你快点,明天下午能到吗?”
“应该能到,但钱可遭罪了。”
“没事,一把一结,完事我让和府送钱过去,给钱就走人,谁也不认识谁的那种最好。”
“干这行不都是这样吗?谁也别问谁是谁,这样对谁也不影响谁。”
“那行,明天下午到啊。”
“行,这事办完了,回头我找你要饭去啊!”志峰龇牙一笑,说道。
“那都没问题,把我兄弟救出来,你就有饭吃了。”
“哈哈,你小子行啊,在监狱里我就伺候你一年多,你也该给我饭碗了。”
“那必须滴!”
挂断电话之后,张云霄一想,先把苏海稳住,那就得把余款打过去,这样言而有信。所以给志峰打完电话之后,张云霄又给彪子打了一个电话。
“霄哥,该回来了吧,我们等着洗尘呢?”彪子说道。
“洗个jb,快特玛的作古了。”张云霄始终没摆脱焦虑。
“咋了?”彪子一愣。
“回头说,你让财务明天务必把余款打到苏海的账户上。”
“不是说,回来后再作决定吗?咋的,变了?”
“有情况,不打余款,我们连宾馆的门都出不了,肯定要折这儿了。”
“那行,我明天给财务说一声。”
“这边的事别给宋叔磨叨,我自己处理。”
“咋的,想再玩一把啊?那边情况复杂,你小心点,别太冒险。”彪子嘱咐了一句。
“没办法了,不动真格的,人家肯定要把我们吃了不可,你那儿还有人吗?”
“有,那我去呗。”
“你别来了,不能都特玛的折这儿啊!”
“你问问大山,这帮人年年瞎jb跑,这会儿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呢,要是在南j附近那就直接干了。”彪子提醒道。
“好,你提醒我了,我想起大山大海他们,他们挺够意思的,我问问。”
“行”
“那挂了啊!”
挂完彪子的电话,又与大海商量了起来。
何大炮提着熟食进了包间之后,大家一愣,谁也没再说话。
“几位哥,吃点吧,我也没别的,给大家买点熟食,凑合点吧!”说完,何大炮把熟食扔在小桌子上,低着头,情绪低落的走出房间。
何大炮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双手抱头,躺在床上,双眼死死的盯在天花板上,内心极为矛盾,因为他刚才在门口听到孙武他们几个讨论自己的事,意思是想把自己交出去,去换黑牛。
内心极为惊恐的何大炮,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同伙打了一个电话。
凌晨2点。
何大炮看到大伙都睡着了,自己起床,开始撕床单,客房两张床,两个床单,何大炮把床单撕成条,然后打成结,但最后发现,即使是这样也只有10米左右,最后,何大炮又把一个被罩给撕了,弄成一个绳索,首尾相接,这样大约就有十五米左右,刚好能从五楼放下。
作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何大炮推开窗户,他向下面看了看,下面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一个是段子手,一个是宝山。
“你把绳子扔下来,我们俩儿帮你拽着点,外面的风太大,别特玛的抓不住。”下面的人冲着手机小声的喊道。
“那行,我这就弄。”
随后,何大炮一头系在断桥铝的窗户上,另一头扔了下去。
段子手和宝山抓住另一头,等着何大炮滑下来。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何大炮一露头,外面漆黑一片,也明显感觉寒风直往肚子里灌,他看了又看,一直没敢去抓绳子。
“你特玛的快点,时间长了就走不了了。”
“太高,我晕高。”
“就是摔残了也比被人剁了强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赶紧的。”同伴催促道。
“我真晕高,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手抖,抓不住绳子。”何大炮此时真的手在抖,因为从五楼往下看,确实怪吓人的,而且没有保护措施。
“你特玛的下不下吧,你不下,我和宝山直接走了,再也不管你了。”同伙急了,再次催促道。
“那行,你抓紧点啊,这绳子够呛,风太大,来回摆。”
“你磨叽个jb,快点滴!”
随后,何大炮双手抓住绳子,双腿夹着绳子,慢慢的把自己放了下去。
十分钟之后,何大炮、段子手和宝山,三个人在宾馆外面与另外两个同伙会合,随后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太阳冉冉升起时,何大炮他们五个人已经坐上返程的火车。
当孙武发现何大炮跑了之后,破口大骂:“草他奶奶的,什么玩应,把我们弄得稀巴乱,自己跑了,我操他祖宗十八辈。”
“算了吧,何大炮也就是这点出息,你非让他学绿林好汉,那也太为难他了。”张云霄压根就没指望何大炮能站出来去换黑牛,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
“那特玛的自己拉的屎,自己不铲让别人铲,这叫什么事啊?我特玛的回去非敲碎他脑袋不可。”李万三更是来气,直接一脚把一个小方凳踹散了架。
“别骂了,真没用,我都特玛的被何大炮搞怕了。你们确认黑牛还是关在四海信贷公司吗?”张云霄问道。
“绝对可靠,我收卖了四海信贷公司旁边一个小卖部的老板,每天微信转账付钱,有变化,他就能及时告诉我们。”郝杰回道。
“那行,大家作好准备,硬整是肯定的,我正联系外援!“
唰”
郝杰、李万三和孙武扭头看向张云霄。
“不可能啊?哪有外援,这特玛的离固a一千多公里呢,你说的靠普吗?”孙武不大相信的问道。
“绝对靠普,昨天晚上联系的。大山那帮人在徐州,他们能来五个,还有两名亡命徒估计下午能到,这一回,苏海不让我们走,我直接给他怼躺下。”张云霄咬着牙说道。
“你特玛的真硬,我服了!”李万三龇牙说道。
……
当得知何大炮逃走之后,孙武给何大炮发了一条短信:生为爷们,事出了,躲是个办法吗?
在火车站,何大炮手握火车票,看到短信之后,再看即将启动的火车,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