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海和小催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一个小时候之后,两个人都有点微醉。
“小催,咱们睡吧,不行明天咱们换个地方,在这儿呆长了准能把人整废了。”二海喝得迷迷糊糊,说完起身朝着风口处那一堆草帘子走去。
“行,我也睡了。”小催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
霍海是选在一个避风的墙角,朝东,正好与二海他们一东一西,相互间保持着大约有个10米的距离,而还燃着的火堆正好在他们中间,这样相互还能取暖。
几分钟之后,三个人蒙头大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时间很快到了后半夜,不知道咋的,从西面刮过来的风一阵比一阵猛烈,三个人在草帘子里基本上只能勉强御寒,要不是他们喝了不少酒,那基本上就睡不着。
“呼”
一阵猛烈西风灌进破窖洞里,这阵寒风从西面刮进之后,遇到东面墙角产生回旋,形成旋风。
“嘭”
尚未熄灭的火堆,瞬间被刮起火星子,充斥在整个破窖洞里。
“呼”
接着又是一阵西风,似乎比刚才那一阵更猛烈,直接将空中的火星子刮向霍海那一边。
窑洞虽破,不能挡风,但绝对能避雨,所以霍海身上盖着厚厚的草帘子绝对干燥,而且遇到火星子就能着。
抱着钱袋子还在呼呼大睡的霍海,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只露出两个鼻孔出气,根本就不知道危险逼紧,仍然打着呼噜,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火星子掉在霍海身上盖的草帘子正在慢慢的燃烧,但由于火星点较小,根本就没有明火,一开始烧起来并不大,只是冒出白烟,所以霍海并没察觉到,反而感觉有一种暖意充斥整个全身。
半小时之后,小火苗终于着了起来。
“嘭”
西风刮个不停,霍海身上的小火苗如同得到助燃剂一般,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干草垫子迅速燃烧了起来。
“兹兹”
冒出头盖的霍海,头发最先被点着,并发出烧灼的兹兹声。
“呼”
霍海明显感觉到头皮有一种烧灼感,奋力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
眼前火光冲天,整个墙角全是火苗子。
“噌”
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瞬间爆发巨大能量,霍海像一只被烧急的耗子一样,从草帘子里窜了出来,不停的拍打着头上的火苗。
“哎呀握草,着火了!”
撕心离肺的吼了一嗓子,带着颤音,划破夜空。
这一嗓子如同天崩地裂,一下子叫醒了二海和小催,两个人瞬间窜起。
霍海跳出火海时,羽绒服也被点着,浑身窜着火苗子。
瞬间整个窑洞乱了套。
“扑嗵,扑嗵”
二海和不催跑过来,没有对白,情急之下,捡起树枝子不停的向霍海身上抽去。
人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应急措施总是不得法,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火苗。
“哎呀握草,这样不行,赶紧把上衣脱了。”二海一看火苗子根本抽打不灭,甚至还有着越来越旺的势头,连忙说道。
霍海迅速脱下外衣,不停的向墙面抽打着,火苗并不见小。
“快快快,用脚踩。”小催一看不行,又出了一个主意。
“啪”
着火的羽绒服被霍海狠狠的抽在地上,三个人上去就是一顿乱踩,火苗小是小了,但似乎还不管用,因为羽绒服即使没有明火,只要点着也能暗烧,主要是因为材质不一样,那燃烧的形式也有所不同。
“哗啦啦”
霍海迅速用双手不停的刨着地,不停的朝羽绒服上培土,这一招管用,二海和小催也赶紧过来向羽绒服上面培土。
三个人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把羽绒服身上的火苗扑灭。
“操他大爷的,哪来的火啊!”此时霍海被烧懵b了,头发被烧成焦黑,几根稀疏的胡子被烧得一根不剩,眉毛被燎光,脸上黑一块,白一块,除了两个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外,看上去就像特玛的一个怪物。
“哎呀握草,钱也着了。”二海一看钱袋子也着了,而且非常大,人根本就不能靠近,喊了一嗓子。
“操他大爷的,别靠近,我来!”此时,视钱如命的霍海仍然不让他们靠近,回了一嗓子之后,再次跳入堆。
不过这次霍海动作非常迅速,直接把那个钱袋子拽了出来。
此时的钱袋子已经全面着火,里面的钱烧没烧着不知道。
“站那儿干jb什么呀,来,培土,灭火。”霍海瞅了两眼站那儿纹丝不动的二海和小催,来气的骂了一句。
“草,不让靠近是你说的,你让我们咋做人啊,听你的还是不听你的。”二海非常不理解的回道。
“哎呀,先灭火。”
“呼,呼,呼”
被烧得像个土拔鼠一样的霍海,双手快速的刨地、培土,双手抡得滚圆,如同一个小型的卷扬机一般,速度极快。
二海和小催被骂醒,赶紧上前帮忙。
“哗啦啦”
五分钟之后,钱袋子被埋成一个小土包,明火没有了,只能隐约看到从土的缝隙里偶尔冒出一丝白烟,这显然说明培土灭火管用。
“行了,霍哥,火灭了,看看那钱烧没烧坏。”二海看着蹲在地上的霍海那副难堪样,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提醒。
“草他大爷的,估计是没戏了,这么大的火,能不被烧吗?”霍海一边向外刨土一边沮丧的说道。
“行了霍哥,一人一命,你就是有命抢钱,没命花钱,说也没用。”二海回了一句。
“草,二海,你看,这钱都烧了一个角,这半那都烧成灰了,草,不能用了,全特玛的废了。”霍海一边用手不停的捋着钱,一边惋惜的说道。
“那照片呢?”二海抻着脖子问道。
“操他大爷的,照片没事,放在最底下了,没烧着。”霍海又翻了翻,那一打照片还真没事,挺来气的说道。
“你再翻翻,下面的钱肯定没事。”二海提醒道。
霍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十个指甲已经刨脱几个,但是,一听二海的提醒,又来了精神。
“哗啦啦”
霍海在钱袋子里不停的刨着,果然,放在最底层的一打钱,完好无损,大概有个10万。
霍海拍了拍那还没有开封的10万块钱,拍了拍上面的灰,挺庆幸的说道:“操他大爷的,天无绝人之路,要不全jb烧了那就白干了。”
说完,霍海舔了舔那干裂的嘴唇,直接把那10万块钱揣进怀里,根本就没提分钱的事。
“霍哥,那被烧的钱,只要还剩一半以上没烧就能兑换,据说最少能换面值一半的钱,你留着吧。”二海一看霍海现在的这个熊样,估计对分钱不报什么希望了,但出于友情,还是提醒了一句。
“对,还能兑呢,这样这残币给你们了,你们兑去就行了,估计能兑出20万来,刚好你们俩个一人10万。”霍海想了想,连忙说道。
“拉jb倒吧,咋兑啊,也不是一张两张的,这一大堆残币拿银行准特玛的漏了。”小催来气的说道。
“草泥马,这事都是你搅和的,烤jb什么羊腿,要是不烤羊腿有后来这些事吗?”霍海一看那被烧的残币,再加上小催顶了一句,觉得该撒撒气了,冲着小催嚷道。
“去你妈的,老子压根就不该来,我是好心好意的,你倒把我当成驴肝肺了,走了,不跟你玩了。”小催几天的压抑,瞬间爆发,说完朝着窑洞口走去。
“你特玛的站住,你要是走了,准能点我,想立功赎罪呗!”霍海晃了晃手中的,走了过来。
“我特玛的这一趟这是干什么呀?北斗星没了,你特玛的抢到钱,老子一分也没得,咋的,你还想绑架我呀?”小催不服气的回敬了一句。
“啪”
霍海上前一步,一手扣着小催的领扣子,一手持着,瞪着眼珠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催,你特玛的信不信,你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就捅了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咱们三个现在是一个绳子上蚂蚱,谁特玛的也别想走。”
“行了,霍哥,有必要动刀吗?”二海劝了一句。
“我特玛的往前走一步,你要是不捅我,你就是个狗篮子,操你大爷的,有你这样办事的吗?有了好处一个人独吞,出了事就怪别人,我特玛的没见过你这样没有风度的大哥。”小催也不示弱,因为通过这几天一系列的事,小催发现霍海真不配当大哥,太埋汰了。
“呼”
霍海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再加上小催不服管,钱也烧得差不多了,多种因素叠加,导致霍海气急败坏,气得直喘粗气。
“来呀,来呀,你捅我试试!”小催梗着脖子,往前拱。
“哎呀握草,干啥呀!”
二海一看架式不对,赶紧跑了过来,把两个人分开。
“”霍海被气得一时无语,还不停的喘着粗气。
“哥们,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大哥,当大哥必须有钱,但有钱也不一定能成为大哥,走了。”小催执意要走,因为他觉得没有必须留在这个小团伙里,留下也只能遭罪。
“我特玛的话不说二遍,谁特玛的走,我就捅了谁。”霍海仍然坚持不许走。
小催猛一回头,收住脚步,回道:“我特玛的还真走了,看能咋的。”
微弱的火堆映衬在霍海的脸上,明显能够感觉到一阵抽搐。
小催的话梆硬,也让霍海下不了台,不收拾小催恐怕人一走真报警了,那肯定完淡,收拾小催二海也在,不好下手。
霍海呆立,无语!
“操他大爷的,总算能过上人的生活了。”小催感叹了一句。
“草你大爷的,你不能走!”霍海突然爆发,而且举着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