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两年我花的精力太大了,有钱挣都找我,有危险都在躲!”贺江内心的苦闷,此时似乎要暴发,挂完电话自言自语道。
“咣”
贺江抄起一个烟灰缸,摔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都td见风使舵”贺筋暴出的骂了一句。
保姆听到客厅的异响,咚咚咚的跑了过来。
“货总,烟灰缸摔碎了还能再买,人心碎了就收不回来了,你得把人心再拢拢。”平时不多言的保姆,竟然发出惊人之声。
“行,阿姨,我知道了。”贺江开始一惊,随后连连点头说了一句。
在灰色地段,是人是鬼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随时都在审势夺势,如同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贺江也不例外,贺江的幕后人和依附贺江集团的人都是如此。
如今贺江既要扛着上面带来的压力,又要压住下面的压力,两头周旋,还得如同一个夜行动物一般,在隐藏着身世。
次日。
保姆阿姨的一句话让贺江如梦初醒,紧要关头,还是要拢拢人心的,于是,贺江给在家养病的智勇打了一个电话。
“贺哥!”智勇靠在沙发上,浑身擦伤,生痛生痛的,抢先叫了一声。
“好点不?”贺江语气非常平静的问道。
“没事,这都不算事。”智勇尽力在大哥面前表现得跟没事一般。
“这事还得整下去,整完这一把,哥让你单飞,支起一摊,脏活不能老让你干!”贺江安抚道。
“哥,你想多了,这都不叫事,兄弟死都不怕,还怕张云霄他们翻了船?”智勇表忠心的说道。
“这次你受伤最重,哥心里清楚,你跟小仝他们说说,整完这一把咱们换个活法,不可能让兄弟们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活着,但是,智勇,我们这边一点事也没事,还是那句话,放心整,有事哥担着。合同迟早是我们的,张云霄他们也不可能永远跟我作对,这次我得好好解决这事,你们都走点心,这事一过,大家的好日子就来了。”贺江明显有点哆嗦,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行,哥,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的贺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骗自己,若身后靠着的那棵大树在即将被伐倒之前,这块地皮没有到手,各种手续不能补齐,那就意味着,他们在违规,严重的违规,那就是先上车后补票,从在现在形势逼紧来看,涉及几个亿的大项目,绝对就可以伐倒那棵大树,那结果就是树倒猢狲散。
在金镖公司。
师爷宋叔,有时独自一人反复琢磨,有时与张云霄俩个人反复推敲,生怕哪儿有疏忽。
“云霄,这事不行还得给沈高峰说一声,沈高峰在固a整不了不假,但换个地方是不是就能整了?有了警方的介入加了一个保险。”宋叔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
“以何种名义让沈高峰他们介入?”
“就凭对方背后的那个人,沈高峰绝对感兴趣,他们苦苦寻找近两年了,他们能不介入?”
“那行,这事好办!”张云霄现在只能言听计从。
随即,张云霄拨通了沈高峰的电话,并走出房间。
“哈喽啊!人民警察又忙啥呢?”张云霄打着趣的问道。
“草,还是以前的袭警案,我们追到广东了。”
“有眉目了?”
“有个jb,连根毛也没找到,打算搬师回朝了。”沈队挺来气的回道。
“哈哈,说点事,估计跟你办的案子有关。”
“说,说我听听。”沈队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拿起电话朝外走去。
“是这样啊”张云霄说了一大堆。
“嗯,还真td有点像,我想想。”沈高峰挺兴奋的回道。
“行,想好了,咱们合力再整一把。”
“行,我真想现在就整,我td头顶国徽,不把这小子绳之以法,就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同事。”沈高峰绝对忿忿不平。
“哈哈,挺有正义感的,我觉得你跟别的警察有点不同”张云霄呵呵一乐说道。
“草,别人我管不了,但只要我穿一天的警服,就得对得起人民警察这个称号。”沈高峰霸气的回道。
“呦吼,来劲了,好,回头单聊。”
“那行。”
晚上。
天刚黑,在某医院的门口,两个小青年抽着烟,不停的注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哥,是他吗?”一个小青年小声嘟嚷了一句,随即把羽绒服连体帽拉了下来。
“就是,他是贺江手下的,上车,跟上。”另一个青年回道。
随后,两个人上了一辆宝来。
此时,老杨正好从医院出来,手提一些水果,朝着停一场那辆皇冠走去,看上去很疲惫。
“嗡”
一分钟之后,宝来启动,迅速跟上前面那辆皇冠。
皇冠出了医院停车场之后,迅速右拐,随即加速,朝城乡结合部的一片别墅驶去。
“嘎吱”
“嗞”
两声急促的刹车声之后,宝来直接忿在皇冠的车头上,而且是很生硬的别了上去。
皇冠车一个急刹,但两车还是头碰头的撞在一起,双方车辆保险扛剐蹭之后脱落。
“咣”
老杨挺来气的一拳砸在皇冠车的方向盘上。
“草泥玛,喝多了?会不会开车?”心情不好的老杨破口就骂。
宝车车没有回应,而是前门同时打开,跳下两名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两个年轻人,一人提刀,一人拿枪冲了过来。
老杨瞬间懵圈,开门撒腿就跑。
“咣”
老杨被飞来一脚踹了一下,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又朝前跑了两步。
突然后衣领被人拽了一下,老杨猛一回头。
“噗哧”
一把尖刀直接穿透老杨的大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啊”
对方没有对白,上来就捅,这让老杨内心极不托底,惨叫了一声。
“你们是谁呀?”老杨龇着牙问道。
“重要吗?贺江住哪儿?”一个青年问道。
“问贺江去吧,我哪知道?”老杨嘴硬的回道。
“噗哧”
又是一刀,老杨双腿被扎得血流如注,实在坚持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咣”
一把冰冷的大五四戳在大杨的额头上。
“赶紧的,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小青年操着外地口音吼道。
老杨此时心乱如麻,内心无比煎熬。
“哥们,我真不知道贺江在哪?你们是跟谁混的?”
“咣”
对方没有回答,又是一枪柄直接砸在老杨的面门上,老杨眼前一片模糊,感觉有点天旋地转。
对方的凶狠让老杨觉得,来者不善。
“哥们,我上有老父亲正住院,下有未成年的孩子,你们就饶了我吧。”老杨哀求道。
“嘭”
带着消声器的手枪,一声闷响,老杨的大腿血流如注。
“哥们贺江,住住在盛辉别墅22号。”老杨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td贺江集团的核心成员,能不知道贺江住哪儿?早说不就不遭罪了吗?走了!”
随即两个黑影窜上宝来,扬长而去。
老杨看着两个黑影窜上宝来,内心非常恐惧,觉得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是两刀,接着就是一枪。
老杨捂着疼痛难忍的大腿,给贺江打了一个电话。
另一头。
贺江带着两个心腹正与固a当地一些朋友喝酒。
“贺哥,你整的动静真不小,但结果不太好啊!”一个道上的哥们说道。
“草,大意了,开始直接忿这帮b养的就没后来这些滥事了。”贺江挺来气的回道。
“他们都是生茬子,不好整,他们能玩命,贺哥,你呢?上面一帮人你得托着,下面一帮人你得罩着,肯定不好整。”
“草,在jb固a这个小县城,只要我贺江一出手,当地的基本上都能知难而退,而这帮人确实不好整,跟jb穷疯了似的,我得速战速决,不行来硬的。”贺江酒兴全无,只是咂了一小口酒,说道。
“嘀呤呤”
此时贺江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杨打来的,向朋友们示意之后,起身朝包间洗手间走去。
“喂,你说。”贺江开口说道。
“贺哥,刚才离我家不远处,被两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给掏了。”老杨喘着粗气说道。
“草,咋回事?你跟他们有仇啊?”
“没仇,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贺哥,最好别回盛辉住了,他们估计找你们去了?”
“你跟他们说了?”
“哥,他们上来就捅,我被捅了好几刀,他们还带着响,朝我腿上开了一枪,都是亡命之徒,我能不说吗?我老爷还”老杨婆婆妈妈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盛辉别墅那儿我jb压根就没住过,放心,他们掏不到我,只要我还在,你们都没事,先去医院吧,我让人把钱拿过去,这事别跟韩江、小仝、智勇他们说。”
“放心吧,那不能。”
“行,咱们再坚持一个来月,这事准能办成,你们都会有好的结果,不慌,我心里有数,只要我们内部不动摇,张云霄这帮要饭的绝对翻不了天,老杨放心吧,啊,踏踏实实的。”贺江表面看语气平静,但内心极度焦躁,可还是在尽力安抚老杨。
“好的贺哥,我心里有数。”
“行,就这样吧!”
说完贺江挂断电话,又回到酒桌上。
“贺哥,巡视组到河b了,听说这次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一个朋友插了一句。
“草,都jb走形式,年年口号喊得响,落马的有几个?这都是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的,当官的照样当官,抓也就是抓点边边角角的。”贺江极力掩盖内心的不安,貌似风轻云淡的说道。
“哈哈,贺哥你是不担心,树大,稳当,我们都不敢啊!”
“草,树大才招风呢,现在就看刮多大的风,我还真不信能一直刮着,风头一过,不照样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吗?”贺江面无表情的说道。
饭局之上,大家在一起聊得很现实,但也并不轻松,饭局之后,贺江带着两个马仔走出了饭店。
刚出饭店,大奔稳稳的停在门口,贺江向众酒友招了个手,随即钻进车里。
“贺哥,还去夜场吗?”一个马仔问道。
“不去了,太晚了,去隆基花园!”贺江回了一句。
“行,贺哥!”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俩注意点,少出门,没事去公司呆着就行。”
“知道了贺哥!”马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