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支队。
次日,张云霄自己开着大霸道直接开进治安支队的大院里。
张云霄正要下车,老远看见张小丫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过来,有点躲无可躲了。
“哈喽啊!”风衣立领大墨镜的张云霄主动给张小丫打了个招呼,伸出大手挥了挥。
小丫也不是近视眼,早就看到张云霄站在一辆大霸道旁,张云霄却不停的挥着手,生怕小丫没看见似的。
小丫心里很纳闷,咋开上霸道了呢?发财了?
“云霄,蛮牛的嘛,开上霸道了。”小丫将一打文件紧紧的抱在胸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心里有点痒痒的感觉,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张云霄。
“嘿嘿,二手的。求你点事,王支队在吗?”张云霄故意的问道,其实来之前已经给王有才打电话了。
小丫伸出一只玉手,勾了勾说道:“拿来。”
“拿什么呀?小丫。”张云霄一脸呆蒙。
“上一次咋求我的?忘了?”小丫噘着小嘴说道。
“没忘,我带着呢,不过这个季节,老家也只有橘子,不上档次,我给你整了两盒装的茶叶,行不?”张云霄贱嗖嗖的说着,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红色外包装袋,上面写着还真是龙泉茶。
“拿着,小丫,我真给你带的。”张云霄把包装袋提在手上送了过去,认真的说道。
小丫没接,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我去趟局座,我咋拿啊,局座还以为是我给他送礼呢?”
“哦,我明白了,小丫你还考虑得挺周全,你把办公室的钥匙给我,我送上去不就得了吗?”
“没锁,你自己上去吧!”
“好,好,我这就上去。”张云连赶紧说道。
小丫说挥了挥手,“一会儿见!”说完就走了。
“一会儿见!”
张云霄一看小丫屁颠屁颠的走了,心里有点怪怪的。
在王有才办公室,两个人谈得正欢。
“听你的意思是真是大都会他们的干的?”王有才有点不大相信,一脸疑惑,睁大双眼看着张云霄。
“那还有假?肯定是大都会干的,我发现大都会新来的马啸林与早先的鬼剃头不是一个风格,这马啸林喜欢玩阴的,小动作不断。这次回老家,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张云霄说道。
“什么事?”王有才抻着脖子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彪子郝杰一块回趟老家,在阳城宾馆,王支队你说这事巧不巧啊,郝杰说看到一个非常像大刚的人,开着一辆无牌照的长城suv,不过我们没追上,要不这事都是巧合?”
“还有这事?我听你说,这有点像电影里的情节,四个蒙面杀手,操着广东口音,利用假身份证住店,手持尖刀行刺,这一套挺专业的,那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请四个职业杀,那是夺命来的!”王有才听得有点迷糊了。
“对,上一次,在我回老家前三天,我在工商银行办汇款,一个小伙子刚提出50万现金,出门就与马啸林会合去海龙网吧找大刚去了。这些再与阳城宾馆四人职业杀联系起来,就是大都会干马啸林背后支持,找到大刚,大刚找来一帮职业杀,来行刺我们,这样分析,支队长,你看是不是符合逻辑?”张云霄滔滔不绝的说道。
“嗯,先抽一根,尽说话了,你也来一根这个。”王有才随即掏出芙蓉王,给张云霄一根,自己把芙蓉王在指甲盖上磕了磕然后点着,两个人慢慢的吞云吐雾。
王有才接着说道:“你说的这情况,应该与大都会有关,还是上一次的事呗!”
“这几年大都会与我们恩怨没断过,何止是上一次啊!”张云霄回道。
“同行是冤家,没办法,这魔咒谁也逃脱不掉。”王有才似乎很武断的说道。
“这次抓住一个马仔,咋样啊?”张云霄问道。
“不咋样,刚从彩票站回来的同志说,疤子的同伙小三就在现场,抓住一个跑了一个,这就等于跑风漏气了,其他的应该跑的跑躲的躲,去哪儿抓去啊?再说了疤子也死活不吐口,就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干的,这可能吗?这肯定是一个团伙,疤子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断了,其他的人就挖不出来,挖不出来其他的人,这案子等于就是没法破,所以啊,急也没用。”王有才分析道。
张云霄一听,王有才的分析与宋叔说得惊人的一致,可惜的是这案子又要石沉大海了。
“是啊,这案子又不抱多大希望了。可是我老在想,这诈骗50万的事是不是还有刑警队的内应在起作用啊?”张云霄也敢说,反正与王有才非常熟悉了。
“是吗?有这事?”王有才惊愕。
“支队长,你想啊,50万诈骗首先是要知道被害人家属的行踪,要知道行踪就要知道对方的手机号,这手机号刑警队曾经给过我,刑警队与大都会的关系千丝万缕,谁敢说不给大都会,给了大都会,才有作案的可能,王支队你说是不是?”张云霄问道。
“嗯,反正刑警队与大都会拉拉扯扯多年了,估计干净不了,我压根到现在就没去过大都会。”王有才说得很简洁,也有点对大都会不满。
“我想把这事整大点,扳倒大都会。”突然张云霄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哈哈,说笑呢!”王有才真不敢相信张云霄会扳倒大都会,先是一愣,尔后哈哈一乐。
“王支队长,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退无可退了,这两年与大都会几个回合,我这儿死了两个兄弟,ktv被烧过一次,这次又被骗50万,我咽不下这口气,再这样下去,风声一过,大都会肯定还会整事,不行,不能再退了。”张云霄很坚定的说道。
“你有把握?”
“没有。”
“这不就得了吗,没把握那不是瞎折腾吗?我干了一辈子警察,也没捋清大都会与上面有多少关系。”王有才有点无奈,信心不足。
“有一点把握,只要把这个案子整成督办件,应该就行。”
“拉倒吧,我这桌子上放的全是督办件,5年前的命案还有十来个呢,哪那么简单,你这是幻想,积压案件多如牛毛。再说了,上一次交通事故的事,开始也是上下嚷嚷,新闻也播了,最后呢,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别小看大都会的能量。”王有才立即回道,似乎给张云霄泼了一盆凉水。
张云霄凑了过去,卷着双手成筒状,耳语一番。
“行啊,有这资源为什么不用啊?”王有才一听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关系不用,还待何时。
“怎么运作,到时候王支队你给支个招。”张云霄问了一句。
“行,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王支队,我还想见一见那个疤子,行吗?”
“不行!”王有才断然拒绝。
“为什么?”
“你不符合条件,再说了,这案子最后肯定是交到法院,在侦办期间,无关人员是不能随便见疤子的。”
“我是受害者。”
“那更不行。”
“对了,你倒是可是见一见真正的黄振国,一会儿你得把他领走,赔偿的事你们协商。”王有才人虽厚道,但很有原则性,按章办事的意识很强。
“黄振国我肯定得领走,咱不能干亏心的事,黄振国的儿子黄毛在我们ktv没少出力,这赔偿我一分不少的给,宁愿自己受点损失,也不让黄振国寒心的离开西郊区,但那被骗的50万我迟早是要找回来的。”张云霄很通情达理的说道。
“嗯,要不我就欣赏你这一点,一码归一码,办事有规矩。”王有才用手指头点了点张云霄,露出钦佩的眼神,说道。
“放心吧王支队,我张某办事不能让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但是,我真想见一面疤子,说不一定,我问两句,疤子还真吐了。”张云霄很真诚的说道。
“唉哟,你说你这不是让我违反原则吗?”
“不,这是我帮你破案,我们与公安口是共建单位啊,王支队你忘了?这次就算是你帮我一次忙,我欠你一个人情。过两天我把彪子和老宋送到海南,让他们散散心,那个啥,老嫂子也没个啥事的,也跟着去去呗?”张云霄内心非常感谢这位王支队,没点架子,门好进,事好办,脸好看,总想为这位王支队办点啥,但人家一般不松口。
“哈哈,得了吧,你们去吧,我家那位呀,就别添乱了,她一走,我只得吃泡面了,等我退休了我带她出去走走就行。”王有才憨厚的一乐,说道。
“那个啥,明天一起吃个饭,我送送老宋和彪子,给个面呗!”张云霄接着说道。
“饭也别吃了,这档口,这案子他们推到治安,说明什么,有人盯着呢,我呀还是老实点,再有两年安全着陆,退休了,那时候请我吃饭,我保证比兔子跑得还快。”王有才很随意,但原则性还很强。
“我可记住了,你退休时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搞个风风光光的宴席。”张云霄很真诚的说道。
“行,这事我应了。那个啥,小丫回来了没?我打个电话,让她带你见一面疤子,别人带你去我还不放心,5分钟,时间长了不行。”王有才松了口。
“好,太感谢王支队了。”张云霄心情愉悦的说道。
十分钟之后,预审室。
张云霄进门一看,是一个精神头极不好的50来岁的小老头,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蜡黄,贼眉鼠眼的蹲在墙角。
张云霄走了过去,双手插兜,风衣立领大墨镜,问道:“你就是专门在火车站拎包的疤子?”
疤子不知道来者何人,恐惧的小眼神有点游离,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上下打量着眼前英俊的小伙子,既像个大领导,又像个社会上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