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后,傅玄变得格外忙碌。(起笔屋)『*首*发』
檀雅每夜等他,等到夜深,所以每次都睡着。熟睡后的她被傅玄抱上床,被抱着一同入睡。其实,每次她在回来后都已经苏醒,怀中依稀闻得他身上的刚刚沐浴了一场杀戮的鲜血气息。
她知道,自古帝王成就霸业必定是血流成河。经此一役,恐怕傅家的的确确成为了傅玄的一言堂。
傅家爷爷打下江山后,其手下的大将自然都被其分功行赏,作为傅家元老级的任务。按理说,论功行赏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只怪人心太贪婪,傅家爷爷死后,傅玄的父亲接位,他们便开始在他的父亲面前指手画脚,傅父当然对其恨之厌之,只可惜,他们的势力已然庞大,更何况他们还联合起来,傅父只有忍气吞声。但这一切,在傅玄上位后改变,傅玄的强大令他们惊恐,他们唯恐傅玄脱出了掌控,便开始谋划杀了傅玄捧另一个听话的傀儡上位。
那夜的刺杀,傅玄故意露出破绽,他们在傅玄之前的迷惑下毫不怀疑相信他真的玩物丧志了,迫不及待地抓住着难得的机会。
傅玄以此为“借口”清理门户,以雷霆之势一夜之间灭掉了他们全家,剪除他们所有的羽翼,接收他们的势力。出手名正言顺,堵得下面不满的人哑口无言。
这场腥风血雨从东南亚席卷到整个亚洲黑道。
与几大长老曾经有过交情甚至参与谋划这件事的家族都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遭遇的就是他们。想尽办法揣摩傅玄的想法,预谋投诚。于是,便有了几天后的邀宴。
宴会的地点在一艘豪华奢侈极致的游轮,游轮高73米,大约有23层楼房那么高,宽41米,有14层甲板。里面有娱乐、休闲场所一应俱全:拥有私人包厢的伦欧式风格的剧院,一个可打保龄球和槌球的游乐场所,巨大的游泳池、庭院。甚至还有一个4000平方英尺的购物走廊,一个大型健身医疗中心……
檀雅跟着傅玄走向游轮的专用赌厅。
在通过安全检查后,由服务员带领傅玄两人入场。
长廊上,红色的地毯望不到尽头,脚踩上去,柔软地让人不想移步。浓墨重彩的中世纪油画挂在墙壁上,有些面目狰狞,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莫名的诡异。
拉开鎏金大门,一进去,里面灯光昏暗,水晶装饰灯照耀着黄晕色的光。金色的穹顶大厅,巨大的欧式水晶吊灯,灯光如同月色般倾泻下来,洒在长极十几米,宽约两米的红木桌上,银色的长河里黑色的纸牌静静浮着。四周围满了衣着精致的男男女女,但并不拥挤,而是参差错落,秩序井然。不远处是衣着讲究的男服务员,各种赌具,桌上的红酒香槟,欧式沙发……
牌桌上,酣战淋漓,对峙的两人杀气腾腾,左侧一方檀雅并不认识,他大约二十岁出头,一头凌乱的红发,粉色西装,却诡异地适合他,妖艳美丽却没有一丝女气,这是个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气的美丽男子。
另一方是檀雅绝对不会忘记的人,冷眸黑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林奇。
他的身边紧紧靠着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年轻女孩,十六七岁,有着一张清纯美丽的脸和楚楚可怜的属于少女的清新气质,吸引了场中不少男人的目光,却忌惮林奇的手段和背景,收回了觊觎之心,望而却步,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在傅玄与檀雅进来后,便立刻有服务员上前,殷勤地为他们安排位置。檀雅与傅玄一起坐在为他们安排的沙发上,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场对峙,手中拿着透明的玻璃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随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地晃动,一下又一下,手的主人很是悠闲。
傅玄告诉她,左侧的红发男子是宫绮家的新任家主。宫绮家,日本黑道的另一巨头,是林家的对头。宫崎家与林家将日本黑道一分为二,身为日本本土的宫绮家自然不满外来人鸠占鹊巢,尤其还是中国人。所以宫崎家与林家势同水火是公开的秘密。
在傅玄告诉她这些时,檀雅忍不住问傅玄:“既然都与林家有仇,那为什么傅家不与宫绮家联合?”
傅玄笑得意味深长,“每次谈到合作,那些老家伙都万分反对,唯恐这是林家与宫绮家的一场骗局,而且,宫绮家的家主憎恶所有中国人……”
檀雅讥笑道:“我看他们不是怕上当,而是怕灭掉林奇后更加无法掌控你。”
傅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傅玄的女人,就是聪明。为了你的表现,我该奖赏你什么呢?不如今晚,我们……”
檀雅心里一凉,拨下傅玄的手,装傻道:“我们看对局看对局。”转过头,眼睛瞪得浑圆直直看着牌桌上的情况。
傅玄低头看着被檀雅拨开的手,一笑而过,也专注于对局上。
宫绮司神色悠闲,拿着纸牌似笑非笑;林奇一脸正色,看着手中的牌,眸中一片冰冷。
半刻,林奇抬头道:“跟!再加五千万。”
宫绮听后勾起意味不明的邪笑,“不如我们再赌大一点。双方各加上10%的股份,我拿宫家旗下所有产业10%股份作赌注,你也拿出10%,如何?”宫绮司云淡风轻地甩出这么一句话,笑得张扬。
林奇明显被宫绮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疯了吗?。”带着迟疑的口气中压抑着跃跃欲试的惊喜,之前的赌局宫绮近乎全败,如果这局也如前面的,那么他……10%的股份,沉甸甸的分量。
宫绮放肆地笑道:“怎么,你不敢,那之前的赌债都不做数了。”
这话让林奇的心猛地一缩。赌局规则就是这样,一家不跟,视为中途退出,必须还回之前赢得所有赌资。先前林奇与宫绮司交锋,宫绮司近乎全败,手气臭到不行,他赢回的赌资,虽然没有10%的股份那么多的分量可是也不算少,让他就这么把上亿的钱全数拱手退回,他怎么可能甘心。
林奇的瞳孔骤然紧缩,双目泛起奇异的红色,紧紧抓住手中的牌,手心沁出豆大的汗珠。声音好像是硬挤出来似的,“怎么不敢,我赌,到时候你输了可别不认账。”
宫绮司嗤笑一声,道:“当然,我可不似你这种言而无信的奸诈小人。拿未婚妻来……”话锋一转,“诸位都可以作证,我宫绮司要还想在道上混,当然得讲信用。”
一番话说得林奇放下戒心,他轻哼一声,嘲讽道:“那样最好。”
“当然。”宫绮司朝傅玄的方向轻轻瞟了一眼,笑得莫名。檀雅的眸子如墨晕染开来,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低头将杯中的诱人红色液体细细抿嚼,缓缓咽下,饮罢,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沾染了葡萄酒的嘴唇鲜艳欲滴,在灯光下泛出一层诡异的光泽。她今夜的晚妆将眼线画得格外细长,浓黑的睫毛为眼睑打下一弯剪影,浮上酒意的水眸将上挑的眼角熏染上媚色,慵懒氤氲下的魅惑。突然变化的她,在傅玄眼里可口美味,令人食欲大增,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的心,眸色一暗,倏尔低头吻上檀雅的嘴,品尝她的滋味,含着葡萄醇酒香味的美味。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甜吻。
而另一边,林奇与宫绮司两人的疯狂举动将赌局推向了□□,所有人都赤红着眼看着这场赌局,这场赌局,不只决定着10%的股份,无论谁失去了10%的股份,必定会元气大伤,这场赌局将打破日本黑道一分为二的局势,还决定了日本黑道未来将落于谁家的走向。
林奇的惊异与迟疑就在于此,这是一场豪赌,赢了,他将实现林家先人的愿望,将宫绮家踩在脚下,成为真正的日本黑道帝王,甚至有机会消灭傅玄;输了,等待他的,就是……他不敢想这个后果,想想就不寒而栗,他林奇绝对不会输。
又一次发牌后,林奇看着手中的黑桃2,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除非宫绮司手中有三个a,否则绝对不能赢他,可是他怎么可能拥有就算老赌徒都渴望的牌,今晚幸运之神可是眷顾于他。他赢定了!
“再加一倍,宫绮司,你敢不敢!”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望着宫绮司,眉眼上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飞弧度,笑容似挑衅。
宫绮司看了眼手中的牌,缓缓把它扣在桌面,笑道:“你确定。”他的眸色依旧充满笑意。
林奇的心一颤,压抑住心头涌出的不安。他学着宫绮司之前的口吻扬头道:“当然。”
“你要知道,就算你现在退出了,也没有有什么损失,只不过退回之前的。可要是你输了,那可是林家所以产业的20%的股份。”宫绮司诱惑的声音钻进林奇的耳朵。
宋雨儿听后,忍不住伸手攥紧林奇的衣服。
林奇看了眼旁边的宋雨儿,对她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转头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林奇一言九鼎!”
宫绮脸色蓦然变色,林奇见后止不住的得意。他猛地把手中的牌翻开,牌上显示的是三张2,“宫绮司你输了,哈哈哈!”林奇在也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大笑出声。“你输……”宫绮司缓缓翻过手中的牌,林奇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如同下不出蛋的母鸡憋得通红,刷地站起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暴吼一声道:“不可能。”抓过宫绮司手中的牌,一二三,三个a,手止不住的颤抖,林奇输了。
宫绮司笑得肆意张扬,“看来幸运之神还是最爱我,呵呵,不好意思了,你20%的股份我接手了。哈哈哈哈哈……”宫绮司随意搂过身旁的一个女人,一口亲在那女人的脸上,意外得奖的女人羞得煞红了脸。
林奇的额上青筋爆出,眼睛死死盯住拿在手上的宫绮司的牌,仿佛要把它们盯出洞来,突兀地嘶哑地吼道:“不可能。”手中的牌甩向空中,如雪花飞舞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