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一回城,匆忙回府,不是直接给大夫医治,而是换洗一下,马上进宫,给他母妃和父皇报平安。
这儿子,真真是让林氏操碎了心。
一听他平安没事,只是在外办事,被大雨阻了一下,回来迟了,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进宫后,才回来给刘大夫医治。
小明看了他的伤,实在生气:“让你不要一个人到处走,你非一个人,这次死不了,算你命大!”
他的众多属下之中,唯有高小明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他笑着捶了小明一下:“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听你的,不一个人乱走了。”
云海:“对方什么来路,有看出来吗?”
君慈摇头:“看不出来。”
小明:“发现你不见后,我们到处找你,我带了一队人马到过那片坟地,当时下大雨,那处地方已被清理过了,连血迹都被雨刷掉了。只从草地看出打斗过的痕迹,我们在那找了一夜,都找不到你。”
云海眉一皱:“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而且对你的行踪一清二楚。”
暗影:“会是自己人吗?”
小明:“很难说。”
离火:“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且这么恨我们殿下,这么想要他的命?”
君慈一笑:“想要我命的人多了,诚王一派,各路被逼释兵权的军阀,当初不肯散去而被出兵围剿的土匪余孽或不肯释兵权而被镇压的军阀余孽等。他们都对我恨之入骨。”
高小明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忍了下去。
君慈却看了出来:“有话就直说!”
小明组织了下语言:“还有一些,因你民望太高,想打压你的人。”
他的另一个意思很明显:“皇位之争。”
这话要是别人说,君慈早就大发雷霆了。
但出自小明之口。
君慈不说话。
他天生一种皇都风范,有种慑人的气度,此时不说话,更让人感到压迫,他身边四人俱静立不敢言。
一会,他说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
小明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云海:“殿下,从身手上看,这批杀手跟你在北境遇刺时那批杀手,有无相同之处?”
君慈摇了摇头:“这个判断不出。”
小明:“你怀疑他们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北牧是四皇子了。”
几人一时沉默,一会君慈:“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几人同时应是。
这时,听外面一声报:“四皇子到!”
刚一报完,就听一把爽朗的声音:“二皇兄,你没事吧。”
人随着声音就进来了。
云海四人向他施礼。
他大袖一挥:“无需多礼。”
就坐在君慈左首一座。下人忙给他端了茶来。
云海四人退了下去。
君慈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在外,被大雨阻了一阻,没回府,而之前又没向下人交待一声,这些人就大惊小怪了。”
君信眨了眨眼,神秘秘地侧声过来:“听说,你跟一美女在一起哦。”
君慈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君信坏笑了起来,伸手一捶他:“原来真是偷偷约会去了,怪不得把所有随从都撇下。”
君慈眼角一抽,咳了一声,这一捶,刚好捶在伤口上。
不过脸色如常,笑了一声。
君信用坏坏的语气,靠近他二哥一点,问:“你们两个有没有”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两拇指放到眼前,碰了一碰。
君慈没好气地一笑:“你想哪去了!还没结婚,我怎可以如此孟浪。”
君慈一脸不可置信,用夸张的语气:“不是吧,孤男寡女,独处一天两夜,什么都没干?”
君慈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大惊小怪。”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君信惊问。
“当然喜欢了!”
“既然喜欢,那干嘛不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啊。对着那样的大美人,一天两夜,你忍得住什么都没干?而她对着我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兄,也什么都没干,你不知这帝都有多少深闺少女想着向你投怀送抱呢。”
君慈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说得什么胡话,把我想成什么人,把她想成什么人了,阿奴可不是一般女子,没成婚这前,我可绝不会对她放肆的。”
君信翻了个白眼。
随后说:“你约会归约会,不过你身份特殊,总得向下人交待一声,别闹得满城风雨的。林妃娘娘那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让人心酸。”
“好好好,让你们担心了,都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君慈笑道。
君信伸手一揽他肩头:“认错要有认错的诚意,走,喝酒去。”
说着就要把君慈带走。
门口小明一听,这可不得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喝洒?
于是忙进来:“四殿下,武王在外受了风寒”
还没说完君信打断:“受了风寒,刚好,喝点酒暖暖。”
君慈也一笑,对小明:“我跟兄弟喝点酒,你别多事。一边去。”两人就要走。
小明硬着头皮再次一挡:“四殿下,这几天天气变化,我们武王在北境时所受的旧伤复发,刘大夫刚才才千叮万嘱,千万别让他喝酒。”
君信一听,一惊,满脸关切:“旧伤复发,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君慈:“一点小伤,下人大惊小怪,走,我们喝酒去。”
这次君信不干了:“这可不行,战场上受的伤,可大可小,这一定要听大夫的,你还是在家好好养伤吧,我们兄弟下次再喝过。”
说完对下人:“你们千万好好照看着。”众人应是。
他才向君慈告辞出来。
君信在外溜达了一会,觉得无聊,一转头:“去看看大哥吧。”就带着人往太子府而来。
下人把他带到太子书房,就躬身退了下去。
君信一进门,就看到太子负着手,痴痴的在看一副画。
画上,一条大河,水面迷蒙,四野清碧。
而河面上一叶轻舟,舟上两个年轻女子,船头一个女子衣袂翩翩,把笛而奏,船尾一女子,浅笑嫣然,双足放到水里去玩水。
这并非单纯的人物画,所以,两女子的面目都笼在水气里,有点迷蒙不清。
但似乎越迷蒙不清,越美好,越引人无限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