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找不到了,永远找不到了!
下水道贯通着城市的各个角落,像是密布的蛛网,在中心处,有着哭嚎,冰冷的雨水滴落在他身上,一直从头顶刘留下,滴落到他的心里。
姜乾的睡梦中。
梦境中的世界五颜六色,极光从天幕落下,印染着天空。
面部寒毛有些湿润,像是细嫩手指在轻柔地抚摸,一如温柔的恋人。
“小姜!”奶奶嗓门让人溯回上个世纪,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小姜,快起床吃饭,要不该凉了。”
朦胧之中,天花板的红的、蓝的、白的色块都映在眼中,其中有块黑乎乎的颜色正在挪动着,发出呼呼声,像是鼓风机在耳边。
“喵!”它伸出爪子,轻挠着面前发生异变的人类面孔,发泄着,因为它没有了安稳的地方。
奶奶没有什么状况,自己的记忆停留在雨中的奇异景象。
我是怎么了?难道出现幻觉。不管了,只是最近的神思奇怪而已吧!
“我做了饺子,管够。”
吃饱撑着和饿得发昏都是一样地难以思考,他现在处于后一个状态。
小黑毛发之中除却黑色再无其他,是只纯种的玄猫,它的眼睛十分有神,平日都是一副娇憨的样子,没有人想到它已经在这个家呆了近十年了,要知道猫的十年已经是暮年。
它凝视着自己的奴仆,瞳孔微缩。
餐桌上摆着鸡腿,外皮在灯光下显得金黄。狭窄的空间,颇有匆忙的温馨感。
“有有有,你的小鱼。”奶奶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却显得宠爱,街坊邻里知根知底,所以收摊的时候特意塞的。
十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有一个问题奶奶问他。
送你回家的人是你的新朋友么?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好像生了病,当年我有个革命战友……
送我回家的人?
奶奶的嘴张得很大,有时候她的声音隔着500米都能听见,但现在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世界像是逐帧播放的默片。
雨下得很大,自行车的车铃很有规律,天空中滑落了流星。
还有,送我回来的,不是许姐吗?
他转向电视机,时间是7:35,这个时候应该是地方新闻,还有窗外的电流声,播放着车载广播,所有声音突然汇入耳朵,就像城市从潺潺小溪剧变为波涛汹涌的大海。
“奶奶,是许姐送我回来的!”
“哦?”奶奶抬起头来,老式眼镜下透出疑惑的眼神,“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应该啊!”
雨还在下着,直到地方新闻停止,也没有任何关于流星的报道。
小黑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黑色毛发分不清首尾。
电视机旁摆着自己和奶奶在爷爷还在时候拍的照片,白色相框久经风霜变得古旧,不掩画面温馨,可终究少了些什么。
他是个没有生长在父母周围的孩子,可能太久了,他脑海中关于父母的一切都褪色,然后不见。
“喵——”小黑温顺地贴附在他的脚下,嘴边的长须上留有几滴雨水。
送我回来的人。
大雨滂沱,寂静的街道上,所有的雨滑落于一顶黑伞上,它顶着整个城市的孤独,雨夜中的呜咽就在耳旁回旋。
他穿着黑色风衣,头一直低着,像是在看着雨水中的倒影,踽踽独行。
“咳咳——”他在咳嗽之前的一刻用左手掩住面庞。
书店老板隔着橱窗望向窗外,可能是自己眼花,刚才在门口明明站着一个黑衣人,打扮得像是调查外星人的威尔史密斯。
那个男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
和老板一样疑惑的人还有姜乾,他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对于这一段离奇的记忆无处安置。
雨水顺着玻璃窗滑下,留下斑驳的痕迹。
他桌前有张照片,大头贴大小,却精心用相框裱好,不同于其他关于旅行合影留念,那是张单人照片,上边儿是个女孩儿。
她含着淡淡笑意,如同和煦的花朵,映出芬芳。
学校周围的道路墙上全是这个女孩儿的海报,一个让全校人都为之痴迷的女孩儿。
天之骄女。
防止在地板上的书包重心失衡,倚向一旁,里边儿的书全都洒落出来。
在课本中的信封也掉落了出来,那是封蓝色的信,收件人写着楚纯纯。
不置可否,至少在这个年纪,有更多出彩的方法。
除了蓝色的信封,地板上还多出了一封黑色的信。
“这封信?”这是怎么回事儿,虽然预感到楚纯纯收到信后会回赠一封“闭门羹”,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提前这么多。
也许是恐吓的,警告他这样的人不要妄图接近楚纯纯。
他向来是动手先于动脑。
信封用别针别着,现在那小小的金色别针已经安安静静躺在书桌上。
乍看之下,里边儿也是空的。
“空的,怎么会?”他将信封倒转过来,望着地面,可什么都没有。
再看手中的东西,忽然在台式灯下长出一截。
原来信也是黑色的,他赞叹道。
区别于信封,那信纸虽是黑色,但上面却流动着金色的暗光,如同舞台上的地胶,那种透明的胶质。
姜乾将信封外层放到一旁,那黑色长方形信纸被平稳地放在面前。
“是否接受守则中的一切条款。”
安静的房屋之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来不及思考,他只能屏住呼吸。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说话……
奶奶每天很早入眠,起的也很早,现在已经传来了阵阵鼾声。
“是谁?”
“正在识别。”黑色信纸上突然发起亮光,幽蓝色如同扫描仪,清晰显现出中央处的指纹,随之姜乾的信息都显示在信纸上。
“姓名:姜乾,”
“性别:男,18岁,出生于……”
所有的信息,包括出生在哪儿,在什么地方上的小学,性格习惯等等都被显现出来,自己如同被扒光了一般,暴露在别人眼中。
“信息录入完毕,欢迎第1001位玩家。”
在城市的另一个郊区,那里耸立着整座城市最高的大厦,不在中心城区,而在一个三环外的地方。
公司老总是赫赫有命的楚千秋,这个男人在商界是个不败的神话,他的名字会出现在各种会议之上,也会出现在民众的嘴中,但不管何时何地何人,对于他都只有瞻仰。
这座大楼是s市地标性的建筑——新世。
整个集团占地超过百公顷,旗下的子公司不胜枚举,总之一个字,无法形容。
“怎么会,系统明明只能容纳1000个玩家,他们难道又新增加了位置?”一位工作人员在屏幕前惊呼,他的眼眶深陷,鼻梁高耸,面上唏嘘的胡茬,典型的欧洲面孔,应该是个异域帅哥,而在他身旁的则是个印度小哥。
“不可能,原型机不会再新增,那个地方已经到达了上限,再说,就连我也破不开的密码,其他人去了也白搭……”那个印度人说道。
楚千秋从走廊一侧走出,他侧身对着一间房间,门上写着楚纯纯三字,里面就是所谓的原型机,在这座城市独一无二的原型机。“破解有了新进展?”
“楚,我们查到第1001号玩家的信息,但是黑进去却是这个样子。”
白皮肤男人点开一个界面,动画重放了一遍,彩色盒子里跳出弹簧小丑,老旧的恶搞玩具。
“他在向我们示威!”白皮肤男人金说道。
远在几千公里的西边,夕阳落下地平线,风沙刮过,空洞的岩石间传出奇怪的声响。
“一,代表起源,代表开拓。”清瘦男子穿着褴褛的衣袍,散乱着长发,独自一人藏身沙海,方圆千百里,无有人烟。
无色撩下头顶的粗布,盘坐在地,念着古朴的经文。
他曾是黑客军团的信仰,站在世界最高点,那个人叫做noah。
如今放下一切,徒步跋涉,穿越山丘海河,这个人叫做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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