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薇连连点头,“嗯!”
江妈妈开心了,当晚一整晚没睡,跑回房间就把江爸爸从大床上抓起来,人家睡的迷迷糊糊,她愣要人家陪她聊天,聊什么呢,就聊李雨薇和江睿臣的,婚礼!
李雨薇后来想,既然人都出来了,总不能空手再回去吧,而眼看就这么两种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么着吧,把卤鸡蛋碾碎了夹到土司里,然后用微波炉加热,勉强算一个三明治的样子。
五分钟后,李雨薇把自己的劳动成果从微波炉当中拿出来,递给江睿臣的时候,原本以为会被嫌弃死,就算没有那么严重,也至少会笑话她两句,没想到,那家伙这次倒是有个好教养的样儿,啥也没说,狼吞虎咽就吃完了。
吃到最后一口,似乎因为太着急,噎住了,就那么保持端正的坐姿,全身每一个地方都是静态的。
李雨薇翻白眼,谁有跟他抢食么?噎死活该!
可,看他傻呆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嘴巴微微鼓着,她实在忍不下心不管。
算了,送佛送到西,一次两次,反正都是被使唤,也没什么差。
于是,再一次跑到客厅给他倒一杯热水。
递过去,当好人还要口不留情,嘴坏的嚷嚷,“怎么不噎死你!”
江睿臣接过来喝一口,一记冷眼递去,李雨薇顿时消声。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有看头,一说话美感全无!”江睿臣看着李雨薇上下打量,然后说了这句话。
李雨薇:“……”谁稀罕他看了呀?
不服输的反驳,“彼此彼此,你也是这张嘴巴最讨人嫌!”好意思说她呢,他又好到哪里了,还不是对她非嘲讽即冷笑,真是他奶奶的,乌鸦还嫌弃小白猪了,到底谁比较黑呀!
江睿臣不说话,端着水杯慢悠悠的把一杯热水喝完,水杯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而这时候的李雨薇,已经重新靠着床的靠背躺了下来,背对江睿臣,一副不愿意多搭理他的样子。
江睿臣吃饱喝足,睡不着,翻来覆去,眼睛里看见的,不是窗外摇摇摆摆好像鬼影子的大树,就是白的近乎病态的天花板,再不就是李雨薇僵硬的后背,江睿臣无聊,决定勾搭李雨薇跟自己聊天。
“回C市以后,住哪儿呀?”虽然没有看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可应该是要搬出来住的,以她的性子,闹到离婚,肯定是不会再回去曾经有满满回忆的地方,所以,她有地方去吗?
李雨薇这两天心情差,事儿还多,今天又给她撞上那个女人,她哪儿有心情想到,回去C市住哪儿的问题,这时候经江睿臣一提醒,这事儿,倒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好好想一想了。
许怡然那边肯定不行,都结婚了,她决计是不能过去打扰的,那就只剩下陶琳琳,或许,她可以先去琳琳姐那边凑合两天,找到工作之后,根据公司的位置,再就近找个小公寓。
心里通透,可不代表这些心里话就会对江睿臣说,他是她谁啊,她的事情凭什么要事无巨细都报给他听。
于是,李雨薇装死不说话。
江睿臣以为她没有地方可去,便提议,“我在景明路有一套六十多平米的公寓,你要不要先搬过去住一阵子!”
李雨薇闻言,夸张的猛回头,瞪着大眼睛与江睿臣黑溜溜的双眸相对。
半响,她问他:“你干嘛这么帮我?”
江睿臣一窒,对啊,他为什么有种想要探测她隐私,想要了解她生活的冲动?
为什么?
江睿臣很想这么问自己,就像如今,两个人就这么待在一个房间里,像哥儿们一样躺在一张床上聊天,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点别扭,孤男寡女,这要是搁在平常,根本就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事儿,可为什么,他觉得这样再正常不过,他们,似乎就是应该这般相处,无拘无束。
关于这些为什么,他没有答案。
于是,他只好干瞪眼儿瞪她,说:“我答应过外公,要好好照顾你!”似乎所有的事情,套上一个在对他们都重要的人面前许下的誓言,变的合情合理。
李雨薇不雅的翻白眼,“拜托,那是徐爷爷以为我们是结婚前提交往的男女朋友,所以他才会那么说。但事实上,我们不是,所以,你大可以放下所有的担子,我并不想成为你或者任何人的负担,更不是你所必需扛在身上的责任,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此伤脑筋!”
怪不得勒,对她那么关照,原来是看在徐爷爷的面子上,其实哪里有那个必要,她以往的人生,已经给徐爷爷制造了太多的麻烦,如今,她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自然,最应该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和累赘,这才是能够好好的开始新生活的必要砝码。
“那……我们以结婚为前提,尝试交往一段时间,如何?”可江睿臣却因为李雨薇的质疑,而产生了新的想法。
结婚为前提交往?
这,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很好!
于是,江睿臣跟着开口,“结婚为前提,交往吧!”
他本来也是一个行动派的领航人,既然想到了,就要去做。
可,江睿臣的话一说出口,两个人却在这一刻,同时都惊呆了!
“那……我们以结婚为前提,尝试交往一段时间,如何?”这是江睿臣的话。
李雨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江睿臣会说这样的话,事实上,撇开小时候,他和她只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因为徐爷爷,他们才不得不兜兜转转重新搅合在一起,各自扮演彼此心口上的那个人。
可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是啊。拿掉小时候不到一个月的交情,他们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呀!
江睿臣其实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一直矛盾,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李雨薇相处,他怕引起她的不适,甚至不敢太过靠近她,而如果不是好好的早早安排好的晚餐被只有生过她而没有任何养育的那个女人破坏,他们如今不可能躺在一张床上,平静的聊天,更不可能,有以上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