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叫喊,另外几名刺符武士也都纷纷现出身形,满脸不爽地掏出了自己的钱袋。
“他娘的,不应该啊……”其中一人心有不甘,喃喃自语。
“就是,我看这小子也就通络修为,顶多先天,怎么可能坚持那么久?”另外一人立刻附和。
“对啊对啊,一般丹境以下都没资格进来呢,他一个气境的凭什么在这里如鱼得水?我不服!”
“对对对,我也不服!他肯定作弊了!”
……
面对这些质疑,银甲大汉老马的回应很简单,就是呸的一声过去,骂道:“你不服你奶奶个腿!靠!有什么好不服的?自己笨蛋,还见不得别人聪明了?”
“嘿,老马,是人家聪明,又不是你聪明,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就是啊,你得意什么劲儿啊?~”
“我高兴。”老马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这小子有本事,生得也俊,人还谦和,看着就讨人喜欢。不像那几个天生含着金汤匙的臭小子,每次来咱们这儿,都把头昂得跟吉跋一样,好像我们欠他一万两♂,银子。奶奶的,这种魂淡,以后出了书院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呸!”
“啊哈,老马激动了,激动了。”其余几人见状,纷纷笑了起来。
“你们别光笑啊,我说的难道不对?换成你们,你们支持谁?”
“这……有一说一,当然是支持小神童啦。”
“对嘛,我听冯掌书说,咱们周山长已经下了令,一定要把小神童招进本院,以后啊,咱可就指望着他去教训那帮不长眼的小子了。”
“哈哈哈,那敢情好!~”
“对,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要支持小神童啦,加把劲儿,弄死那帮混账少爷!”
……
此时,易辰正走在赶往寝楼的路上,浑不知自己刚才被人拿来许了一波愿。
等他赶到,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六点半了。
在寝楼大门外,一名书生早已着好衣衫,手拿一本《论语》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诵读。
易辰一看那书生的面目,就忍不住笑了。
只见他挥起手臂,朝对方喊道:“喂,袁兄,别读啦,瞧瞧我是谁?~”
“哟,易公子来了。”袁博一听,立刻收起书,朝他拱了拱手,笑道:“奉冯掌书之命,特来此恭候易公子。”
“得了吧。”易辰上去给了他一掌,咧嘴道:“你恶不恶心,咱俩之间,就不必来这套了吧?”
“哈哈。”袁博也开心地笑了,“这不看到你来了,一时高兴,就开了个玩笑么,怎么样,这几天过得如何?”
“还可以吧,就是忙了点儿。”
“忙是好事儿啊,说明各家都对你极其重视,这是绝佳的机会。”
“机毛,若我俩换个位置,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的难处了。”
“哈哈。”袁博笑了笑,没再接话。
他是聪明人,并且了解易辰,所以绝不会像银甲大汉老马那样,逮着机会就喋喋不休。
尽管冯掌书也给他下过指示,有机会一定要多多劝说,务必让易辰加入书院。
可是,他这个人一向傲骨铮铮,当朝宰相尚且不惧,区区一个冯掌书,又岂会放在心上?
易辰,他是真心当作好朋友对待的,所以绝不会啰七八嗦瞎给建议。
“对了袁兄,你怎么也进了东平书院,莫非他们用八抬大轿来抬你了?~”
“哪里哪里。”袁博哈哈一笑,解释道:“我可不是你,没那么多家抢着要,岂有选择的余地?再说了,我所擅长的只有一项,就是经史文章,所以除了这东平书院,别家就算发来邀请,我也不会考虑。”
“哈哈,好,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别信服了,快随我去洗漱一番,吃饭吧,听冯掌书说,你昨夜练了一宿的功,一定饿坏了吧?”
“嗯,确实有一点。”易辰下意识地摸了摸肚皮,发现里面貌似真的在咕咕叫。
“随我来。”袁博转身走进大门,将易辰带到了一栋寝楼附近,指着旁边大枫树下的一间小屋道:“喏,那里就是冯掌书为你准备的精舍,你快去洗漱吧,我等你。”
“好。”易辰快步上前,进屋一顿忙活。
不得不说,冯掌书这个人做事真的细心,东平书院选他来,真的是选对了。
这间精舍位置不错,周围地面上还刻着一圈静音符,可想而知呆在里面一定非常清静。
不仅如此,其内部构造也是简约精致,没有什么繁余的东西,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而且品质均为上佳之选!
从这一间精舍,便可见诚心。
东平书院这回,的确是很有诚意的,要不要……
易辰一边琢磨着,一边快速将自己全身上下打理了一遍,出门去寻袁博。
袁博早就在大门外候着了,一见他来,便领着他朝北面走去。
“咦,袁兄,这好像不是去饭堂的路啊?”易辰没走两步,就发现方向上有点不对劲儿。
“哈,确实如此。”袁博嘴角微扬,又道:“在去饭堂之前,我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易辰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相当好奇。
“你见了就知道了。”袁博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易辰只好继续跟着他走,直至赶到书院北边的一块小型校场时,才弄明白真相。
“黄兄。”袁博笑着朝那边挥了挥手。“你快瞧瞧,我把谁带来了。~”
易辰循着他挥手的方向看去,不禁乐了。
好家伙,原来是黄鑫那小子,他居然也来了!~
“啊哈哈,易兄,我想死你了!~”黄鑫一看到他,也是兴奋得满面红光,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来。
他的功法本就以速度见长,这一加速,更是夸张得不行。
易辰倒还好,六识敏锐,足以辨清真身,可袁博就不行了,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串残影。
当然,这并不妨碍三个年轻人基情相……啊呸!激情相会,言谈甚欢。
“易兄,你怎么也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真是的!~”黄鑫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在易辰身上打了一拳。
“哈,你别闹,易公子现在忙得很,整天恨不得躲起来不露面,哪像咱俩,都是闲人。”
“怎么了这是?”黄鑫一脸不解。
袁博无奈,只好长话短说,稍微跟他解释了一下易辰目前的情况。
“哦,我当什么呢,这是好事儿啊!~”黄鑫哈哈一笑,又道:“像易兄弟这样的浑金璞玉,放在哪儿都是被争抢的对象,这太正常了,要是在我们那儿,几大宗门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呢。~”
“你们那儿?”易辰眉角一扬,笑道:“你们那儿是指哪儿?莫非你不是青澜人氏?”
“啊哈,这个嘛……”黄鑫迟疑了一下,看看四周,又道:“说出来你俩可别告诉别人,我确实不是本地的。”
“那你是哪里人?”
“嗯……跟青澜挨着边儿吧。”黄鑫含糊了一下,又道:“小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在家族的庇护中无忧无虑地长大,后来,我们家出了一点变故,所以我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别的地方闯荡。咳,事情就是如此了,你俩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这是自然。”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老实说,易辰心里还是有点纳闷。
黄鑫这小子修为不俗,功法也很特殊,在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实力,无论在哪儿都算是相当不错了。
可想而知,他口中的“家族”一定势力不小,否则培养不出如此优秀的后人。
可即便如此,黄鑫还是落得个孤身远逃,流落他乡的下场,推理一下,所谓的“一点变故”,很可能是假的,真实情况估计要严重得多!
当然啦,这是人家的家事,不想明说肯定有他的理由,易辰才不会多嘴呢。
他现在好奇的只有一点:黄鑫这小子明明是修炼武道的,为什么不选择投奔青河谷或者澜山宗,而是要加入东平书院呢?
要知道,东平书院可是以文、符二道见长的,在培养武道人才方面,始终逊色于那些传统宗门。
这是公认的事实,随便找个人问问都知道,就算黄鑫是外地人,混到现在了,不可能还摸不清楚状况吧?
想之无果,易辰干脆问了出来,反正这又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哥几个之间,问就问了,不打紧。
黄鑫的回答很简单:“青河谷那边看不上我,没给我发邀请。澜山宗倒是有这个意向,不过我琢磨着他们的功法太刚猛,恐怕不太适合我原来的路子,所以婉拒了。最后剩下东平书院,唔,我也没得选了,就它吧。”
“原来是这样。”易辰点点头,又问道:“那司徒兄呢?有他的消息没?”
“有的,本来东平书院也给司徒兄发了邀请,可是司徒兄说他乃闲云野鹤一只,喜欢漂泊四方,居无定所,过没人管的逍遥日子,所以拒绝了。”
“真是个生性不羁的奇男子。”易辰叹了一声,朝远方拱手道:“这正是我认识的司徒兄,愿他一路平安吧。”
“对,一路平安。”黄鑫和袁博见状,也学他朝远方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