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莫哭,”江卿月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王氏猛然回头,看着起身站在她身后的女人,神情如同见了鬼:“你,你你你,竟然没事。”
香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钳制了自己的人,冲着江卿月而去。
只是看着她虚弱模样,又不敢下狠手,一手轻轻的搀扶着她,一手抹去了面上的泪水:“小姐,你担心死我了。”
江卿月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我没事了,别哭。”
随即正了神色看着王氏:“王姨娘,平王府送本王妃回来养病,您就如此待本王妃?”
枯败的草木堆积早脚边,和江卿月一身的贵气格格不入。
王氏笑着看她,眼眸转的飞快,即便她醒了又如何,只要能把人留在这里,自己女儿还是后宫之中的宠妃,到时候,说些漂亮话,走走过场也就罢了。
“平王妃,你还真当自己是平王妃了,如今你被送回来,平王府怕是已经容不下你了吧。”王氏默默退到下人身后,虽说她如今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可也不妨碍她厉害。
还是防着点好。
闻言,江卿月配合着神色黯淡了下去,沉重的叹了气:“王姨娘还真是聪慧。”
此般模样,更让王氏确定江卿月如今是被抛弃之人。
抬手就让手下的家丁动手。
江卿月伸手把香儿揽在了身后,摸了腰间的软鞭,皮鞭触及皮肉,皮开肉绽。
不过几个眨眼之间,家丁就被抽倒了一片。
摸了手帕细细擦干净软鞭上的污迹,江卿月嘴角含笑:“王姨娘,这是想做什么?”
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家丁,王氏信了生出几分胆寒:“你,不是受伤了吗?”
江卿月将手按在肩膀上,伤口的确隐隐作痛,但是经过自己的包扎,已经不影响行动,
“是受伤了。”江卿月点头,看向王氏的眼中含了讥讽。
眼前的情况对自己格外不利,王氏不敢将此事闹大,毕竟是自己先苛待平王妃,若是说出去,也是自己个没理。
江卿月手中的鞭子重重落地,再次带起了破空之声:“王姨娘。”
一声呼喊让王氏更看清了眼前人,修罗般的杀气自一弱女子身上散发,怎样都是诡异。
“都是误会一场,香儿来找我,我并没有苛责她。”王氏看着被她紧紧护在身后的香儿,也明白了她此次为何前来。
事情进展顺利,江卿月无意久留,还有皇宫里的事情要处理,如今也没时间与她纠缠。
手腕转了几圈,江卿月将软鞭绕在了手腕上,步步靠近了王氏:“此次事情便罢了,是香儿主动来求的你,往后若是王姨娘再对本王妃身边的人动手,莫怪本王妃不客气。”
说着,略微前倾了身子靠近了她:“你应该还记得,江家是怎样被上流那帮人抛弃的吧。”
“是你做的!”王氏面色大骇,止不住噔噔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按在旁边的树干上,才稳住了身形。
江卿月笑而不语,带着香儿离开。
那场酒会,可是险些将自己的家底掏空,若是这样一场豪赌都不能将江府拉下来,自己可是白做这场局了。
一路穿过回廊,跨过正厅门槛,见着了江烈海捧着官帽回来。
二人见面,皆是一愣。
江卿月瞥开眼,沉默的带着香儿离开。
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江烈海一把拉住了她:“月儿,你怎么了?”
关心来的莫名,双方都有些诧异,江烈海松了手,看着面色苍白的江卿月,心里发酸:“你受伤了?”
“我没事,来接香儿的。”江卿月不明白他为何态度大变。
这样难得的温情,让江卿月的这具躯体忍不住的想靠近,是父爱吧。
江烈海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对她的态度突然有了改变,每每见着,只觉亏欠。
“没事,先走了。”江卿月不愿与他多说,克制了心里的异样情绪,飞速离开。
看着单薄绝情的背影,江烈海心中满是失落,又追上前几步:“等等。”
迈开的步伐又停下,江卿月没有回头。
手里突然沉了一下,江卿月低头看了是一包糕点。
江烈海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看着她:“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栗子糕,今日正巧遇上了,你带回去吧。”
“嗯。”
冷风呼啸,带着冬日里独有的冷,算算日子,也快开春了。
心里的思绪如同坠着千斤石块,江卿月的目光总若有若无的落在栗子糕上头。
“小姐,”香儿放轻了声音,怕扰了她心中的一腔平静。
叹息随风而去,江卿月提了提嘴角,眼神寂静:“我没事。”
钱星辉就在不远处接应,见着香儿平安,眼色抖了抖,最终只说了句:“傻丫头,下次别乱跑了。”
江卿月换了衣裳,避开了显眼人群回了王府。
这一路去的快,来的也快。
周公公还没离开,只是听着江卿月高烧病重,心中唏嘘,闹着要去看看她。
飒怕在江卿月的院落前就快拦不住。
“香儿,你等我回去再让周公公进来。”江卿月找了一条小路绕过前门,从外面翻墙进去。
服下了一颗药丸,让面色看起来更加虚弱,又抹了一些药粉在身上,药味混合着血腥气散发更加浓厚。
咳嗽声从房间内传来,香儿听着迎了上去:“周公公,您别急,王妃没事的。”
“胡说,那次咱家看着王妃流了那样多的血,怎的就没事了。”周公公不依不饶,今日不看个明白是不会回去的。
“好好好,您去,但只能在外头瞧一瞧,王妃要静养。”香儿对着飒怕使了眼色,人皮面具下早已换人,香儿误以为还是白仁。
飒怕比较死脑筋,不肯让路。
香儿看着杵在原地不动弹的人,皱了秀眉:“周公公,您进去吧。”说着,一把扯开了人,奈何飒怕身手极好,一转身就封住了路。
“你怎么回事?”香儿有些生气,往日里白仁可不是这样的,又开口暗示:“王妃就在里头等着我服侍呢,这你也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