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那些产业,随便搜罗搜罗都有问题,朝堂之上和太子不和的人多了去了,随意找几个证据奉上,再扣上一个官商勾结,官官相护的罪名,江家自然会元气大伤。”江卿月说的风轻云淡,只是为了这一日,自己准备了太久。
“明白了。”如今暗中有人对自己的视势力多了钳制,看来要小心行事了。
太子虽然对江家的事情有心插手,只是在朝堂之上,还未开始插手,就接到多处弹劾,一时之间,还真腾不出手去料理。
江烈海在朝堂上请了几日病假,多日未曾露面。
暗中去了好几趟太子府,却始终未见到人,如今若是不能将这罪名洗去,恐怕就要成为一名弃子。
“你上次查的事怎样了?”皇后面色阴沉,原本顺朗的局势突然之间开始重重受阻。
四周点着熏香,偌大的宫殿中唯有寂静。
太子低了低头,不去看皇后的目光:“回母后话,之前的事依旧是毫无线索,动手的人太过干净,有嫌疑的这几户人家也一一排查,未曾发现任何异样。”
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劣势。
“这阵子先安稳些,江家这个不中用,先让他冷静着,不要再去见他。”皇后有些发愁:“朝堂之中的重臣,多数还在你父皇手中,他如今年迈,更见不得年轻气盛的皇子,你上朝时更要小心谨慎。”
“儿臣知晓。”太子决定回去好好梳理最近的问题,剩下的这些皇子之中,找不出任何一个与自己有再战之力的人。
平王爷早已痴傻,煦王爷年幼,手中也毫无权利。
难不成真如皇后所言,是皇上暗中压制自己吗?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不知是谁打听到了消息,把属于江家的铺子全都翻了出来,一时之间,几家店铺的生意竟然潦草至极。
江卿月看着醉仙楼来来往往,门庭若市。
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江家这一次受到了打击,只有在这关键时刻将人压到底,才能让他翻不起身。
江家主要做的是粮食生意,江卿月就针对这一方面下手,连之前安排秋掌柜去做的高端会展也无心管辖。
“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平王看着她罗列出来的计划眉头紧皱。
若当真如此而为,江家只怕要破产,到时候太子定然会绝地反扑。
江卿月紧紧攥着手中的计划书,盯着眼前跃动的烛火,心中恨意蔓延,她虽然不是原主,但是记忆里那些深刻的痛苦,至今不能忘怀。
“江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该受到惩罚了。”江卿月明白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深呼吸那几个来回,闭眼回忆着以往的种种,再次睁眼又是以往略不正经的神色,手中的计划书落在眼前的烛火之上。
火苗顺势攀上了纸张,一切都化为灰烬。
“但不是现在,多谢提醒。”不能让江家彻底垮台,吃些苦头还是可以的。
自己手中资金到位,笼垄断市场上的粮食并非不可,只是,可千万不要将无辜商家和百姓连累进来。
“钱星辉,这些账本做的怎么样了?”江卿月多日未曾见他,终于将丢在脑后的人想了起来。
将手中的账本交了上去,钱星辉点了点头:“王妃,已经做完了,做出一套模子,以后只要顺着这上面套就好了。”
“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老六,你去外地找几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来做这些账,要死死的看住他们,银子不是问题。”江卿月将事情一一吩咐了下去,看着院中的满地落叶,又要忙起来了。
“是,”老六将她给的银子揣在了怀中,用力的拍了拍:“保证完成任务。”
他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可以信得过。
“我查到了这家铺子的进货来源,他们自己也有专属的产地,现在需要你,切断这家商铺的所有供货来源,你自己不要出面。”江卿月的心思转了几转,似是还觉着不妥:“我会派几个人保护你,你万事小心。”
江家的名声还没有彻底臭下去,如今虽然面临着颓势,定然还是想寻找方向,找个突破口。
“你那边事成之后告知我一声,去吧。”江卿月为了避开嫌疑,将他藏在了隐秘之处。
“你确定会有人来参加酒会吗?”平王看着她最近这段时日忙前忙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自己这方面暗中受阻,出了太子的势力,似乎还有别的人参与了进来。
“曲水流觞,不就是这些风雅人士最爱的吗?”江卿月将事情安排了下去,日子还未定下,只是将场地着手先做好。
擦净了指间沾染的墨汁:“才子齐聚,那些没有方向的无头苍蝇,自然也会过来。”
钱星辉出去一日,江家安然无恙。
出去两日,江家内部开始忙乱。
出去三日,江家关了几家铺子。
江卿月神神秘秘的行为,亦在四日之后才揭晓。
看着眼前恢弘大气的场景,亭台楼榭,水道蜿蜒,花落而下,凌水漂流。
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物件,将这里装点的文雅至极,还带着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
酒会还有彩头,分着一、二、三等,二等、三等已透露上好的徽墨、狼毫笔,说出去亦是价值千金之数。
头等奖却神秘不知何物。
请柬如同泼水一般撒了出去,至于说背后主使者是谁,多方打听亦不得知,只是听闻,场地恢宏,接到邀请的人身份皆是上等才子。
各大家族自然是想和将来的青年才俊搭上关系,想尽办法也要挤着脑袋进去。
王氏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得来了一张请柬,命江卿云带着自己的另一妹妹一同前去。
至于别的庶女,听听过过耳瘾也就罢了,自然是没有前去的机会。
两日之后,酒会便会正式开启。
江卿月趴在桌上,手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嘴里念念不停:“亏大发了,我的银子,为了江家,我真是豁出去了。”
“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