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这是打定主意要将她往大家闺秀那培养,只可惜她的性子早就定了。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转世轮回,她也是改不掉那些入骨的习惯的。
日子依旧在过,苏父请的先生日日前来,无一日落下。有了前次的事情之后,这一次几位先生不约而同的对苏芸罗看的更紧,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命令。
这日苏芸罗结束了一下午的棋艺课,用了晚膳之后,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屏退了青竹之后,苏芸罗拿了一壶酒,在院中坐下。月色皎洁,偶一阵风吹在脸上,倒也十分舒服。
前世苏芸罗虽不喜欢琴棋书画,但母后在时,也是一样都不落下。她聪明,每样东西学一段时间,就能够青出于蓝。让几位太傅败下阵来之后,父皇便听说了这件事。
父皇是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晓他的女儿如此聪颖之后,隔三差五便抽时间与她过招,指点一二。父皇告诉她,学习琴棋书画,并非为了什么名声。而是在焦躁之时,能够安抚己心。
当时苏芸罗还小,并不懂得父皇话中的意思,如今想来,倒是能够明白了。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急了,只能够自乱阵脚,漏出马脚。
进屋取了玉笛,苏芸罗吹走了一曲春江月。幽幽笛声中,苏芸罗感觉自己的心渐渐的平缓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却是每一件都不可以着急的。
一曲终了,苏芸罗便听得有人落地的声音。转身便见秦延之站在身后。这个时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还真是意料之外。
收了玉笛,苏芸罗站起身:“这个时辰,将军不在府中安眠,怎么来这儿了?还是,不请自来。”
“若非不请自来,又如何能够听到这悠扬的笛声呢?”秦延之这几日军中出了一些事,倒也忙了几日。好不容易将事情处理好,他想起几日不曾见到苏芸罗了,这才漏夜前来。
苏芸罗闻言,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玉笛:“说起来,这笛子的得来还是有一段故事的。或许,这还是一把不属于凡尘的笛子。”
“既是有故事,能否说与我听听?”秦延之顾自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见他如此动作,苏芸罗略微一惊,想要上前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她心中暗道,这还是她喝过的杯子。苏芸罗并没有想到会有人前来,只拿了一个杯子。既是秦延之已经拿起喝了,苏芸罗自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回屋再拿了一个杯子:“将军喝了我的酒,日后可得补回来。”
“没想到你如此小气,放心我自然不会白白喝了你的酒。”秦延之笑着拿起酒壶,替苏芸罗满了杯,“将军儿子听得生硬了些,日后叫我延之便好,随你哥哥一样。”
秦延之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突兀,这才加了最后一句。有苏澈的关系,这句话也不会太过突兀了。
苏芸罗闻言,也是略微一惊,听得他最后一句,这才释然:“好啊,反正你早就叫我名字,我自然也不能够落了后。”
原本是独斟独饮,苏芸罗脑子里面想的全然都是过去的事情,心中终究沉重。如今有人陪她一块儿喝,她的心情倒是轻快了不少。
两人很快就喝完了一壶酒,苏芸罗又回屋去拿了一壶。苏澈爱喝酒,苏芸罗前次在他面前提了一句,他就派人拿了不少酒到她这里来。苏芸罗一一收了,全摆在屋里。
“我可能问你,那日在城门外遇着,你去了哪里?”自那日后,秦延之便没有找着空来见苏芸罗。这句话在他心头饶了多日,今日终是有机会问出来了。
苏芸罗忙着倒酒,没有听清秦延之的话,抬头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喝了酒,苏芸罗的两颊微红,扬着笑容,倒是十分可爱的模样。看着她如此,秦延之心中再没有什么疑问,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喝酒吧。”
有人陪着喝酒,苏芸罗更是高兴,喝了不少,有了些醉意。秦延之见她有醉态,从她手上夺了酒壶放在一旁:“不准再喝了。”
喝的正尽兴,被夺了酒壶,苏芸罗有些不高兴:“快换给我,我要继续喝。”
秦延之伸手去拦,不小心将酒壶扫罗在地上。酒壶掉落在地上,酒全然倒了出去。看着地上的酒壶,苏芸罗停了动作,脸上的笑容也陡然间收敛,换上了淡淡的忧伤:“覆水难收,酒洒了,自也不能够回来了。”
秦延之以为苏芸罗是在可惜这壶酒,伸手将酒壶从地上捡了起来:“我并非故意,明日我定会派人送酒到你府上给你赔罪的。”
“曾经我也是拦着他喝酒的,但后来我知晓他必须会喝酒,便逼着他喝。日日喝,餐餐喝。时间久了,他的酒量倒是比我好了。只是不知,如今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坐在一块儿喝酒。”
苏芸罗口中的“他”指的是慕凌风,可听在秦延之的耳中,却并非如此。秦延之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看着苏芸罗刀靠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进了屋中。
说那些话的时候,苏芸罗的眼眸中满是悲伤。原来,她的心中早已有一个让她惦念不已的人。
苏芸罗喝的酩酊大醉,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坐起身,苏芸罗脑子懵懵的。她只记得昨日她喝酒的时候,秦延之来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姐醒了,午膳已经热了好几次了,小姐先洗漱用膳吧。”青竹洗了帕子,送到苏芸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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