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罗赶到的时候,苏夫人正跪在苏父的面前,地上有许多被砸碎的东西,包括一个扎着针的娃娃。
巫蛊之术,有多严重,苏芸罗心中清楚。若是这件事情说不清楚的话,那么苏夫人就真的完了。
苏芸罗走到苏夫人的身边,想要伸手将她扶起来,却被苏父厉声喝住了:“住手!”
苏父厉声一喊,苏芸罗停了动作,转而看向苏父:“爹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贱人,竟然敢诅咒我。我定要杀了她,定然要杀了她!”苏父十分激动,整张脸都变了形。
苏芸罗闻言,轻咬嘴唇:“爹爹,娘亲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她做了,有什么好处吗?”
苏父的确也没有找到苏夫人这样做的原因,但从苏夫人衣柜里面找出来的木偶却让他不得不相信:“那你说,这个怎么解释?”
苏芸罗蹲下身,将木偶捡了起来。木偶上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便是苏父的生辰八字:“娘亲这院子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想要将一个木偶放在这里,兼职轻而易举。”
苏父闻言,眉头轻拧,没有说话。苏芸罗伸手将苏夫人从地上扶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娘亲一心向佛,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虽然苏父没有说话,但他的心中已经信了苏芸罗的话。苏夫人这些年一心向佛,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个后府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苏父起身,快步离开。
等苏父离开之后,苏芸罗将苏夫人扶到软榻上坐下来:“娘亲不必害怕,我不会让这些事情伤害到娘亲的。”
苏夫人伸手握住苏芸罗的手,略微有些发凉:“芸罗,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木偶?怎么会在我这里?”
“娘亲莫怕,有女儿在,不会有事的。”苏芸罗忙安慰苏夫人,眼眸中满是担忧。
苏夫人如此的软弱,根本就不能够震慑住这后府的人。将这个木偶放在这里的人也是希望苏父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至于是谁,显而易见。
苏远苏澈很快也赶了过来,将苏夫人安抚之后,三人一同到了院中。苏远面色十分凝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是很清楚吗?那被禁足在院中的人,是不能够安安分分的了。”苏澈说着话,眼眸中反伤怒气。
苏芸罗凝眸看着一处,双手紧握成拳:“两位哥哥,这件事必定要闹大,即便找不到是谁做的,也定然要从重处理。”
“爹爹已经不追究娘亲的身份,何必再闹大呢?”苏远蹙眉,并不同意苏芸罗的话。
苏芸罗抬眸看向苏远,眼眸中满是坚定:“我要让府上所有人都看清楚,这府中到底谁才是女主人。”
娄氏被禁足在院中,自不可能将这木偶放到苏夫人的房间里。苏芸儿自也不可能,若她来,则显得太过显眼了。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府中有娄氏的人,在替她做这些事情。苏芸罗要将这件事情闹大,便是要让府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苏夫人不是这么好惹的。
苏远明白了苏芸罗如此做的穆迪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同意了她的话。这后府在娄氏的手中握了多年,如今的确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苏芸罗将所有苏府仆从丫头都聚到了大堂之中,将他们一一看过,随即站到众人面前:“今日后府出了一些事,让我想起一些事情。娄姨娘管理这后府多年,的确十分辛苦。但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们,这苏府还是有正夫人的。娄姨娘不管管理后府多少年,都不过是一个姨娘。若日后这样的事情再出现,那便不单单是训话这么简单了。”
这段话很快就通过苏芸儿传到了娄氏的耳中,娄氏听后,将桌子上的一套茶具扫落在地上:“她竟然敢这么说!”
“娘亲,这可怎么办?原本想借木偶的事情,哪怕不能让夫人受罚,至少能够让爹爹知道娘亲不可或缺。可如今,爹爹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啊。”苏芸儿拧眉,眼眸中满是担忧。
娄氏深呼一口气,在凳子上坐下来:“这苏芸罗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从前,怎么不见她如此能说会道?”
“我也不知道啊,从前她可好糊弄了,现在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了,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说起来,苏芸儿倒也是十分奇怪。
但就算是奇怪,却也只是猜想。毕竟,苏芸罗就是苏芸罗,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她不是真正的苏芸罗。
苏芸罗呵斥了后府中的仆从丫头之后,找到了苏父。苏父虽然没有责备苏夫人,但心中却认为苏夫人并没有能力能够管理这后府。若是不去找他,只怕他很快就会将娄氏给放出来。
见到苏芸罗前来,苏父的脸色并不好看:“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儿来,自然是有事要找爹爹。”苏芸罗浅笑,朝着苏父屈膝行礼,“女儿希望,爹爹能够遵守禁足一个月,不要见个娄姨娘提前放出来。还有,这后府的事情便交给娘亲。”
苏父自然没有想到苏芸罗会这样对她说话,眼眸中缓缓泛上怒气:“放肆,竟然敢如此和我说话。”
“爹爹赎罪,女儿也不过是着急罢了。前次进宫,太后娘娘与皇上说了一句话,要皇上替女儿找一个好人家,寻一门好婚事。”
苏父的确偏宠娄氏,但他决然不会为了娄氏放弃讨好太后和皇上的机会。苏芸罗如今入了皇上的眼,又得到太后的疼爱,苏父自然对她另眼相看。
苏芸罗便是清楚苏父这个心思,这才会将这些话告诉苏父,让其不敢轻视苏芸罗。
果不其然,苏父的脸色很快就变了。苏芸罗见状,继而道:“爹爹,娘亲终究是正夫人。日后女儿会帮着娘亲,爹爹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既然苏芸罗都如此说了,苏父也不再多说什么:“既如此,你便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