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娄氏便被带到了书房之中。见苏父如此震怒,娄氏心中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老爷的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既然是被苏父叫到了这里,娄氏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娄氏想要看看苏父的态度,以此来决定自己该如何反应。
苏父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脸色十分那看:“放肆,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娄氏见状,忙在苏父面前跪下,一脸无辜的样子:“老爷,妾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让老爷如此生气。还请老爷保重身体,莫要因着这些小事,伤了自己的身子。”
娄氏这做戏的功夫也的确是厉害,想来也是,若非没有几分真本事。单靠着她这已经老去的容颜,加上膝下只有苏芸儿一个女儿,又如何能够在苏府之中如此安稳多年?
“娄姨娘不必太过担心,李大夫就在这里,便让李大夫替爹爹把脉吧。”苏芸罗上前一步,朝着李大夫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李大夫应声上前,苏父却摆了摆手:“不必,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苏父既是说不必,李大夫也不敢坚持,退到一旁:“是娄姨娘拿了方子,让老夫照方抓药,给大小姐服用。老夫也不知道,这药方中竟会有两味药相冲,危及性命。”
听了李大夫的话,娄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她大概也没有想到,李大夫竟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丝毫没有任何的隐藏。
娄氏忙朝着苏父磕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老爷,妾身怎么会去谋害大小姐呢?平日里妾身是如何为人处世的,老爷也是看在眼里的呀,怎么能够如此怀疑妾身呢?”
“若是不会,那娄姨娘该如何解释这药方之事呢?”苏芸罗轻笑,上前一步,“莫不是,娄姨娘以为那药方对我是有好无坏,这才拿给李大夫让他照方抓药?”
娄氏闻言,忙点了点头:“便是如此,若非如此,我又怎么可能拿着药方给李大夫呢?芸罗,我可是最疼爱你的,又怎么会想这样的法子来害你呢?”
“是啊,娄姨娘如此疼爱我,以至于我差点就要死在梦中。姨娘,我这心里可真是好感动啊。”苏芸罗眼眸清冷,不带一丝笑意。
苏芸罗这是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的后果,她这话是说给苏父听得。娄氏妄图以一句不知情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脱身,苏芸罗便要告诉苏父,这件事情是多少的眼中,不是一句不知情便能够解释的。
娄氏怒目瞪向苏芸罗,好似要将她一口吃掉一般:“听芸罗的意思,这是认定我要谋害你了?”
“自然不是,只是这件事情实在蹊跷的很。既然娄姨娘说并非是你想要谋害我,那便请姨娘告诉我,这方子是从何处来的。我倒是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想要害我。”娄氏若是能够说出这药方的来历,苏芸罗自然能够查到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娄氏的罪。
娄氏自然不会如此蠢笨,将这样的机会摆在苏芸罗的面前:“这药方是我偶然得到,倒也说不出确实的来历。但我确实见过有人用这方子调理暑热,这才会拿来给你用。芸罗,你可不能如此揣测我的心思啊。”
娄氏这话说得委屈,倒是成了她一心替苏芸罗着想,而苏芸罗却不领她的情,还污蔑她要谋害自己。苏芸罗不禁轻笑,这娄氏说话还真是有趣的很:“娄姨娘,既是为了我好,为何不能将方子直接拿给我,而是要让李大夫偷偷的换了药方呢?”
“我这不是怕……”娄氏话说到一半,便被苏父给打断了。
苏父将桌子上的一块砚台扔到娄氏面前,眼眸中满是怒火:“娄氏,我苏府何时成了你随意撒野的地方了?”
娄氏是真的被吓到了,在原地冷了很久,这才朝着苏父磕头:“老爷息怒,妾身真的没有啊。”
“不管有没有,娄姨娘送来的药方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总是事实。爹爹,女儿也感念娄姨娘平日对我的照顾,但总归是不能受这样的委屈的。”
苏父心中已经偏向了苏芸罗这一边,她自然得再添一把火,让苏父全然偏向她这边。
“来人,娄氏做事出格,禁足院中一月,府中事务全部交由夫人打理。”
苏父此话一出,娄氏连忙叩谢。毒害嫡出小姐这样的罪名,却不过是禁足一月,苏父还是偏心了。
他既然已经说出了口,苏芸罗若是再开口,只怕会惹的苏父不悦,如此倒是让娄氏得了便宜。
苏芸罗朝着苏父行礼称是,没有再多说话。这件事情很快就闹到了苏澈的耳朵里,苏芸罗刚进院子,苏澈就凑了上来:“怎么样?”
“无碍。”苏芸罗自然知道苏澈问的是她的身子,忙笑着回应,让他免于担心。
苏澈闻言,松了一口气,伸手在她的头上打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事先跟我知会一声,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自然是有的,我只是没有把握。怕将哥哥牵扯进来,到最后,倒是连哥哥都给害了。”苏芸罗揉了揉额头,露出一抹笑容。
苏澈心中本满是怒火,想要好好教训苏芸罗一顿。可看到苏芸罗这幅模样,这怒火倒是陡然间消失不见了:“你这丫头,我怕什么牵扯。你我是兄妹,保护你是我作为哥哥应该做的。”
苏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苏芸罗的心中是十分感动的。在这府中,对苏芸罗最好的,便是苏澈了。如若这次的事情告诉苏澈,想来苏芸罗根本不必做任何事情,苏澈便会替她教训娄氏。
苏芸罗笑看向苏澈,眼眸中满是感动:“哥哥,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