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中,苏芸罗并未在屋中看到苏夫人。正打算离开,便看到一紫衣嬷嬷走进:“大小姐来了。”
苏芸罗颔首:“恩,娘亲在哪里?怎么没有在屋里见到她?”
娘亲两个字很短,说起来却是费力的很。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两个字。
“夫人去佛堂念佛了,怕是还要一点时间才会回来。”紫嬷嬷倒了一杯茶,送到苏芸罗面前,“夫人念佛一贯是最不喜欢被打扰了,只怕要让大小姐在这儿多等一会儿了。”
苏芸罗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无碍,我便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娘亲,近日身体可还好?”
“夫人近日身子还不错,头风病已然很久没有犯了。便是李大夫都说,夫人的身子愈发的好了。”说到此,紫嬷嬷也是十分高兴。
苏芸罗闻言,脸色略微一滞,将茶杯放到一旁,站起身:“既然娘亲今日有事,我便不打扰了。等来日,我再过来。”
没有多留,苏芸罗很快便离开了。等她离开没有多久,苏夫人便回到屋中。见她进来,紫嬷嬷送上了茶:“夫人,方才大小姐来过了。”
“芸罗过来了,她人呢?”听到苏芸罗前来,苏夫人十分高兴。
紫嬷嬷轻叹了一口气:“大小姐知道夫人在念佛,已经走了,说是下次再过来。这几日小姐似乎来的少了,也不知是怎么了。”
“芸罗大了,似乎与我不太亲近了。”苏夫人眉头轻蹙,波动了手中的佛珠,“也是我这几年专心礼佛,对她的关心少了,所以她才会与我疏离的。”
见苏夫人十分难受的样子,紫嬷嬷上前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几下:“放心吧,大小姐一贯都是最孝顺的。再说了,夫人何时疏忽过小姐的事儿了?”
苏芸罗自然不是因为苏夫人对她照顾不周才会匆忙离开,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面对一个娘亲。
回院中的路上,苏芸罗遇到了苏远。与苏澈不同,苏远作为大哥,十分稳重,对她的要求也十分的严苛。
见苏芸罗有些神情恍惚,苏远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刚才去哪里了?”
“原本是想去拜见娘亲的,不曾想正巧娘亲在礼佛。我想着不便打扰,就先回来了。”
苏远自知苏芸罗是最孝顺的,也是最受苏夫人疼爱的:“娘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你可要多抽点时间去看看娘亲。”
“哥哥放心,我自然会多去探望娘亲的。”苏芸罗点头应下,十分乖巧的样子。
对于苏芸罗的态度,苏远十分满意:“听说,你和秦延之见过面了?”
秦延之到府上的事情早已经传遍,苏远虽然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但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苏芸罗点头:“的确,秦将军是来见二哥的,我不过是作陪。”
“芸罗,你对十三皇子是怎么想的?”
苏芸罗略微一愣,原主和慕容敛显然是有所瓜葛的。只是,苏芸罗对这个慕容敛并没有多少的兴趣,但要报仇,慕容敛还有用处。
“不知道大哥指的是什么方面?”
苏远转头看向苏芸罗,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人会逼你。芸罗,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一生。”
对上苏远的双眸,苏芸罗眉头轻蹙。苏远并不苏澈那样,对她的宠爱如此的明显。但这并不代表,苏远不疼爱苏芸罗。
身为兵部尚书的女儿,在很多的情况下,苏芸罗是要做好为了自己家族的前途,牺牲自己婚姻的打算。
可如今,苏远能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苏芸罗的心中满是感动。苏芸罗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好,多谢大哥。”
回到院中,苏芸罗在书桌前坐下,刚翻开书,青竹就送了一封信到她手中:“小姐,这是齐公子派人送来的信,说是要亲手交到小姐手中。”
“齐公子?什么齐公子?”苏芸罗眉头轻蹙,拿过信在面前打开。书信中的内容写得十分的露骨,便好似是苏芸罗的情郎一般。
轻哼一声,苏芸罗将信放在一旁:“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认识过一个齐公子了。”
“既然是不认识的,那奴婢把这封信去扔了吧。”青竹伸手,想要将信拿过。
青竹刚要碰到信,信就被苏芸罗拿了过去:“这封信既然是送到了我这里,我自然不能浪费了。”
换了一身衣服蒙上面子,苏芸罗便到了城南郊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在一处不显眼的院落门口站定,苏芸罗敲了敲门:“耆老先生,故人求见。”
院门很快就打开了,苏芸罗推门走进,便见一个白头老人坐在院中:“什么故人?”
“是故人,亦是新人。”苏芸罗拿了一个凳子,在耆老先生身边坐下,“有一件事想要请先生帮忙。”
耆老先生摆弄着手中的工具,消磨着笔身:“既是故人,自该知道我的规矩。”
“自然知道。”苏芸罗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送到耆老先生的面前,“给。”
耆老先生拿过荷包,从中拿出一个玛瑙球,在手上打量了一番:“说吧,什么事?”
见耆老先生应下,苏芸罗露出一抹笑意:“想让先生帮我写一封信。”
这耆老先生是苏芸罗认识的一个高人,是模仿笔迹的高人。只可惜他的脾气古怪得很,若他不愿意,出多少钱都是没用的。他唯一痴迷的,便只有玛瑙。
很久,苏芸罗便拿到了信。信中的内容没有任何的改变,改变的只是开头加上了一个称呼。
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齐公子苏芸罗想不到除了苏芸儿,还能和谁扯得上关系。既然苏芸儿替她设计了这样好的一出戏,苏芸罗自然得好好利用了。
拿了信,苏芸罗便到了苏芸儿的院子。苏芸罗忽然前来,苏芸儿一时有些惊讶:“姐姐,这个时候你怎么忽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