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手段(上)
小狗子折身回来,见主子神情紧绷,知道事情的严重,认真的等在那里。
“原本明日去寺庙打算带着你,留德八守院子,现在看来只能你留下来,让德八随行”如颜压低声道,“你在家里,一定要注意小绿跟谁有往来,切记不要让她发现你注意着她。”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小狗子点头。
“你今日上街寻府邸已被王爷知道……”
如颜话才说到这,小狗子一听就扑通跪下,“主子明鉴,奴才并无二心,这事奴才谁也没有对谁说过。”
“你且起来,你若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如此信任你,”如颜示意他起来,感叹道,“从这事上看得出来王爷一直派人注意着各院的举动,除了王爷外,想来我们的举动也被别人监视着吧。”
“主子,奴才这两日也看出来了,不知当说不当说?”小狗子抬起头,语气认真。
“你问吧”这时,如颜才扫向箱子里的珠宝。
“主子可是打算离开王府?”
对于小狗子突然道出来的话,如颜颇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以小狗子的机灵,他看出来是在正常不过,何况她的举动让别人一直疑惑,小狗子久在身边,自己又将一些事情将他去办理,不难猜不到。
如颜敛起脸上的笑容,“你即看透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满你,我正有此打算,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仍旧在我院里当事,只是以后我不在交与你事,你也不必多想,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说法。”
“主子既然看透小狗子的为人,就该知道小狗子今儿问出这话,就已有了打算,还是那句话,日后为主子去死,小狗子也心甘情愿。”
富察明瑞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兵书,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这也是他能不顾外面言词,而按规矩让福晋接管内院的原因。
他抬起头,神情有了几分郑重,又带着几分压力。
“叫张龙进来”低哑的声音,晃动的烛光,让翠绿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福了身子退出去,随后张龙就走了进来。
“爷”张龙和赵虎一直跟在富察明瑞身边多年,感情不堪一般。
“你明日护福晋去西山上的寺庙”富察明瑞目光又放到书本上。
张龙很意外。
一直以来,从跟在主子身边起,他和赵虎都没有离开过,不论是当年在边关,这些年来,怕只有主子睡觉时,他们也都是守在不远处。
“是”张龙没有疑义道,才低声退了出去。
张龙出去后,翠绿就走了进来,从发髻上拔出银簪子,把每个角落里的蜡烛又挑高,书房内的光线也亮了起来。
做好后,她又换了热茶,趁放热茶的空档,她开口道,“爷,明日还要上朝,太晚了,该歇息了。”
富察明瑞嗯了一声,目光仍旧放在书上,人也没有动。
翠绿望了一眼,才退出去,在隔间坐下,心知这回王爷是真的将心思放到了书上,只怕不是一时就能休息下。
结果富察明瑞一宿没有睡,直接换了朝服上朝,安静的后院,因为如颜要去寺庙,也天还没亮变忙起来。
如颜也被吵醒,皱着眉头躺在床帐里,“外面是怎么回事?”
初醒,声音里还带着嘶哑。
“回福晋,是小红命下人在准备福晋出门的东西”守夜的小丫头走过来,把床帐撩起挂好。
“去把小红叫进来”如颜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靠在床头。
小丫头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过了半响,才听到脚步声,小红和刚出去的小丫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不是让你昨晚就准备吗?怎么一大早上吵吵闹闹的?你是偏不顺我的意,让我不好过是不是?”如颜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一吵给弄没了。
“福晋息怒,昨个太晚了,各人都睡下了,这才起了个大早。”小红仍旧一脸的沉稳,没有一点慌乱和惧怕。
“那是奴才比我这个主子还要金贵了?”如颜怪声问。
“奴婢不敢”小红低头回道。
“你是不敢,我看你是胆子大的很”如颜又挖了她一句,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下去吧,你和小绿也不必跟我出去,就在这院子里安份呆着吧。”
小红心也早就不耐,顺着应声退了出去。
如颜把富察明瑞没留下过夜,让小红觉得是不识抬举,小姐已不是在太师府的千金,现在哪里还有资格耍脾气。
想想跟这样的主子,哪里有出头之日。
而且如此下去,她和小绿的心思哪里能有机会实现?
终于守在这个院子里,跟本见不到王爷一面,哪里有机会在王爷面前露面。
当年在太师府,跟在庶女的身下当奴婢,她就心有不甘。
还好老太师早年丧妻,独宠爱二夫人,让庶女也变得比嫡出的金贵起来。
更重要的是小姐一直是个没主意、天真的像个小孩,她虽伺候着小姐,小姐又信任她,所有事情都是她做主。
小姐也不过是一个她支配的一个玩偶罢了。
让她多年年习惯了支配小姐,以达一自己的目地。
如今,小姐不在受她支配,让她跟本猜不透想做什么,已让她烦闷。
何况这回又变成了真正的奴才,岂能叫她心里舒服。
自然这一点早折腾,她也是有意的。
如颜劝慰了自己一会,才平息下怒气。
眼前别的不说,等寿宴过了,她先把小红小绿嫁人打发出去,省着碍眼,又让她天天提防着。
屋里静悄悄的,如颜也无了睡意,招小丫头来伺候着洗簌。
如颜梳了一个云鬓髻,戴着金步摇,自己在首守盒里选了一朵珠翠做的牡丹插在后面,穿了一件艳红的马褂,里面搭配了粉底的袍子。
没有让丫头在脸上失粉,只点了下朱唇,仍旧是那双黑珍珠耳吊,在铜镜里她嘴角轻翘,绽出一个淡淡的甜笑。
起身从梳妆台移到子大炕上,吩咐人早饭准备点清淡的米粥和几样小菜,不用备点心,才拿起昨日富察明瑞看过的书看了起来。
宏大王朝的文字到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古代的繁体字,如颜每个字都要猜一会,才能辩出是什么字,遇到难的,实在猜不出就跃过去。
这样一来,到是真打发了时间,又不会觉得无趣。
早饭准备好时,外面的天也真正的亮了起来。
如颜懒了下腰肢,命人把早饭摆到了大炕的小桌上,到也不用在折腾下到外间吃。
温热的粥到了胃里,暖了全身,舒服得如颜轻哼一声,在配上爽口的小菜,不由得胃口大开。
然后,很不凄然的,外面传来了张侧福晋问安的声音。
如颜筷子一顿,眼底闪过不耐,却仍旧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妾身见过福晋”一进来,张淑波就笑着大声喊道。
“嗯,坐吧”如颜又喝了口粥,声音模糊。
张淑波笑意挂到嘴角,眼色却沉了下来,却又笑道,“看来福晋是饿了。”
显然,如颜不把她当回事,她看出来。
“我知道正在用饭让你进来,一边说一边吃多有不妥,本该让你在外面等着,吃完了在叫你进来,可是这一大早的,又想到你正在准备寿礼的事,才破了规矩,你不介意吧?”如颜放下碗,转头看她。
让你进来,总比让你在外面等给你面子强。
不知好歹,如颜也没必要跟她客气。
“福晋哪里的话,福晋为妾身着想,该是妾身的问福晋介不介意才对”张淑波这才明白过来,脸上一窘。
如颜又吃了半碗粥,一直等着张淑波开口。
“侧福晋还有事?”如颜放下筷子,拿帕子擦嘴,见她不开口,才问道。
如颜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却能让人感觉到那种隐忍的烦躁。
“妾身听闻福晋要去寺庙祈福,”张淑波叹了口气,“若是不为准备寿礼,妾身原也是这样打算的。”
平时如颜就和她不对付,也习惯了她话里带话,可今天,她感觉这话异常的刺耳。
在任何时候,张淑波都不忘记把如颜压在下面。
不过,如颜依旧面带微笑,望着她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