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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挑灯看剑》(第一卷第151章生平)正文,敬请欣赏!
.“陛下过了前面就是大宋的国土了”朱丹臣抢前几步与段誉并辔而行说道:“眼下天色已晚我们今夜是不是先在此处歇息一晚明天再行赶路!”
“不了”段誉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说道:“今晚无星有月正好赶路!”
“陛下……”朱丹臣叫了一声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口来。
“朱叔叔现在只你我二人实在无需拘泥这些所谓的君臣名份”段誉也放缓了马笑着说道:“要是你心里有什么话不妨说个清楚明白却不需憋在肚子里!”
“臣不敢”朱丹臣还是在马上躬了躬身这才接着说道:“只是臣下愚顿还是觉得陛下万金之体还是稍待些时日等等大宋那边时局明朗再有消息传来再行赶去方为万全之策!”
“朱叔叔不是已经看过那封书函了?”段誉回过头来微微皱眉旋即恍然一笑说道:“莫不是朱叔叔还觉得那封书函之中所言之事过于匪夷所思实在并不可信?!”
“正是”朱丹臣正容回答道:“那书函中言及大宋的天子官家是有人假冒已经让人难以置信竟又杂以移魂夺舍托体重生之类荒诞不经之言论怪力乱神子所不语这种事情说将出来恐怕连乡村俚俗之辈都不会太过当真以陛下之身份若是仅仅因为这等言辞而不惜亲身入宋以身犯险臣窃以为实在是不值!”
朱丹臣这番话憋在心里头也已经有好些天了事实上自那天段誉下令与他二人星夜启程秘密赶往大宋开始他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劝住这位日新帝。
尽管那天在刚看到那封书函的时候朱丹臣也确确实实地吓了一跳但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会去选择相信那封书函里所说的那件事情。
大理虽然僻处天南闭关自守但这么多年来也自深受中原王朝礼义教化的薰习影响开科取士早已与中原王朝一般无二朱丹臣出身儒士饱读圣贤之书对于书函里所描绘的那种类近于神魔传说之流的颠倒妄诞之语还真是一开始就抱着种鄙夷不屑的态度。
如若不是因为在书函末尾具名的是手绾大宋朝局垂十余载至今仍然位居大宋相的秦桧秦相公而大理国中也自有相关人员查实了这封书函确实是由秦桧的宰相府邸之中出来的恐怕绝没有人会把这样一封不知所云的书函当成一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能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段誉在跟朱丹臣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从不以国君的口吻说话只是淡淡说道:“但是朱叔叔有没有想过如若这件事情当真如朱叔叔所言那般荒诞不经毫无道理的话以善阐侯的城府又怎么会在收到这封书函之后立即选择放下一切连夜赶路入宋?!”
“这个臣下也不清楚”段誉的这个问题虽然有些突然但朱丹臣却是早有答案他答道:“不过臣认为恰正是因为善阐侯反应实在有点迅捷得太过奇怪陛下更不宜在此时局未明之际亲身涉险!”
“哦?”段誉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朱叔叔这话又是怎么说?!”
“诚如陛下所言善阐侯生平行事绝不似蛮撞之徒那封书函之中所言的事情虽然离奇怪诞但却委实是事关重大不管是真是假恐怕宋国的朝堂之上难免也要掀起一场波澜!”朱丹臣皱着眉缓缓地分析道。
“朱叔叔难道不觉得这正是我们二人要日夜兼程加紧赶往大宋的原因么?!”段誉望着朱丹臣微微讶道:“如若我不出现阻止善阐侯岂不是要任由善阐侯将整个大理拖入到这一场漩涡之中?!”
“我大理自立国以来一向闭关自守自给自足宋国的朝局再多动荡又与我等何干?!”朱丹臣勒马定住了身形看向段誉有些急切地叫道:“陛下我等的根基本就不在大宋而就在脚下啊!”
南诏诸部自唐代立国以来一直据守西南边陲之地虽说从来都对中原王朝奉表称臣但无论内政外交却都是自成体系**于中原王朝之外。段氏先祖自五代之际得国之后更是一直以来都奉行着闭关自守自给自足之国策。
大理虽西南小邦但边蛮男儿一向以悍勇见称再加上西南之地天时物候与中原、西北尽皆大异其趣对于不熟悉的人而言西南荒蛮之地可谓是瘴厉处处进取或有所不足但以之自保却是足足有余。
尤其是五代以来宋室虽据有中原自命正统但却一直以来都不得不面对着天下从未曾真正尽复汉唐之旧观的现实昔时之辽今日之金还有据有西北之地近百年的西夏党项一族相互合纵连横攻伐无数自然也没有人有那个兴趣与那个实力来对付大理这个一向以来惟务闭关自守的西南王国。
是以在朱丹臣看来这一次在面对那一场宋金之战后送来的战报的时候无论是善阐候还是眼前的这位日新帝所做出来的反应都有点儿激烈得让他简直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宋金这一战强弱易势势必牵连天下大局这一点朱丹臣当然也能看得清楚明白但无论天下局面如何动荡宋、金、西夏各自鼎立相互牵制的局面总也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够改变的是以无论宋金之间攻伐何等惨烈对于闭关自守的大理来讲实在也构不成多大的影响。
以大理现今的国力原本就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更何况大理经百余年升平局面又承宋室贸易繁盛之流波所及现今可谓物富民丰资产丰饶治下一众百姓也早就已经喜好安居而厌恶征战如果遇到有外敌入侵之际他们自然会拼死向前抵御外侮但若是要他们因当权者的野心而向外扩张恐怕也还真没有多少人会甘心驱驰效死。
是以如朱丹臣这般守成持重的臣子一向以为无论一众大国之间如何合纵连横大理所应做的事情仍旧不外冷眼旁观尽量不让自身卷入其中也就是了这一次宋金之战对于天下大局影响虽大但却怎么样也不至于严重到要迫使大理不得不因应这一战而改变自身已经延续百余年的闭关自守的国策的地步。
之所以朱丹臣会忍到今天才说出这些话来只不过是因为当时那一连串事情生在那短短的时间里面委实都太过震憾也太过突然了。
一向处事谨慎的善阐侯盎然会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而悄然入宋一向有些软弱无能的日新帝忽然之间露出了雷霆万钧的一面这都实在很有点儿让朱丹臣一时之间觉得无所适从。
尤其是在此之前朱丹臣自认一直对于段氏皇族忠心耿耿的心腹一流人物然而在段誉这一次突然动之前他却是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未曾看出来这也让朱丹臣不得不对于自己原先所认识的一切都转变得有点儿不敢相信了起来是以这几天来他虽然想不明白但都还是按照着段誉的命令行事因为他实在是觉得自己已经再看不明白眼前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日新帝再看不明白这位日新帝的心里头到底是在打着些什么主意。
善阐侯高氏一门在大理国内专擅威权已非一日其势盘根错节深入于大理国中各部这位日新帝却是在不声不响之间就这般突然一举动几乎将这位善阐侯一脉就这么连根拔起其心机之深沉处事之果断都让看过了那封书函的朱丹臣简直都要怀疑被人移魂夺舍的不是那什么大宋王朝的天子官家而就是眼前这位日新帝段誉了。
也正因此这几日来朱丹臣虽然心下一直存着疑问却是不敢冒然开口因为他再拿不准这位日新帝究竟是不是还有着什么其他的盘算甚至于已经拿不准这位日新帝此去的目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想亲身潜入大宋王朝!
只不过到了现今眼见着已经马上就要进入大宋国境的时候朱丹臣才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毕竟不管这位日新帝有多少他猜想不到的手段但这一次就这么亲身犯险跑到宋国去却也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尽管到了此时此刻朱丹臣也还是不肯相信那封书函里所说的那些事情会有真实的可能但在确认了那封书函确实是由大宋权相秦桧所授意出的时候这封书函里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其实就已经不重要了!
朱丹臣并不明白秦桧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时候出这样的一封书函但他却明白这不啻于代表着秦桧与那位现在大宋皇朝的天子官家之间已经完全撕破了脸眼看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那秦桧在大宋朝堂之上把持相权垂十余年这些年来独擅专权党同伐异势力早已遍及朝野影响之流布甚至于说他身后站立了大宋皇朝现在的所有文官集团恐怕都不算太过夸张而那位大宋皇朝现任的天子官家虽说一直以来都被人目为庸怯懦弱然则就看他这段时间以来先自独力扭转了朝堂之上由秦桧主导的一派力主和议的声浪又亲率大军击败了一直以来罕逢敌手的女真铁骑却也可以想见绝不是个易与之辈这一次两人两个人在眼前的形势下面势必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免不了动荡整个大宋朝局没有人可以在事先猜得清楚这一场漩涡影响范围到底有多大有多深。
对于这样的冲突莫说是一向奉行着闭关自守政策的大理就算是与大宋可谓宿敌的金国或是西夏恐怕都是抱持着兴灾乐祸的态度冷眼旁观而不会就这么傻傻地把自己也卷进这个无底的漩涡。
是以这一次善阐侯会如此不假思索地赶往大宋已经让朱丹臣觉得十分之不可理喻而如果段誉这位日新帝再这么蛮蛮撞撞地一头扎进去那还真是让大理一国再无办法能够置身事外了。
“陛下!”朱丹臣看着也是早就勒马定在当地但却是望向天际久久不语的段誉不由得又有些焦急地催促了一声。
“朱叔叔此话确是正理”段誉回过头来微微苦笑说道:“只不过这一次入宋之行恐怕却还是只能勉强为之不得不尔!”
“那天事起突然我之左右又遍布善阐侯的耳目为防事机不秘只能一直以来连朱叔叔也瞒过了”朱丹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段誉已然又淡淡开口说道:“这些天来又是星夜赶路没能找到时间向朱叔叔解释清楚朱叔叔可切莫有什么误会芥蒂!”
朱丹臣原本还欲苦谏却被段誉这话说得悚然一惊连忙躬身答道:“臣下不敢!”
他从小看着段誉长大以往与段誉之间对话倒也时常不拘常理只是现下对于这位突然间变得很有点儿高深莫测的日新帝心下还颇有几分惴惴之意现在听得段誉提及那一日时的情形语气中还略有几分古怪没由来的心里一阵寒在夜风之中额上竟已经微显汗迹。
“朱叔叔切勿如此”以段誉的眼力朱丹臣的反应虽然微小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苦笑着解释道:“我说这些便是不想朱叔叔心中对我生出暇隙来。”
“我段氏先祖由边缘小吏因缘际会而得登大位这些年来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段誉轻轻一叹说道:“只是历经杨义贞之乱再经善阐侯先后两代把持朝政现下我所能倚仗的实在不过你们四大家臣罢了!”
“陛下的意思是说……”朱丹臣霍然抬头望向段誉眼中竟尔闪过一丝惶惑之意。
“不错”段誉脸上也罩上了一层凝重的神色缓缓点头:“这一次骤然动虽似看起来大获全胜然则却只不过是表相而已。高氏一门自古为南诏望族再加上善阐侯一脉数代经营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又岂是这么容易能够动摇得了的!”
“朱叔叔实话说莫说是现今我们手上的实力尚不足与善阐侯相提并论就算是真有能力能尽除善阐侯一党恐怕也要投鼠忌器不敢下手”段誉看着朱丹臣又叹了口气:“这一次实在只不过是趁着善阐侯一时大意临急行险侥幸得手而已!”
朱丹臣当然明白段誉的意思事实上他朱家也是自段氏龙兴大理以来便一直跟随在身旁的心腹亲信这么多年来与段氏一族君臣相得可谓满庭朱紫朱丹臣自己也是状元及弟入朝为官数十载对于大理的朝政局势了解得恐怕要比段誉本人都要更来明白一些。
只不过是这些天来他都被段誉那一天的气魄所摄还觉得自己原先所知晓的这位日新帝的一切都做不得数这位日新帝尤不知道隐瞒了多少的潜势力是以一时之间没能恢复往常那种判断罢了。
现在被段誉这一说破朱丹臣这才明白过来那一日的段誉恐怕也是在见了善阐侯悄然离去之后这才临时起意骤然动而已。
毕竟善阐侯几代经营权力几与人主相侔但也恰这因此高氏一门之中也并不是都如此铁板一块再加上这些年来段誉一直示之以弱以致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现任的善阐侯高升泰所着力防范的对像早已不是他眼中这位望之不似人君的日新帝而是来自于他的家族他的势力内部的种种暗流汹涌的派系与争端。
高升泰为人刚毅果断在族中威望素著这在平日里自是让其容易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大理国中无人能撄其锋但也正因其任事无论巨细都亲力亲为几乎将一切的权力都直接地捉在自己的手上这也就造成了他一旦不在大理国中其所掌控着的庞大势力就难免有些各自为政难以挥出最大的效应来。
眼前的这位日新帝很明显也就是捉住了善阐侯这一次如此急切地离滇入宋甚至未曾妥当交代好其他一切的机会倚仗一直以来对他忠心耿耿的四大家臣一系力量分化瓦解了善阐侯一脉的势力乃至得以将高氏一族的族人置于掌控之中从而看似改变了大理国中的局势暂时将大理国中的权力再度收回掌中。
但这样的局面到底能够维持多久着实还是一件让所有人都说不清楚的事情。
毕竟现在段誉之所以能暂时得手只不过是借助了善阐侯一脉君龙无的机会以奇袭手法而先下一城罢了对于善阐侯的势力尚未有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善阐侯一党之中高氏亲族与外姓人马的斗争原本就无日无之现今段誉将打击的目标集中在了高氏一门的嫡亲子弟身上兼之又只是采取怀柔手法将其控制囚禁而未曾大兴刀兵这也必然造成了许多同属于善阐侯一党的势力在善阐侯远行未归又临时无人能够替代高升泰的位置加以整合指挥的时候只能选择了观望顺从的态度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跳将出来与段誉的皇族势力公然对抗。
然则以善阐侯的势力段誉的这一番举动恐怕势难隐藏得住消息一旦高升泰得悉消息之后赶回大理则那些现在尤如一盘散沙的势力则立成铁板一块到时真要冲突起来恐怕这一场风波其势之凶猛也不在即将生在大宋朝堂的那一场漩涡之下了。
“那陛下更宜加紧经营趁善阐侯未及得归之机先行……”朱丹臣的面容这时显得微有几分狰狞抬起头来对段誉说道。
“若是真想动手早在当日我就动手了又岂会与朱叔叔星夜赶路连夜入宋!”段誉缓缓摇头止住了朱丹臣的话淡淡说道:“昔时南诏六姓而今仅余段高两家以现今善阐侯之势若是强自攻伐恐怕我大理一国盛世不再永无宁日了!”
“朱叔叔方才说得对我们的根基就在眼前就在脚下”段誉看着朱丹臣说:“恰正因此我更不能因一家一姓之私而自坏根本否则纵能侥幸得胜又有何颜面而见万千子民?!”
“所以陛下携臣星夜赶路意欲疾行入宋?!”朱丹臣渐渐露出明了的神色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错”段誉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无论善阐侯在大理国中如何呼风唤雨到了大宋境内他也只不过是我大理的善阐侯罢了!”
高氏族人虽然在大理国中专擅威权已然历有年所甚至被国人以“高国主”呼之但在名义上面大理国的君主还是段氏一族善阐侯总还是段家的臣子。
这一次大宋国中形势只怕比之大理国内更形微妙若能将大理段氏皇族与善阐侯之争假手大宋这场动荡而进行非但可以免却大理境内生民倒悬之苦更能在先天上就让段誉在无形之中较诸高升泰而言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地位。
“只不过这一次秦桧的书函可是密送于善阐侯的”朱丹臣旋即皱起了眉头沉吟道:“眼下宋国之内形势未明若是那秦桧与善阐侯之间有何密约陛下此去只怕未免太过冒险了!”
“时局至此还有什么冒险不冒险的说法”段誉哑然失笑说道:“更何况宋国之中的形势未明对于我们而言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
“善阐侯向来倾慕中原风物这一次难得他亲身入宋倒也不用让他急着回来了”段誉看着朱丹臣淡淡说道:“在大理国中善阐侯有千军万马但在大宋朝内他却只是孤身一人!”
朱丹臣周身一震抬起了头来他这才明白了段誉的打算。
这位日新帝此去恐怕却是不想让那位善阐侯高升泰活着回到大理国中了。
“只是……”朱丹臣沉吟着还想说些什么却自是被段誉打断了。
“走吧”段誉双脚一夹马腹催马前行口中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左右不外万法随缘我们且尽力一试吧!”
他口中虽然谈笑自若但心下却是绝不轻松。
马蹄翻飞转瞬间已快踏入大宋国境。
清冷的月色一如数十年前。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入宋当时他不过是个懵懂少年一身武功尤自时有时无更是遭恶人所挟不得自由但此时想来却仍自觉得当时走这一趟路时的心境竟是如此无拘无束轻松自如。
眼下他天南为帝又刚刚从权臣手中夺回国柄本自是如同蛟龙入海般意气风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心底里头却就是没有半分快意的感觉!
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终究就在他尚来不及略为留顾的时候已然如此地悄然逝去再不会有了!
“驾!”段誉猛然一催马与朱丹臣两人两骑没入那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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