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不是故意的(1 / 1)

紫郁‘激’动而猛然地闯进房间,突然见艾文与韩虓同‘床’而眠,霎时惊得呆住,“你们……你们……”

讶然说时他双眸瞪如铜铃,呛得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二人怎会同‘床’而眠?难道他们一直都是如此的吗?

本来,想了一夜,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娶艾文可以,但这与娶佟止琴并不矛盾,是以,他今日才特地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过来准备给艾文说说他和佟止琴的事,并请求艾文答应他纳佟止琴为妾,哪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幕……

他承认他对艾文的感情还很朦胧,可是,不管怎样,这艾文都始终是他老爹给他找的媳‘妇’呀!无论他愿不愿意,给他戴绿帽子就是不对。

陡然听见声响,韩虓条件反‘射’地朝‘门’口望去,见紫郁变得深沉而难看的脸,他不由窘然道:“紫兄,紫兄……”

“哼。”紫郁冷哼一声,甩手愤愤而去。

“紫兄……”韩虓伸手试图挽留住夺‘门’而出的紫郁,但紫郁毫不迟疑地走了,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其实,他也知道紫郁即便给了他机会,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事实胜于雄辩,不管怎样,他的一世英名都已经就此扫地了,只是,这种事多日来都未曾发生,却不知今日……

转头瞄向艾文,他忍不住暗中询问:“艾文,你是故意的吗?还是……”

半响,艾文动了动,终于冷得睡不着。

韩虓一手撑在‘床’上,半坐的姿势不变,今日他得罪了紫郁,虽然不是他的错,但心中也隐隐有些过意不去。

扫眼慢慢自‘床’上爬起而睡意犹自朦胧的艾文,他眼中疑‘惑’又起,似在问艾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艾文‘迷’糊地睁开眼,见韩虓与自己贴得这么近,且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搂在他的腰上,脑袋顿时大了,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在‘床’边躺一躺,怎的就跑到他的被窝里去了?

呆了呆,她懊恼地一拍额头,眉头皱得老深,真是糗大了,貌似是自己送上‘门’的。

转念间,她俏脸一红,悄悄瞥过韩虓一眼,羞得无地自容。

韩虓不过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而已,而她纯粹就是想钻下去这辈子就别再出来了。

“你,你,你不是……”看着艾文,韩虓本想说她明明答应守‘床’的,怎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床’上来?可是,动了动嘴,才说了几个字,就顿住不言了。

事实上,这问题不用他言明,艾文一听就懂,只是她又如何答得出?昨夜她冷得全身颤抖,无奈之下才想睡边上应该没问题吧?哪料到天亮起来自己整个人就都钻到韩虓怀里去了。

——韩虓懵,她还头大得很呢。

“老天!我不是故意的呀!”艾文哭丧着脸苦喊,“怎么会这样啊?我,我本没想和你……完了,小‘女’子的清白啊!”想起清白,她忽地一惊,猛然抬头盯着韩虓,“昨夜没事吧?”

“什么没事?你看现在这样子还叫没事?”韩虓未领会她言下之意。

“我是说……我是说……”艾文比了比手势,奈何一向口若悬河的她,此刻亦不免舌头打结。

“说什么呀?说你……”韩虓话说得半截,见艾文晶莹闪亮的水眸,立即反省她要表达的意思,当下俊脸微热,扫眼两人穿戴整齐的样,示意道:“你看咱俩这样子能有什么事?”

“哦!没发生什么事啊?”流目瞥过两眼,艾文终于豁然省悟地安下心来,没发生什么事就好。

听她这懒懒的口气,韩虓奇怪地反问:“难道你还想发生点什么事不成?”

艾文一怔,贼眼溜了溜,道:“那说明我魅力还不够高嘛!”既然没事,她倒是坦然了。

虽说韩虓不错吧,可她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随便就能和帅男发生关系的,再则,一夜情那种事她还不感兴趣。

对这道防线的守护,她和古代‘女’人倒是有得比,唯一不同的是假使她丢了一夜,那她绝不会像古代‘女’人一样寻死觅活的。

韩虓看看她,无奈地摇摇头,道:“还不够高吗?倒是把紫郁都气跑了。”说着移身套上靴子下‘床’。

“紫郁来过了?”艾文迭不失惊叫,妈妈的衰,这么丢脸的事竟然让紫郁知道了啊。

“怎么?你做了还怕他知道?”系好披风,韩虓不以为然地道。

艾文撇撇嘴,气恼一阵,“算了,知道了也好,气了也吧,总算可以让他死心了。”

“难不成你又是在利用我?”韩虓侧头疑‘惑’地看向艾文,艾文近日来做的事真的少假的多,他想着心中也不得不咯噔两下。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艾文穿戴好下‘床’,恍然觉得表达不正确,遂又改口道:“哦!我是说,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对我负责?”韩虓欣然一笑,这不应该是男人做的事吗?

“是呀,虽然那个那个了一晚,但你甭想要我对你负责。”

韩虓听得一笑,忍不住伸手柔艾文的脑袋,“你这脑瓜子什么做的呀?你能对我负责?”

“哎,我的头发,又更‘乱’了。”艾文整理一下头发,往铜镜中一看‘乱’得不行,只好苦恼地把丝带解下,任由头发散着。

“你这样就行了?”韩虓见她梳理好了就这德‘性’,不由好笑。

艾文无奈地叹,“不然还能怎样?我又不会梳你们的头式。”

“什么叫你们的头式?”韩虓细致的很,一丁点‘毛’病他也揪得出来。

“就是说我不会梳头。”

诧异地看着艾文,韩虓实在不解长这么大了,还有不会梳头的‘女’孩,他道:“那要不要找个人帮你?”邯郸城内帮人梳头的应该还不少吧。

“请人帮忙?”艾文灵光一闪,邪眼瞟向他,“嗯,我看你就很不错。”梳古代发式自然好了,反正她还‘挺’喜欢呢。

“男子汉大丈夫给人梳头?你别笑话人了行不?”韩虓拒绝着,一副他不屑于做这种事的样,因他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了保准让人笑掉大牙。

“收起你那大男子主义。”坐落下,艾文径直给他递上梳子,“不会梳的话简单的也行。”

“你……”竟然来强迫的了,迟疑着接过梳子,韩虓苦笑道:“可我还真不会啊!”

给‘女’人梳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如今所有没做过的事,艾文都一一让他破例了,难道艾文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吗?

苦笑了下,他终于动起手来,连他都搞不懂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话说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

凭着头脑中印象,韩虓姑且试一试。只是每每触及到艾文细腻柔滑的肌肤,他手指尖就莫名带起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流,致使他又是惊慌又是愉悦。

这种感觉,当真美妙。

看着艾文,这么聪明、睿智、美丽而可爱的‘女’人,韩虓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温柔。

文文,我们之间不要发生什么事好吗?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他倒想这种温馨永远持续,只是,人生的道路真的那么平坦吗?

“喂,抱着我你难道就什么都没想吗?”艾文脑袋一热,居然把心中想法问了出来,要知道她可是和韩虓抱着睡了一宿啊!

沉‘吟’中,韩虓整理头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想,你信不信?”

他想亲她,想‘吻’她,还想……占有她,这‘女’人,真当他是白痴吗?以为他什么都不做,就是木头一根了?难道非得做出来,才能向世人表明他韩虓是个正常人吗?

“呵呵!”感觉到他话中的真实,艾文不自在地干笑笑,“开什么玩笑。”韩虓用她的话回他,她也就礼尚往来的回了一句。

‘女’人啊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知道了又害怕。

韩虓勾‘唇’轻笑,不是想知道结果吗?这结果该还满意吧?

微微停顿下,他定定地望着铜镜,生怕扰‘乱’了这份让人留恋的安宁,从来他就没想过要牢牢的抓住任何人,把任何人霸占在身边,压在身…下,捆在身旁,可他现在当真有这种想法了。瞥眼手腕上的铁链,突然觉得这铁链不解也好。

艾文见他看铜镜中的“自己”,眼神相当的异常,‘唇’角一勾,好不自在。

仅仅一个笑容,仅仅一个让人感到活泼而开朗的笑容,却让韩虓心中陡然生出从来没有过的温热之感,仿佛整颗心都被幸福包围着了,甜蜜得让人眷恋。

“嗯,不错,不错。”发型终于成形,只是头式还和以前一样,看来男人在这方面都不是什么天才,艾文在铜镜中细细观了观,高兴得直笑。

双手滑下,无意识地停留在艾文瘦弱的肩头,韩虓心中升起了把持不住的悸动。

艾文额上闪耀的几颗七彩琉璃的珠子,两侧秀美的轮廓让零散的碎发半掩而未掩的样,愣是把她原本不俗的美村托到了极致,同时也把韩虓心底那扇从来不曾开过的‘门’彻底地打开了。

韩虓双眸微眯,扶在艾文肩头的手重了——原来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吗?

站起身,转过头来,一见韩虓‘激’情万分地双目,艾文心头陡然一跳,“你,怎么啦?”但她瞬即明白过来,这眼神……

无言,韩虓深深地望着艾文,目光深邃,一动不动,既然她都已经猜到了,那又何必要掩藏。

艾文一再的提醒过韩虓不要爱上她,可他这样子分明的……

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艾文憋笑着,柔荑贴上韩虓‘胸’膛,摇头轻吼,“哎,你这里……我都已经说过不可以爱上我的对吧?所以,如果爱上了,那就及时的收敛住。”

又是这番话,爱是可以收敛的吗?

韩虓眉头一皱,气的直想吐血,这死丫头,一次一次,总是这样,让他心动了后又做出很无辜的样,好像她不是有意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这死丫头,过分,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

见他不言,艾文以为是他没听进去,又道:“真的耶!我这次没开玩笑。”

“你……”咬咬牙,韩虓俊美脸气得绯红,不可遏制地往前大走两步,把艾文禁锢在避无可避之地,狠狠地道:“这样戏‘弄’我,你觉得很有趣吗?”

见韩虓嘴角微微‘抽’了‘抽’,且往前走时,艾文心头一跳,该死,这人动真的了吗?还以为他是根木头,压根就不解风情,可是……

随着步伐,她心惊‘肉’跳地往后退去,但身后的梳妆台离她太近,退得紧贴着就再没缝退了,为了保持距离,她只好反手撑住梳妆台,上身往后仰去,下身找不了空,不得已就和韩虓贴得很近了。

“你,你,你……你干嘛?”艾文惶恐地看着韩虓,非礼吗?妈呀!

唐突之下,她‘胸’脯扑扑地跳个不行,怕得歪头斜眯着眼瞟着韩虓,其模样相当的滑稽而可笑。

见她这夸张的反应,韩虓却又轻笑,满脸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呵!她不是一向‘挺’能说的吗?什么怀孕、结婚、夫君,都能从她嘴里冒出来,怎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没戏了呢?

手臂有力地搂在艾文腰上,韩虓紧紧地将艾文禁锢着,眉眼中忽又闪过一丝不爽,怕他怕成这样?他当真会吃了她吗?还使劲的仰,就不怕腰断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被这么狠狠地一搂,肌肤隔着衣衫想贴,那坚实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艾文腰上,几乎再无一丝空隙。

艾文暗中苦叫,以为是韩虓就要‘吻’下来了,她承认这男人的确是帅得叫人流口水,纵使她定力够高,亦不免被韩虓这一点不保留的‘诱’…‘惑’逗得心神意‘乱’,可是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心动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渐渐地,韩虓‘迷’人的男‘性’气味扑鼻而来,烈‘性’而刚猛。咫尺之距,艾文怕得赶紧闭眼,不敢再看了,要死就死吧!

但是,韩虓只在盯着她看,那眼神酷烈而炽热,貌似有些想‘吻’她的冲动,却是没有动。

——这死丫头,终于知道被人戏‘弄’的感觉了吧?还以为他好欺负。嗯,不过这傻傻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还有几分……动人。

韩虓清楚地知道他想……想把艾文吞下去,可是这吞下去的后果如果是永远地失去艾文,那他宁可忍住身上的燥热,自己难受去,也不去亵渎艾文神圣的清白。

然而艾文也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一丝‘波’动,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欲’…望,只是她不想面对罢了。

“哎!”鼓起勇气,艾文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和韩虓对峙,“你得注意点你和冷雨心订婚了呢,怎么可以……”

闻言,韩虓眉头拧成一团,心突然地‘抽’痛两下,艾文这话什么意思?因为有订婚,所以再也不可以……

冷雨心,那人,自从出‘门’他似乎已经忘记。

缓缓放开艾文,他全是都有些僵硬,面无表情地道:“我想我们该去把紫郁找回来把事实说清楚罢?”这声音冷得结冰。

“哦!”懒懒地应了一声,被释放了自由后,艾文却似乎有些失望,她倒想韩虓做点什么,可是韩虓什么也没做,无形中,这说出了口的刺‘激’韩虓的话她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在大街上瞎找了几圈,几乎跑遍整个大街小巷后,还是未见到紫郁的身影。其实他们在客栈里延误的时间也不多,怎的就找不到紫郁呢?

“喂,你说紫郁会不会独自喝闷酒去了?”在一人群拥挤的街上,韩虓沉‘吟’着边走边道。

自艾文勾起他伤心的往事,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最主要的是知道艾文对他没一点感觉后,他有一种深深的失败感,难道他真那么逊‘色’吗?

“不至于,我和紫郁又没感情,即便看到了什么他也不可能难过,顶多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罢了。”

艾文回答得很干脆,瞥见韩虓脸上那隐藏不住的落寞以及他渐渐冷漠起来的态度,艾文终于后悔,或许她真说得过分了。

“这么肯定?那你觉得他会去哪?”

“嗯?”侧头想了想,艾文眉眼突然一亮,“该是去找佟止琴了吧!我达不到他的要求,他自然是去留恋旧情人去了。”

“那你可去找他?”韩虓说了后又有些担心,艾文不接受他,并不等于他就能够看着艾文去和别的男人相处而无动于衷。

“找他?切!”艾文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他爱来不来,本姑娘求之不得呢!”没有紫郁,想必青衣神君也奈何她不得,所以她其实是暗中高兴呢。

说时,侧边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

闻及声响,二人同时奇怪地往那方向望去,光天化日之下,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在大街上行凶的似乎不多,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胆,在邯郸城内也敢造次?侧头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随即钻进巷子,循声而去。

砰,砰,长剑碰撞的火‘花’不断闪现,十来个劲装汉子挤身在狭窄而隐蔽的巷子里火拼,凶狠而残忍的模样似无人‘性’。

二人来时,其一大汉突然跳起来,一刀横劈下去,顿时三人倒地,‘胸’前鲜血止不住地流,却似乎还在尽力的保护着什么东西,拼了‘性’命也舍不得放手。

恍然瞥见他们染了半边身子的深红,艾文低下头转向韩虓那边,心头一阵一阵地恶心。

“敢跟老子争,哈哈哈……”几声朗笑后,那大汉反手背剑,微一蹲身硬从倒地之人身上搜出一物,高兴得龇牙咧嘴,这东西他追了整整半月,这会终于到手了。

但他余兴未尽,便忽觉耳旁传来一股寒凉,转头一看,之前跟自己同仇敌忾的兄弟此刻竟然刀剑相向,冰凉透骨的剑尖指着自己,只消稍微一送,自个脑袋就要搬家了。

正在几人相互对峙的刹那,韩虓瞧准那人手上的东西,霍然一搂艾文,飞身沿着巷子两侧石壁,左右轮换两下,待越过那人头顶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东西抄入手中,一个翻身,有如天神般落在巷子里头的死角处。

“尔等拼了命的就是为这东西吗?”一手举起那物,一手搂紧还在晕乎乎的艾文,韩虓目光冷酷的锁住几人。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得那样的迅疾而突然,以至于东西落入他手中之后,那几人还在呆愣着继续处理他们之间的恩怨。

闻及语声,几人猛然侧头过来,着实的吃了一惊,来者好生不凡,竟能在眨眼间取走他们十几双眼睛一齐盯着的东西,这身手,这轻功,当真惊世骇俗。

“还我藏宝图……”提剑一指韩虓,一干人等顿时把矛头转过来,面目狰狞的瞪着韩虓,狂怒的想上来厮杀。

“哦,藏宝图?”韩虓眉眼一动,原来这就是世人一直争夺的藏宝图吗?流目瞥眼手中之物,再一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几具尸体,他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尔等没这藏宝图岂不平静得很?”

艾文方站稳脚跟,耳旁便传来“藏宝图”三字,不觉中也是好奇,抬眼看看韩虓指尖夹着的东西,待看的真切后,她两眼迭不失睁得大大,惊叫道:“什么?藏宝图?”这声音当真一鸣惊人。

韩虓心头陡然吓得一跳,这‘女’人一惊一乍的,早晚得被她吓死,凝目诧异的朝艾文瞟来,他道:“难不成你也对这所谓的藏宝图好奇?”

艾文惊愣着,兀自从韩虓手中拿过此物,正反两面检查几遍后,差点爆笑出场,“开什么玩笑?这是藏宝图?你们有病啊?”好像再也没这么好笑的事了。

众人被她一骂,脸‘色’霍地拉下,握紧剑,咬牙切齿地瞪着艾文,但憎恨艾文夺走他们藏宝图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惊叹艾文的美貌,脑中还不住纳闷,江湖上何时来了个貌美如仙的‘女’子,他们竟然不知道?

瞧她这二度夸张的反应,韩虓也不觉对她另眼相看了,“难道这藏宝图有什么不妥吗?”

凝神瞥了两眼那藏宝图,他愣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严格说他倒是对这藏宝图的质地甚是奇怪得很。

“这哪是藏宝图啊,真是会开玩笑。”艾文好想笑,动刀动剑的抢这么个无用的东西,以为是三岁小孩的游戏吗?

韩虓听之也懵了,“不是藏宝图,那是什么?”

“这是人民币,钱,不是藏宝图。”艾文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你怎的这么肯定?”韩虓双手抱臂,盛气凌人地扫了眼前面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又侧目去瞟艾文,有他在,那些小猫小虾的也想动,简直就是找死。

许是他的眼神够凌厉,那些人望之不由心神一凛,脚步迟疑着面面相觑,硬是不敢贸然的上前来。

“因为这是我的啊,我怎会不知道,呵呵!”艾文笑着瞄向韩虓。

“你的?”韩虓忽觉不可思议,“藏宝图”竟然从她身上而来?

“还记得妙手神偷蓝小千在梅‘花’镇偷我东西的事吗?”艾文耸耸肩,摆了个很无奈的表情,“此物便是蓝小千从我身上偷走的,我当初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人民币摇身一变就成藏宝图了。”

“真是你身上被偷走的东西?”韩虓神情好生诧异。

“是啊!”艾文撇撇嘴,一耸肩,摊手,道:“古人多愚昧,艾文也无奈哦!”

“那这么说它真不是藏宝图了?”

“当然了,人民币耶!中国的人民币知道吗?……咦,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艾文说了后,又忍不住的自言自语。

“既然不是藏宝图,那尔等争来也属无用了。”韩虓说时转向前方众人,显然这话是对他们说的,艾文话中有太多他难懂的词,但他都习惯了,也懒得去问了。

“哼,藏宝图到了尔等之手,尔等怎么说便怎么是了,不过今日要想走出这巷子,我看也难了。”那之前出剑想取同伴‘性’命之人似乎极为不信,手一挥,示意身后众人立马上。

“等等——”艾文见他们要动,赶紧出口止住,“这真不是藏宝图,你们别笨了行不?这是钱,钱,知道吧?和你们用的钱一样,用来买东西的……切!为这东西争个你死我活的,嫌命太长了吗?快回去吧,这东西是从我这流出去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听着这一连串炮轰,那些人眼中狠的直喷火‘花’,以为是艾文拿到藏宝图后,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想独占藏宝图?今日且看我这剑允不允许……”让他们走?简直是想得太美了。

韩虓瞧得嘴角一勾,“解释有用吗?”

艾文之前惹他难过,他本觉笑不出来了,可瞧艾文这天真的样,当真是不想笑都不行,明明就很聪明的‘女’人,怎的犯起糊涂来这么白痴啊?还苦口婆心地跟他们解释呢,这和动物聊天有什么两样。

“等等——”见那人提剑冲出两步,艾文迭不失又鬼叫一声。

“还等?”那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艾文知道这人民币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当下两手一撕,一下撕作两半,口中道:“瞧好了,现在没有藏宝图了,你们该死心了吧?”再合起来一撕,四半。

韩虓也是愣了,世人当做宝贝的东西,她居然毫不迟疑就撕了?

暗中他却是不得不对艾文心生佩服,对财物一点不作留恋,并能做到如此大是大非的人,心‘胸’当真宽广。

“你……胆敢撕毁藏宝图?”恨声一起,刀剑一齐涌上。

韩虓带艾文站立之地,本就在巷子里头的死角处,这会众人一齐冲上来,立即显的拥挤万分,似乎已退无可退。

但在那间不容发之际,韩虓一个收腹含‘胸’,生生移开寸许之地,手中利剑来不及出鞘,剑鞘往前一挡,砰,与几人利剑轰然相触的瞬间,猛一运内劲,霍地把前面三人震出三米开外,这三人往后仰的姿势,立即把身后众人压倒在地。

如此动作,仿佛流水一般,一点不拖泥带水。

这狭窄的角落,看似对韩虓不利,却似乎更好为他利用。

‘交’手不足一招,众人就显出了狼狈之相,神情虽未有变化,心下却是惊骇眼前之人武功修为之高。

见众人一倒下,艾文忙朝韩虓招呼,“虓少爷,你有火机吗?”

看来这“藏宝图”不作彻底的销毁,这些人是断不会罢休的了,是以,艾文想到了一个永绝后患的方法,但凝目一看韩虓懵懂之样,她又只得补充,“我是说火折子,点火用的东西。”

韩虓闻言奇怪地瞥向艾文,却是自怀中‘摸’出火折子递过去,不料这轻微的转动竟是让那些刚自地上弹跳而起并想二度攻击的众人以为是有机可乘了,但韩虓岂可轻易忽视他们的存在?

眼见众人还未行得一步,提起的脚就立即被吓得乖乖地退了回去,表情不愿而又呆呆的盯着韩虓的手,五柄七寸长短的飞刀,冷‘色’的阳光下寒光耀眼。

夺命飞刀,这难道就是传言中“孤天神剑”韩虓的绝技?

众人刹时面面相觑,神‘色’慌张地轻然后退。这飞刀的冷酷无情,听传言就已经足够了,以身试验这事恐怕还没人有那个胆。

其实,韩虓差点就把飞刀掷了出去,只是他手指方动,却忽地想起艾文怕血,当下只好硬生生收住,面无表情,却又相当傲然地瞥向众人。

触及他的目光,众人心头陡然一跳,好冷的眼神,端是能刺穿人的肺腑。

心中正自颤然,殷红的火‘花’,突然如火舌般跳动起来,寒风中别是一番美。

“大家也看到了,现在已经没了藏宝图,你们再争也没什么意义了吧?”艾文终于大功告成,拍拍手,轻笑道。

瞪着那“藏宝图”在地上最后烧的片甲不留,众人心中那个怒啊,简直忍无可忍,好几人差点就抑制不住跳上来大泄心头之恨,幸而让旁边之人压住了火势。

韩虓见此,鼻中轻哼一声,道:“尔等若不想死,那就暂且作罢的好。”

他知道众人怒气一旦爆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当下一个雄鹰展翅,搂着艾文越过众人头顶,如流光般疾出巷子,瞬间消失踪影。不让艾文这死丫头见血的最好方法就是少跟人动武,这是他此刻最清楚不过的事。

如此举世难以匹敌的轻功,如此无视众人存在的傲气,端是能把人气的吐血。

回到客栈,二人足足等到晚上,仍是不见紫郁回来。韩虓不禁懊恼地怪自己太粗心,居然做出那等让朋友难堪的事来,今后他将以何等面目面对紫郁呢?紫郁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人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子”,他不气得狂晕才怪。

可如今,不管他韩虓昨夜是否有心,他都脱不了关系……

许是‘私’心作祟,虽然为自己的失误懊悔,但韩虓却不曾责怪过艾文。

于艾文,他心中有一丝悲凉,让自己陷进去后,艾文还好似无事一般,一点不因他情感的变化表现出一点窘怕或是尴尬来,这让他相当的气愤,艾文当真无视他的感受吗?

别看他对外人是那样的冷,那样的酷,貌似没有一点感情,但其实他心中又何尝不是如云似火,一直燃烧不起来的心,殊不知燃起来后也是那般的猛烈。

来到客栈后,艾文就一直紧皱着眉头,藏宝图的事过后她才觉得感慨,死了那么多的人,原来都只是为了一张人民币,着实的有些令人悲叹,若不是她的贸然到来,又焉能有什么劳什子的藏宝图呢?

她不曾想过改变什么,但似乎太多的事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发生了的改变不了,未发生的却也阻止不了,看来这异时空的平静终究还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打破了。

晚餐的桌上,两人就这样平静地吃着饭,各怀心事。

“完了,那人民币还有一张呢!”艾文突然想起蓝小千偷走时,一共是两张,暗中一惊,抬眼直直地盯着韩虓。

韩虓凝神瞟了瞟她,不以为然地道:“有就有吧,谁爱争争去,反正这些人天天不闹点事出来似乎都坐不住。”

“倒也是。”艾文比较赞成他这种说法。

“紫郁……你给他戴……”韩虓还在为这事愁闷,一直想着,却又觉得不好表达。

艾文听之会意的笑笑,“戴绿帽子吗?呵呵,这还是轻微的呢,他如果不放手,别说绿帽子了,绿衣服绿‘裤’子我都给他穿上。”

说得一点不语涩,好像在给人说“今天的天气多晴朗一般”。

闻言,韩虓差点呛饭,捂口咳嗽了几声,诧异地瞪着艾文,这死丫头,说的什么呀,还绿衣服绿‘裤’子,她到底想干嘛?

艾文掩嘴轻笑笑,“你以为我真会那样干吗?别想歪了哦!”

窗外,夜寒如水,清冷的月光碎得一地,干枯的树枝,落下几条斑驳的影像,于寒风中,在薄薄的窗纸上轻微的晃动。

等了许久,艾文终于坐不住,起身打了个哈欠,道:“不等了,困呢,我要睡了。”

说起睡觉,韩虓全身没由来地别扭,今早的惊悸还犹在心中,此刻就得再面临这档子事了,晕!迟疑了半响,他方别扭地跟着艾文走到‘床’边。

但眼前突然一暗,脑‘门’晕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整个人朝艾文扑去。

“不好!”轻呼一声,他已经知道着了道儿,到底是何人在饭菜中下了毒?竟然把矛头对上他来,他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啊!”艾文往‘床’上坐时,正自仰头睡去,陡然一见韩虓庞大的身躯,惊得大叫一声,当场被压个正着。

“呜呜呜……”该死的,韩虓双‘唇’竟然凑上了她嘴巴,艾文气得瞪大双眸,用眼神询问韩虓这样做到底啥意思?两手用力一推,汗!这么结实的身体,重得根本搬不动。

砰,‘门’突然被砸开,余光中走进几个‘蒙’纱‘女’子来。

“哼!”来者前脚一进‘门’,冷哼一声,道:“追了这几日终于到手了。”

流目一瞥韩虓身…下的‘女’子,脸‘色’厌恶地扭曲着,居然敢跟韩虓上‘床’?她恨的咬牙切齿道:“四姐,这‘女’子杀了吧,省得她碍事。”

这口气,貌似艾文和她有多深仇大恨似的。

艾文听得心下一紧,什么鸟人一来就想杀她?太没天理了。瞥过韩虓昏‘迷’的样,她终于反省过来原来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她因为体质异常的原因不随便中毒,是以,才会吃过饭这么长时间都没反应。只是韩虓就惨了,除了昏‘迷’之外,全身似乎还没有丁点力气,软得跟个废物一般。

韩虓不是一向都‘挺’谨慎的吗?今日怎的中了毒也不知道?是这毒太异常了,还是他有心事?可这到底是个啥样的毒呢,竟把韩虓这样的老江湖也‘蒙’‘混’过去了?

脑中怀中无数的疑问,耳旁却听一人道:“且不杀,先留着,我倒想看看能跟韩虓走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个啥样的角‘色’。”语吧,鼻中一哼,不屑地扫过压在韩虓身…下的艾文,整个人透着冷眼和绝情。

“可是,四姐……”之前发话的‘女’子似乎心有不甘。

那叫四姐的‘女’子手一伸,阻止了她的说话,道:“不必再说,四姐自有主张。来人……”朝后轻吼一声又道:“把这二人给本宫抬回‘玉’‘女’宫去。”

“是。”几个黑衣紧身大汉闻声一齐走进。

知道不杀自己了,艾文心下舒坦不少,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且还握着那么多明晃晃的刀剑,因而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她还不想贸然地暴‘露’自己无事的真相,不然,非但寻不出机会解救韩虓,还会把自己先害死。

一念及此,她赶紧闭上双眸,装晕,要抬就抬吧,今日若敢对她做出不轨行为,惹怒了她,他日定叫她们加倍偿还。

‘玉’‘女’宫。

一个宽敞的房间内,轻纱帷幔,红的粉的,徐徐飘舞,空气中轻浮着芳草的幽香,看来这定是‘女’子的房间无疑了。

柔软的大‘床’上,艾文闭着眼,灵敏的嗅觉和惊人的耳力探查着周围环境,她刚才忍辱负重地让人扛着左拐右拐,行了不下两个时辰的路程,此刻对这路虽谈不上了若指掌,但大体能勾勒出此地地形却也难不倒她,若能逃出去,她深信她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离‘床’三米之处的桌边,三个云鬓高悬的粉装‘女’子端坐着,瞥眼昏‘迷’中的韩虓时,神情掩藏不住的凄然。往事已成风云,如今再次翻出来,仍然令人心‘潮’澎湃。

“四姐,看来这‘十八香酥散’的效果还真不错,都这般时候了,韩虓亦未醒来。”左边胖得好似一只水桶的‘女’子大嘴一裂,高兴得拍马屁。

那“四姐”娥眉冷‘艳’地一挑,“‘花’了本宫六年时间炼制的‘十八香酥散’,若是没有两天时间就让他解了,那本宫岂不失败得很?”六年了,再次回来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少不知事的少‘女’。

“倒也是。”另一人‘唇’齿一开,声音冷得毫无感情,“‘十八香酥散’无‘色’又无味,对付韩虓这等高手是最好不过了,若是换成别的,恐怕难以成功。只是,四姐,韩虓抓来了,你当真要对他……”

那“四姐”眼中含着一丝狠‘色’,‘阴’冷的道:“为何不可,我既然得不到,那我也不会将他留给别人,少不得我也要先毁他,哼!”

韩虓当初对她的“拒绝”使她燃起了仇恨的火焰,如今这火焰一经燃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她发誓今生若然得不到韩虓,那她定要韩虓生不如死。

这话让艾文听得心惊胆颤,得不到韩虓,这‘女’人八成是疯了。韩虓躺在她身后,殊不知他原来也有这般魅力,若是当笑话来看的话,她暗中隐隐还有些佩服,只是韩虓应该不是那类风流的人,怎的也有这等桃‘花’劫?

“去,把韩虓‘弄’醒。”那“四姐”目光倏地一寒,朝那胖嘟嘟的‘女’子递过一支管状之物。

“好。”那‘女’子接过后,迈着小‘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来,盖子一揭,对准韩虓鼻孔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咳咳……”昏‘迷’中吸了两下,韩虓顿时被薰醒了过来。

感觉眼前一暗,艾文掐准时机睁开眼睛,一见此‘女’,眉眼一动,道:“我认得你,你是那小气狐狸杨三娘吧?”

艾文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在鲁镇的街上与她有过一面之‘交’,是以,此刻还能记得。

杨三娘见她醒来,微微一愣,她明明没把她‘弄’醒啊,她怎的就醒了?哦,难道是这烟飘下来了?

眉眼一挑,笑道:“确是我杨三娘,说来能追到韩虓,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那日踩了我的脚,我焉能反应过来与你一起的是韩虓呀!”

艾文见她脸上堆着的赘‘肉’皱成一团,笑得‘花’枝‘乱’颤的,当下厌恶地鄙视她一眼,却又讨好地笑道:“这么说我也是大功臣一个了?”

“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弄’醒韩虓,你把她‘弄’醒了干嘛?给我滚出去!”听见艾文出声,那被人喊作“四姐”的‘女’子登时发怒。

闻言,杨三娘面‘色’倏地变得难看,转过脸来,没好气地盯着那‘女’子,道:“你……”撇撇嘴,她不情不愿地往侧‘门’走去,憋屈地嘟噜:“若不是我杨三娘不辞辛劳地跟踪,焉有你今日的成就?”

“你说什么?”那“四姐”霍地拍案而起,冷目利光‘射’向杨三娘,敢跟她作对,活得太自在了吗?

“没什么,不过二姐回来你也别想吃独食。”杨三娘不怕死地转过脸来,补了一句又怕得赶紧溜人。

“姑娘。”韩虓‘迷’‘迷’糊糊地瞥了那两‘女’一眼,‘揉’‘揉’额头,道:“我与姑娘有仇吗?把我韩虓‘弄’到此地到底是何目的?”

“仇?”那“四姐”把这字咬得特重,仿佛真的恨韩虓入骨,看了看韩虓一如既往的容颜,她内心忍不住地颤抖两下,一把抓下脸上面纱,恨声道:“还认识我于婉蓉吗?”

见她‘露’出真面目,艾文不禁微微挑眉,苹果脸,尖鼻小嘴的样给人小家碧‘玉’的感觉,基本上算得上是美‘女’,只是这副尊容配韩虓的话似乎又差得太远了。

“于婉蓉?”韩虓‘迷’茫地瞥她两眼,没印象。

一看自己在韩虓心中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于婉蓉气得十指紧捏,长长的指甲陷进‘肉’内,点点血迹顺着指尖流下,她要报仇,而韩虓竟然不认识她,这叫她如何接受?

半响,她方抑制住情绪的‘波’动,道:“六年前,西湖边被你拒绝的于婉蓉你当真不记得了?”

艾文流目一扫于婉蓉变得扭曲的脸,暗中一动,韩虓这白痴八成还不知道他的拒绝已经让这‘女’子伤痛之后变得疯狂了。

“六年前,西湖边……”

沉‘吟’许久,韩虓终于有些印象,六年前的西湖边,确实有个‘女’子因为爱他,不惜全身‘裸’‘露’地奔于他怀中,可是他当时只是轻轻地推开,说了句“自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却不料那淡淡的一句话居然酿成了今日的祸端。

凝目瞄向于婉蓉,韩虓皱了皱眉,道:“于姑娘,原来是你,只是你……千辛万苦的把在下抓来,到底是何目的?”说时他想撑起身来,却又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呵,目的?”见韩虓想起来后,于婉蓉满意地冷笑一声,道:“这目的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想我于婉蓉对你痴心一片,而你竟然毫不留情的拒绝。六年了,当初把我一人凉在西湖边的情形却是历历在目,我不怕江湖人士的笑话,但我痛心的是你对我的冷漠……”

“对不起……”目睹被自己无意中伤害到的‘女’人无法释怀的样,韩虓唯有内疚,他不曾想伤害任何人,只是他实在无法阻止‘女’人爱上他。

“你知道我活得有多痛苦吗?”于婉蓉又继续诉,“本姑娘宁愿抛开名节,也不顾天下人笑话,只想与你……”嘴‘唇’颤了颤,似是难以描述出她当初受到的羞辱。

韩虓看得不忍,道:“于姑娘这又是何苦?”

顿了顿,于婉蓉又痛苦地接口:“你不是很高尚吗?一丝不挂的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哼!”

头一仰,眉眼一狠,下定决心地道:“本姑娘今日想方设法的把你抓来,就是要你知道敢瞧不起我于婉蓉的人都没好下场,而你那所谓的‘高尚’,我也要践踏给你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痛苦?喜悦?呵呵,你当初既然能狠心的推开我,那我今日便叫你尝尝这后果……”

说着,‘玉’指拉开腰带,慢慢地向‘床’边移来。

好不狠毒的一个‘女’人,即便在人前她也不顾羞耻了。俗语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这话再说不假。

艾文瞪大双眸,不信地盯着那‘女’人缓缓移过来的身子,暗中苦喊:完了,这‘女’人疯了,她竟然想……想非礼韩虓?妈妈的衰,在她面前干这种事,叫她怎么容忍呢?而且韩虓也应该接受不了吧?

“于姑娘,请你自重,即便再恨我韩虓,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你要知道如此的话你这辈子也就毁了。”

了解了于婉蓉的目的后,韩虓苦不堪言,这种事虽说男人算不得吃亏,可他也不是个会滥情的男人,向来他不爱的‘女’人送到他面前他也会不屑一顾。

再次听到“自重”二字,于婉蓉顿住脚步,气得身子连连发抖,似是被韩虓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两个字她太恨了,恨得刻骨铭心,因为这之中夹杂着多少轻视的味道啊!

韩虓对她的轻视,她永远也忘不了,这就是多年来她一直无法释怀的原因,可如今再见到韩虓,他对自己的态度仍是那般冷淡,这叫她如何不心痛?如果不爱,岂不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吗?可是她太爱,爱得根本无法控制。

“自重?哼,今日我要你见识见识怎样才叫不自重。”好半响,寂静中于婉蓉突然瞪着韩虓咬牙切齿地冒出了一句。

“于姑娘……”韩虓奋力地想要动一动,却似乎根本动惮不得,他终于有些心虚了,于婉蓉说到做到,若然她真当着艾文的面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那他今后该怎么面对艾文呢?

他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议论,但他在乎艾文的感受。

“于姑娘,你,好样的,够辣。”

韩虓正自苦恼时,突见艾文朝于婉蓉一伸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艾文竟然夸她?韩虓顿时糊涂大了,这艾文难道也不是好鸟?

“你?……”于婉蓉眯眼一瞧艾文,奇怪道:“不反对我的做法?”

“当然了,我觉得于姑娘勇气可嘉呢,敢爱敢恨,这才是江湖儿‘女’该有的爱恨情仇嘛。爱了,那又何必要隐藏?得不到,就去努力争取呗!”

艾文赔笑着,一个劲地夸赞于婉蓉,暗地里却是气愤得想骂她个丫的,竟想在她面前把韩虓吃了,当她白痴吗?切!这‘女’人疯了,可她还没疯啊,这种场面叫她怎么看得下去?

这话深得于婉蓉之心,但见她听罢,面‘色’缓和不少,多年来的痛苦终于有人理解了,终于有人赞同她的所作所为了,感动之余,她高兴的好想笑——虚空的心在她姐妹们那里遗失的空缺,在艾文这得到安慰后,她心中说不出来的喜悦。

理解、同情、赞同和包容是最能够俘获人心的技巧,于这点艾文比任何人都‘摸’索得透,所以在于婉蓉面前,任何人她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没想到姑娘也有这般感慨……”感叹得半句,于婉蓉脸‘色’忽地变了几变,瞅着艾文‘阴’狠地道:“可是这话出自于冷姑娘之口,就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原来她是把韩虓身边的‘女’人当成冷雨心了,在她看来,除冷雨心外,韩虓再没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

“等等,等等,你叫我什么?”艾文疑‘惑’地迎着她的恼怒,轻笑道:“冷姑娘?冷雨心吗?呵呵,开什么玩笑啊,我可没那等荣幸可以做韩虓的未婚妻呢,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艾文是也,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冷什么雨心的。”

“真的不是?”于婉蓉似又对艾文生了几分好感。

“当然不是,老实说冷雨心那臭三八我也厌恶得很呢,总占着茅坑不拉屎。”

艾文眉眼一动,又开始编,不是说时间长了这“十八香酥散”就会解吗?那就努力的拖延时间罢,只要于婉蓉肯听她说话,编个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而且还‘精’彩的绝伦。

“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形容让于婉蓉不由得对艾文另眼相看,虽不说是好感,但至少她敢肯定艾文也反感冷雨心得很,只要和她有共同的情敌,那她们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听她这重复的话,艾文霍然愣住,瞧她说的什么呀,为了帮韩虓,嘴巴一张就口不择言了,咦!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会冒出来呢?

“呵呵。”干笑两声,艾文又道:“这形容是有些个不雅,不过的确贴切得很,想那冷雨心和韩虓订婚这么久了都还未结婚,不知是他们之间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还是冷雨心根本就不愿嫁韩虓,她若是不愿嫁那就好了,放手的话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啊!”

于婉蓉听得眉眼一动,道:“难道艾文姑娘也心仪于韩虓?”

“哎,是啊!”艾文有模有样的一叹,神情凄然地道:“于姑娘或许不知道,和你一样,我也早都爱上韩虓了,只是几次表白都被他断然拒绝,而且这臭人还竟然无视于我的存在,气的我简直想把他生吃活剥了。那冷雨心算个什么鸟啊,丫的,等我哪天火了我要她好看,真搞不懂冷冰冰的一个人,韩虓到底看上她哪了,人又冷心又狠还没看头,有什么意思嘛,纯粹就是在挡我路。”

爱上他了吗?还表白过几次?呵,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韩虓听得还是受用。艾文遇到危险之事,就会谎话连篇的习惯他已经见识过不少次,是以,即便艾文说得有多难听,他也不会觉得厌恶。

“想不到艾文姑娘也是受伤之人……”于婉蓉见艾文因失恋而气得冒火的样,仰头一叹,似是勾起了伤心往事而情不自禁地难过。

不觉中,她渐渐相信了艾文之言,因她相信只有亲身体会过痛苦的人,才会有那般发自内心的恨。

“向来受伤之人最悲哀的不是得不到别人的同情,而是自己可怜自己,越可怜就越觉得难受,越难受就更觉得可怜,如此反复下去,终究受伤的还是自己,所以我从来不会可怜自己,与其有那‘精’力来自怜,还不如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够得到自己爱的人。”艾文一口气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连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哲学家了。

“那艾文姑娘是如何想的办法呢?”看艾文这般坚强,于婉蓉忍不住地羡慕起来。

“嗯——”艾文吱唔着,双眸一转,主意立即上来,手腕一伸,黠然道:“瞧这铁链,够刺‘激’吧?呵,韩虓想避开我,趁他不注意,我就把他与我拷了起来,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钥匙毁个灰烬,叫他想走也没办法摆脱。哎,对了,你知道韩虓不杀‘女’人的对吧?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仍是拿我没办法耶,这不不得已硬扯着我出来找蓝小千开锁了,可我哪愿意啊,这铁链要一辈子都别解开才好呢,到时我叫他和冷雨心婚都结不成。若还是要拒绝我的话,这辈子就得打光棍了,呵呵!我气,气死他!”神情愉悦地一笑,臭屁的样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韩虓讶异地听着艾文眉飞‘色’舞的描述,实难相信一个人说谎也能说得如此圆满,暗中他憋笑不已,艾文这伶牙俐齿,纯粹就是耍着人玩的。不过,若不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这会也难免要跟着艾文的思路走了。

“艾文姑娘的手段确实令人佩服……”于婉蓉沉‘吟’一阵,眸中突然一闪狠‘色’,斩钉截铁地道:“不过我得告诉你如今韩虓既然到了我于婉蓉的手上,那他就不是你的了,而是我的……”

韩虓听得好生哭笑不得,老天,他是男人耶,不是尤物,任由这些‘女’人挣来抢去的,算什么呀。

暗中他运功调息解毒,却每每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毒,下得这么重,难道真的要栽在于婉蓉手中吗?

抬眼一瞥于婉蓉冷漠的面孔,感觉她似乎抓到自己后,就没想过要放自己走了。哎!‘女’人得不到的爱啊,当真可以杀人。

“呃——”艾文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挫败地盯着于婉蓉,还以为她会忘记修理韩虓的事,哪知她竟是一刻未忘,看来这‘女’子心中对韩虓的恨当真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冷目瞪着韩虓,于婉蓉傲然地走到‘床’边,手一扯,腰带立即扔一边去,而后整件衣服倏然滑落。

瞥眼于婉蓉滑落下的衣服,韩虓头疼得不行。

“文文……”暗中拉拉艾文,韩虓紧张地在艾文耳边轻呼,这种事他可从来没遇到过,怎么处理才能两无伤害呢?别看他临战沙场,傲然不可一世,待到‘女’人面前时,那一身本领就全都无用武之地了。

感觉到韩虓手上的无力,艾文知道“十八香酥散”的‘药’力控制得他压根就反抗不得,当下心虚地往里退了退,死紧地贴着韩虓——突然觉得韩虓若是让人碰了的话,简直就是在挖她的‘肉’。

看着于婉蓉‘胸’前耀眼的红,艾文不由得皱眉,这该是红肚兜吧?那红肚兜的后面应该……丫的,她当真不顾贞洁啊?

“婉蓉姑娘。”于婉蓉正要扯开红肚兜,情急中,艾文一声喊去,翻身半趴在韩虓身上,与其让于婉蓉得逞,还不如让她吃点亏来继续拖延时间。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韩虓先到我手,我还没把他怎么样,你倒是想占我先机了,你到底有没有点先来后到的理念啊?排队不都得分先后吗?”

于婉蓉看得呆了呆,眯眼瞧着艾文,仿佛看怪物一般,她原本认为自己已经够大胆了,却没想到眼前这‘女’子似乎要比她大胆许多倍,老实说上韩虓的身,她恐怕得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得出来,可这‘女’子想都不想就上去了,着实的叫人傻眼。

可是韩虓是她的,她怎么可能让艾文得到呢?

‘女’人的醋意一来,她脸‘色’霍地变得难看,冷目瞅着艾文,‘阴’森森地威胁道:“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滚下来!”命令的语气,瞬间把恐怖的气息传播开来。

韩虓闻言心下一凛,好浓的杀气,好冷的面容,于婉蓉当真动了杀机了吗?该死的,可别做出什么‘激’恼他的事来才好。

“你别太霸道行不?既然都同样爱韩虓,那就万事好商量嘛!好歹咱俩也是受害之人,相互同情一下不好吗?撇开冷雨心不说的话,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来个竞争才显得出公平呢?”

危急关头,艾文竟然侧转脸来不怕死的和于婉蓉谈条件,纯粹的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看着艾文美好的侧脸,韩虓不由微微轩眉,生死关头,仍能毫不变‘色’地和人攀谈,而且还是这般不急不缓,这艾文,好不简单。

“公平竞争?呵!”于婉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自卑道:“撇开冷雨心不说的话,似乎我也竞争不过你。”

“为何呀?你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再说我又不耍心眼,我一定会很公平的。”

死紧地盯着艾文绝‘色’的容颜,半响,于婉蓉突然凄然一笑,兀自自语:“这张脸,好美,我焉能是对手?”

艾文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变…态得叫人心头发‘毛’,不禁唏嘘道:“你,你,你是不是觉得可行啊?”能撑到最后,她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可行?”好强烈的反问语气,于婉蓉双眸一闭一睁之间,释放出多少冷气,她鼻中冷冷一哼,道:“毁了你这张脸,我于婉蓉就会觉得可行了。”

还以为是艾文变得丑了,韩虓就自然而然的回到她身边来,爱情啊,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冲昏人的头脑。

“于婉蓉,你别太放肆了!”

韩虓也被击得冒火了,他一而再地为于婉蓉的所作所为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以期原谅于婉蓉是因为受伤过度才会走极端的,可于婉蓉若是无缘无故地伤害到艾文,那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忍得下。

“你……你,居然帮她说话。”韩虓心中还是没有她,知道了这个事实,于婉蓉气得牙齿打颤,指着韩虓恨道:“看来你已经被这狐狸‘精’‘迷’‘惑’得不知所谓了,哼!”

一声冷笑后,她突然五指伸上前来,“不是喜欢她的美貌吗?那我就叫你看看她满脸血淋淋的模样,哈哈哈……”想着那恐怖的样,她满意地发笑。

眼见她魔爪就要抓到艾文脸上,韩虓心中一急,拼尽全力一下把艾文翻到里头去,这本是多么轻而易举的动作,可是‘药’力正是发作之际,就这点动作,他已经差点换不过气来了。

原本想救了艾文,艾文该会感谢他吧,哪知耳旁竟然传来艾文烦恼的嘟囔,“你个蠢货,尽坏我好事。”

韩虓一听,好生哭笑不得,救了她,还是坏她好事?她到底什么脑子啊?

他哪知道艾文要等的就是于婉蓉愤怒而轻敌之下的攻击,于婉蓉以为她也中了“十八香酥散”的毒,是以,这时候最不会把她放在眼里,那么趁此之机一掌击败她的机会就会大些,可是这一切都让韩虓的心急破坏了。

一抓落空,于婉蓉一看韩虓竟然为了保护艾文而不惜以身犯险,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粉拳一捏,对准韩虓脑袋,就要击去。若是强求也得不到,那她宁可亲手毁掉。

最新小说: 强极则辱 大宋晁盖是我爹 大秦:赐死皇孙,我传国玉玺护体 逆天明末三十年 大明:从书童到最强锦衣卫 大唐无双皇子李简 德意志的荣耀 村里有个空间男[重生] 大明第一反贼 直播:我家猫咪会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