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都痛痛睡了一觉后感觉好多了，可是已经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温暖的金色了。
头还有一点点眩晕，这应该是止痛药吃得过多的缘故。
揉揉太阳穴，闭着眼挑动眉峰，感觉清醒了好些，昨晚到入睡之前的痛感在记忆里也随着身体觉醒。
二十天，要何小茵像他昨晚一样承受二十次么？疼到自己似乎被撕成碎片？以为要被挫骨扬灰？
“睡久了头晕？”绵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两点温热的指尖落在了太阳穴上，带着梦里令人神安的气息。
顾清都蓦地惊开眼，何小茵恬静小脸上的一丝关心、紧张和惑然还没有褪尽。
他嘴角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牵出柔美的浅笑，“嗯，可能是，好长时间都没有睡这么久了。”
双手撑着起身，坐在床上把人圈在怀里，从她惶怯的神色里，猜到她可能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看见了什么，怕她要开口问，抢先抱怨求安慰一样给出解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直在做噩梦。”
“梦都是反的。”何小茵柔声地安慰。
“嗯。”见她小脸在自己怀里仰起，忍不住低头撅嘴在她脸上随意碰着哪里吻哪里，“就是做的时候真的可怕。”
就是，就是说得真真的，借此掩饰一下……
“那现在醒了就好啦。”何小茵的声音绵哑而欢悦，“快起来，漱下口，你点的菜我都做好了，我们去吃饭。”
***
夜风温温，拂动着翩翩帘影，夏花馥馥，浸熏着如水月华。
沙发对窗静置，隐隐露出半个脑袋，扶手上白色衬衫包裹着的胳膊肘曲搭，在静兀兀的微明月色下，威稳而孤绝。
“顾清都……”轻如蚊蝇的女声讷讷响起，如浅眠时的咕哝。
原来他怀里还有个猫样乖顺蜷缩着的何小茵，头靠在他胸前，小手捏着他的衣扣，转一下，松一下。
“嗯。”顾清都低首看着怀里的恬然小脸，拇指在软润的脸颊上轻抚。
“你需要做什么么？需要我怎样？”
“嗯？”话说得太简短，顾清都上扬着尾音，沉闷低磁地疑问。
“我们能回庄园，你不再纠结我……是因为解药你拿到手了，而且你答应了他们什么事了对吧？”
顾清都心里一酸，手指划弄的动作一顿，“……”
何小茵无视了他的愣怔，脑袋在他衣服上蹭蹭，用软绵绵的嗓音道，“顾清都，你做的决定都是对的，我听你的。”
顾清都喉间如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气上不上，下不下。
“所以，顾清都……你说给我听听吧，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她把脸正埋入他的胸口，似乎这样可以与他更亲近。
顾清都忽然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胸前钳离，在夜色里仍分明烁亮的黑眸，探尽了那双黑樱桃般好看的大眼睛里的哀凉，他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何小茵，做个普通人好。
“宝宝，上次你走了，我丢魂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如果你要是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