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吧。”她乖模乖样，顾清都真的不忍心拒绝，不忍心把她禁得太厉害，把那种风声鹤唳的惧意带给她，还是答应了，“不过，得让柯海跟着。”
何小茵垂着头点点，低声道，“那我先去了。”
小小的身子才偏过去，顾清都又将她扳过来，不顾身后才对他疾言警告的顾敏心，深深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怎么忽然不开心的样子？跟我说说，嗯？要不，我陪你出去逛逛，我今天都没事。”
何小茵咧嘴展笑，放走眼中的凄然与水莹，“没有，你别对我紧张兮兮的。”
因为顾清都始终保持弯腰的姿势，何小茵的小胳膊毫不费力就搭上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鼻子抵在他肩上，温语如酥，“顾清都，我爱你。”
顾清都闻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扣紧了她的纤腰，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真的，此时他真的希望刚刚她把所有的话从头至尾，一句不落地听了去。听去了，她还不嫌他，愿意跟他说最温柔的情话。
所以，他回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嗯，我信你。”
碍于顾敏心就在会议室里面，何小茵不好意思主动去吻顾清都，只不着痕迹地把贴在他西装上的唇重重地落下去，吻了吻他的衣服。
何小茵所有的小动作都没逃过顾清都的法眼，大掌往她后脑上一抚，薄唇便软软地贴上了她，何小茵明显地呼吸一抽。
毕竟是在走廊上，怕她难为情，顾清都只轻啄了一下，放开后，指了指自己的唇，“它就在这，你想亲就亲。”
“我走了。”何小茵脸上飞红，没接话茬，缓缓把手从他肩上抽下来。
“嗯。”顾清都想想还是把那句“不要离柯海太远”给咽了回去，话还是嘱咐柯海吧。
目送着何小茵孤零零地远去，顾清都慢慢直起挺拔的身子，深眸中竟然红丝隐隐，水光浮动。
人到伤心处，有泪还需弹。
这个世上可令他开心的是何小茵，可令他伤心的也是何小茵。
顾敏心走出来，顾清都眼中的润意，侧脸望去也如此明显，让她心吃了不小一惊，一向冷静、一向镇定、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清都，竟然悲沉洒泪。
“姐姐。”顾清都直愣愣地盯着何小茵离去的方向，神色愀然，嗓音惨惨道，“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可以没有她。”
他真的是突然脆弱了，没有意识地问了出来，事关何小茵的他总觉自己把握不够，何况当前，如此强敌。
从容不迫的顾敏心听到“姐姐”两个字，瞳孔缩了又缩，顾清都从来就没有叫过她一声姐姐！
要不是她时时把“我这弟弟”挂在嘴边，她都怀疑他已经忘了他俩这一层血脉之亲了。
“清都。”顾敏心声音也有点儿颤，她摇摇头，真的帮不了，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劝老头子收回成命，并且说服他帮着抗衡雅雅扎，失信于黑道，那麻烦将源源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