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细细碎碎地在茜子面前滚了一地,密密麻麻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有的还被震到了茜子的脚边。
割下来手指和长在人身上时可大不一样,触目惊心到令人恶心。
茜子弹蹦到一边,眉头皱得像麻花,明明恶心欲呕,那骇愕的眼睛却稍也移不开。
累积了近二十年的无畏瞬间被这一盒零零碎碎的手指讨个稀烂。
“数数,是不是五百根。”顾清都的黑色西装在此时尤其显得气质冷森森,以漠然之态讲出的话却如从玄冰中蹦出来。
冰冷、刺人,激得茜子骤得抬头,缓缓抬起手臂直直地指着他们,可总止不住地打颤儿,想说什么,空哆哆嗦嗦地引得牙齿抖错,说不出完整的话儿,“你……你们……”
顾清都黑洞似的眸子凉飕飕地盯着她,左手插兜,右臂弯抬,侧张手掌,似乎暗示柯海要做什么。
柯海明白顾先生从来不碰女人,咳,除了何小茵,偶尔逼不得已要出手时通常都会戴手套儿,像今天这样拿出大宗器,还是头一回,可见是真动怒了。
他恭敬地上前将一只布满半寸长锋利贴刺的手套在顾清都右手上,然后再退至一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零。
顾清都一步一顿地抬脚往茜子身边走,后者第一次对这个风姿卓然的男人心生怖恐,第一次见着他就想慌乱退缩而不是迎难而上。
“是不是觉得雅雅扎的人最有能耐,最有手段?”顾清都紧逼不舍。
茜子已身抵墙壁,退无可退,背后的依靠感一至,腿索性就瘫软了下来,
“他们那边没完事,你这也是可以开始的。”顾清都微微弯腰将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不着力地随手沿着胳膊往下一划拉,薄薄的棉质衣衫瞬间抓成细细丝状。
而铁刺尖端浅没过嫩白的皮肤里,不一会儿,鲜红的血慢慢溢出,如大大小小的红珠子串成一排排。
疼意与骇惧汹汹,茜子低头抬起另一只手像覆住,但一看竟不知向哪下手。
毕竟只有十九岁,可是,十九岁,这么歹毒,不仅横刀夺爱,还不择手段。
“怎么样?还喜欢我?还喜欢这种还不错的碰触感觉?”顾清都轻飘飘地问完,没等她回答,嘶~狠狠地又从她肩膀上重新划拉下来,红珠子顿时被拉破,伤口更深,疼意更甚。
茜子自知难逃,反而把骨子里的不屈给激出来了,冷眼怨愤地看他,“哼,是事实,难道不允许别人说?顾清都,我看你能把顾家的压力顶到什么时候。”
不知死活,顾清都眼中冷意勃发,如穿云箭一般,恨不得把她的头颅射出无数窟窿,如此想,也如此做了,大掌一个扒拉,从她头顶一路划至后脖颈,一气呵成。
那个疼痛,不只有是头皮破损的疼,还有没来得及梳起的打结头发,偏偏顾清都无所顾忌,以一扫不挡手的力度一挥而下的。
“啊!”茜子尖细的凄嚎,响彻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