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为你，也为她。老头子手里有一批人数不少的死士，你不是不知道。你扪心自问，你手下真的敌得过他们？你真有把握护得了她？”
嗯，这个话题让顾清都很感兴趣。
“大概也就只有雅库扎有这么大的诱惑力，能让老头子动用死士来对付自己的儿子。”顾清都愤愤沉声，他早就连苦笑都不会了。
又转身目光如炬地睨着顾敏心，步步逼近，皮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如冷锥击在她心尖，身上恶寒延展，头皮发麻。
“顾敏心，你最好不要碍我的事，否则，我对你也不会留情。”
“清都，你不要执迷不悟，与他对抗无异于蚂蚁搏猛虎，没有胜算的。”见顾清都的厉色警告，顾敏心的惶遽全被郁郁丧气代替。
“你以为，我那么多年百战不殆，是因为面对的都是等闲之辈？”顾清都嘴角斜扯，眼睑微闪，语气很轻，但却散透着傲睨一世的骄气。
没有让顾敏心定心，反而脊背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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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都离开别墅，让司机荡荡悠悠地绕街道，狡兔三窟，现在他哪个也不归。
半道上逼出五个探子，鼻间轻哼，黑眸冰冷，像是悉数吸进了夜色中的阴寒，“老头子挺看得起我，竟然派出六个人来跟踪。”
现在可以回了。
顾清都选的落脚处是离老宅距离适中的一栋别墅。
这是很自然的选择，他这次回国就是为和老宅中人做交涉的，躲远了才有鬼，藏着掖着太明显。
住近了，不是他的风格，把自己晾给人看，不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别墅内，客厅。
灯火通明。
顾清都坐在单人沙发内以手支额，斜靠扶手，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身材小巧，面孔玲珑，眼帘低垂，长睫不断地闪动，放在膝上的手紧张地轻攥。
顾清都看得有些恍惚，嘴角不禁现出笑意，空闲的那只手也不由地抬起，欲伸向那吹弹可破的娇颜。
女人从余光里瞥见他要亲近的动作，心尖一颤，犹豫挣扎片刻，不由自主地向他转过脸来。
才一动。
耳边袭来一声轻喝，“别动，转回去！”
女人动作凝注，又别过脸去，咬动着嘴唇，眼中泪花浮起，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对自己忽冷忽热。
是，一瞬的热也是热。
这样的“亲近”也是热，是她求之不得的。
顾清都的手悬在女人的脸颊上做流转势，勾勒着熟悉的线条，倏地，眼中笑意深深，声音仍是低沉，“闭上眼，脸转过来。”
女人头微扭，眉眼斜低，张张嘴唇，想问话到嘴边又吞去，她的眼很丑么？丑到连他看也不想看一眼？
等她扭过脸来，顾清都眼神随即淡漠，多停留一秒，浓眉便微拧。
嫌弃地道，“眉毛画长了3mm。”
“嘴唇上的口红太干了，一点儿也不像带着露水的玫瑰花苞。”
“腮太红了，一看就是没有奶香味的。”
顾清都烦躁，都没看眼睛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不顺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