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天已是漆黑,周家已经燃起了蜡烛,大街上亦是。
王莉樱借口回王府有事,便匆匆离开了周家,没有等田项贵。
而她这么急急忙忙的肯定不是要回王府咯,她白天就想好了,琢磨了一天了,就是想在晚上的时候,去一趟厢情楼!
果然,厢情楼晚上门开了,王莉樱大步往里走,可却被门外的倆小厮给拦住了……“你干嘛?”
“我找你们老板有事。”
“你是谁啊?我们老板是你说见就见的吗?”小厮上下打量一下王莉樱,依旧拦着。
“小哥,话说你们这里不是要倒闭了吗?听说生意都被怡红院楼给强光了,我找你们老板……”
“去去去,原来是怡红楼的人来看戏来了?走远点,别在这儿挡事儿。就算是怡红楼抢了生意,我们这厢情楼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滚吧。”
“我……”王莉樱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看,这灯红酒绿的,生意貌似还是不错。
王莉樱脑中一转,有了!
有钱就是好办事,随便去哪家卖衣服的店里买了一身男装,再把头发全部扎起来,带个帽子……这下,活脱脱一个美男子不久出来了!
按照剧本的走向,王莉樱顺利进了厢情楼。
刚走进去,便有两个姑娘环上了她的手臂,后面跟着的还有好几个姑娘……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吧……”
“公子,过来坐……”
“公子我叫巧巧……”
“公子我叫乔乔……”
王莉樱这下是确定厢情楼要倒闭了,合着几个女人伺候一个男人?从外面看生意是挺不错的,可是站在大厅看过去,只有三两个像是客人的男人,其她的都是穿着红红紫紫的女人,怪不得有些男人还是喜欢来这里,可能就是为了享受这种待遇吧?
“咳咳,那个,麻烦把你们老鸨叫出来,我找她有事儿。”
“公子找老鸨有何事?”叫乔乔的姑娘问道。
“你们别管我找她有什么事,你们谁去把老鸨找来,这十两银子就是谁的。”说着王莉樱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拿在手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个女人立马分散了,找人去了。有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依然站在王莉樱旁边没动。
“你怎么不去找?看不上这十两银子?”
女孩摇了摇头,“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一眼便看出你是女儿身,待会儿老鸨来,又怎会瞒得过她的眼睛?”
“我去,这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王莉樱拉着女孩到一张桌边坐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孜然,姑娘你为何要到这种地方来?”
“孜然?好名字!我到这里来是想买下这家店。”一个很有味道的名字。
“买厢情楼?姑娘你……你想开青楼?”孜然皱眉,一脸震惊的看着王莉樱。
王莉樱微微勾唇一笑,“是啊,怎么?不行吗?”
“姑娘,青楼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既然有心还不如做做其他生意。”
“你,在这里多久了?”王莉樱观察了她一会儿,肯定是个新手。
“我来厢情楼一个月了,是被我后娘给卖进来的。我刚来厢情楼这里的生意便渐渐惨淡了,再加上我一直不愿意接客,所以……现在还是……清白之身。现在只想着拿一天厢情楼开不下去了,好让我离开。”眼看着厢情楼一日一日衰败,这又有个人跑过来说要买下来继续开青楼,这对心理上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开个玩笑,我买下厢情楼并不是要开青楼,而是要做其它生意。”王莉樱就知道,虽穿着艳丽,但看她这青涩样,肯定还是****的女孩,合着真的是被逼迫卖绅的。
孜然对王莉樱说的话,那叫一个深信不疑,“姑娘,虽现在厢情楼不如往日,但要买下来,还是很难。”
“怎么个难法?莫非还有用钱办不到的事情?”王莉樱想了想,周府那么大的宅子都买下来了,这个厢情楼还搞不定?
“姑娘,就算是买,价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对于孜然来说,给自己赎身都是天价,别说是买下这个厢情楼了。
“孜然,既然我说了要买厢情楼便定是有底气才会说的。”
王莉樱话刚落音,耳边便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哟,我当时谁要找我呢,原来是个女扮男装混进我厢情楼的女子。”
“你就是老鸨?”王莉樱站起了身,把十两银子给了她身后的一个女孩,貌似叫什么巧巧还是乔乔,顺便说了句多谢。
“怎么?是想进我厢情楼?姑娘,现在我厢情楼并不需要……”
“老板,我想问一下,你这厢情楼多少钱卖?”
“卖?你要买厢情楼?”老鸨眯眼看着王莉樱,很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她。
“是,你开个价。”有钱说话就是有底气,王莉樱也体验到了财大气粗的感受。
“想买厢情楼?先不说这房子的价钱,光是我这楼里几十号姑娘的赎身钱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老鸨其实早就不想开青楼了,原来生意好倒还罢了,可现在这生意……养着这么多姑娘,每日只有三两个客人,不亏本就不错了。
“这里有多少女子?赎身钱是多少,然后房屋价钱多少,你都略微的算算,给我一个价钱就是了。”
“你要替这里所有的姑娘赎身?”
老鸨的话音不大,但也不小,至少可以把大堂里的姑娘给吸引过来……
不过半分钟,王莉樱与老鸨被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圈,有人要给她们赎身?有人要买厢情楼?不管是真是假,先围过来看看戏再说。
“是,我买这厢情楼又不是要开青楼,留她们在这里做什么?”免费赎身就免费赎身吧,试问如果不是被迫,有谁愿意在青楼里卖绅的?她这也算是做一件好事了吧。
“两千两银子,若是你觉得可以,这厢情楼的房契地契,还有姑娘们的卖绅契虽是都可以给你。”
“两千两银子?”这么快就谈下来了?不犹豫一下吗?她来的时候还以为会有好大一场谈判呢,三寸不烂之舌都准备好用来说服老鸨了。
“怎么?觉得贵了?”
“不是。”王莉樱快速扫了一眼围观女子,眼中有期待的,有开心的,有面无表情的。
“那是觉得可以咯?”老鸨追问,要知道,好不容易有个人来买厢情楼,而且都不讲价的!两千两,按照现在着景象,她开到死,也赚不到啊。
“恩。”王莉樱点点头,“我给你两千五百两,你把这里面的客人都赶出去,现在把卖绅契都还给各位姑娘,让她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两千五百两?”老鸨笑的合不拢嘴了,这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怎么?不相信?明日我就去钱庄拿银票给你送过来,到时候你再把地契房契给我就是。”
“没有没有,我信,当然信了。我这就去拿。”有谁会那么无聊到她厢情楼来打趣?不过她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厢情楼,还替这里的姑娘赎身。
老鸨匆匆忙忙离开了人堆,看样子是去拿卖绅契了。
“你真的要替我们赎身?”人群中,一位姑娘开了口,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疑惑的问题。
“老鸨都去拿卖绅契去了,还会有假?到时候你们自己的卖绅契你们自己拿着,该回家的回家,该干嘛的干嘛。”她这算是行善积德,解救失足少年吗?
“你为什么要提我们赎身?”
“因为我要买下这里做生意,不可能把你们留在这里,老鸨肯定也不会带着你们走吧?怎么?我替你们赎了身,你们不开心?”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一个姑娘跪了下来,眼中含泪,感激的看着王莉樱,她当初如果不是为了给她娘治病,又怎么会进这鬼地方,本以为会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遇见这么一位好心人。
“起来吧,别跪我,我会折寿的。你们离开以后,好好找份正经的事儿做。”王莉樱很可怜这些青楼女子,一个个肯定都有着悲惨的故事吧!
很快老鸨便拿来了卖绅契,足足有三十张,按照名字发给了所有人。
“今日太晚了,你们明日再离开吧。明日一人到我这里拿十两银子作为回家的路费。”王莉樱微笑着看着她们拿着卖绅契的开心劲,心里竟有些酸楚,“若是实在是没地方去的……可以留在这里,我这里开店也需要帮手。”
反正开报社也是要招跑腿记者做采访,有些姑娘肯定是没有家的,不如顺水推舟,让她们留下来好了。
听王莉樱这么说,有几个姑娘还是很开心的,出了青楼……她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有的被人贩子拐来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有的是因为家境所逼,自然是要回家的,反正所有的人都很开心,老鸨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