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四儿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虽然没听清巧儿和金儿在屋内说些什么,但是金儿的哭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一定是有什么情况,看金儿一大早支支吾吾的样子。四儿还想挺仔细些,不想巧儿刚刚推开门,两个人的目光对视。
“四儿,你在这做什么?”巧儿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四儿,直觉告诉她,四儿今日有些不正常。
“四儿是想这巧儿姐姐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小姐,所以四儿在门外等候差遣啊。”这个借口不好不坏,金儿这时候走出门。
“巧儿姐姐,小姐刚刚让奴婢转达对老夫人的谢意,赶明儿小姐身子好些了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巧儿看着金儿,这丫头还真是孺子可教,很会看局势嘛。
“行,我这就回去告诉老夫人,小姐还得再歇息两天,近些日子就不出门了啊,也好让老夫人安安心,小姐多休息调养身子便是,不便外人打搅。”
不便外人打搅,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小姐身子骨没有好起来的时候,谁来拜访也不见了。也是为了防止徐氏那边派人过来查探,免得到时候不好收场。如此一来也算是给金儿吃了一粒定心丸。
“巧儿姐姐好走。”金儿出门,示意四儿和自己一块儿出门送巧儿。
回来的路上,四儿不免问起:“金儿姐姐啊,四儿看你像是哭过一般,可是小姐身子骨抱恙得严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有病就得治病,光靠补药那可是不顶用的。”
“胡说,哪有你这么咒自家主子的,小姐只是一时回忆起往事,心情不好,不便见客。你就不要再四处宣扬,若要是让我知道你四处张扬此事,定然撕拉你的嘴。”
金儿这么一说,四儿就不敢再接着打探了,周嬷嬷昨儿才过来告诉四儿,若是紫藤院有个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她,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金儿一个人定然是照顾不到,如果她做得好,到时候也让她做大丫头,所以她才想方设法去打探,倒不是那边的人,只是一心想要做这个大丫鬟才这样。天天看金儿的脸色,她也不想啊,金儿只不过是从浣衣房调过来的低等丫头,还没有她四儿呆在紫藤院的时间长,凭什么她一过来就是大丫环,四儿自己也想不通。
“是的,金儿姐姐你说的是,小姐刚开智不久,想起以前的事情一时之间情绪难以平复也正常,是四儿多虑了,还请金儿姐姐责罚。”
“算了算了,谈什么责罚不责罚,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做事的,大家互相有个照应,说责罚还是太过了,不必的。”金儿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心去责罚谁,最当紧的事情还没做,她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
这边,罗姨娘因为丧子之痛在秦坤的房里已经哭闹了好一阵时间了。听大夫说自己再也生不了孩子的时候,罗姨娘直接给晕了过去。等她一醒来就拉扯着秦坤说:“老爷,这个大夫一定是误诊,在骗我,怎么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呢?我不信,我好端端的怎么就生不了孩子呢。”
在一旁的嬷嬷安慰着罗姨娘说:“您肚子里的小少爷本来是身体好好的,但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秦坤连忙制止住嬷嬷接下来的话,毕竟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想再回忆,但还是被罗姨娘一一听去了。
“小少爷?小少爷?老爷,我肚子里是个儿子对不对,老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咱们儿子都没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心痛,呜呜呜呜,这个家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不活了啊。”
“我的儿啊,娘没本事保住你,娘没本事啊,你走了也好,反正是个没爹疼的孩子,娘一个人爱你想你,啊我的儿啊,你走的好惨啊。”
罗姨娘一声声的哀怨传进了秦坤的耳中。
本来逝者已逝,秦坤不想再追究这件事,但是一想到罗姨娘的肚子里是一个儿子,他也气不打一出来。加上罗姨娘这么一句句的煽风点火,秦坤立马站起身。
“走,去夫人那里。”秦坤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不愿意和她争执也是不想和侯府起争端,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可是家事都难处理好,更何况是政事,国事。
看着秦坤远远离开的背影,罗姨娘这才停止住了哭泣,一旁的嬷嬷迎上去。
“夫人啊,这次老爷是真的动怒了,先是老夫人寿宴上,皇上无意让老爷做兵部尚书这件事,扰得老爷心烦,加上小少爷夭折,老爷近期是烦上加烦,夫人还是小心为妙啊。”
“小心?我需要小心什么?是我害的他失去兵部尚书的位置的吗?还是我害得他没了儿子,我现在要是不闹,那才是不正常呢,我偏要闹,闹得越大越好,老爷越烦,他心里就越记恨徐氏那个女人,他受的气,才会悉数发到徐氏身上去。何况这件事我和徐氏没完,她如此心胸狭隘害我孩儿,我这辈子是没有了儿子,她也别想能享受天伦之乐。”
罗姨娘很快就从丧子之痛中恢复了过来,在这样的环境里,连伤心的时间都不会留你,你忙着伤心只会越来越伤心。
“夫人说的是,但是徐氏身后是一个侯府啊,老爷就算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啊。我看就算老爷去徐氏那里撒气,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况且这个家虽然上面有个老夫人,可是老夫人也不爱管事了现在,只要是没有涉及到紫藤院里的那个,老夫人是不会管事的,任凭这后院如何起火,所以啊家里的大大小小全都在徐氏身上了,现在老爷去,顶多是训一训徐氏,就连打老奴觉得老爷也未必敢打。”
嬷嬷说的这番话虽然不好听,但也在理,而且也很清楚的把府里的局势都看清楚了。可是从罗姨娘的表情来看,似乎她并不会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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