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郡的郡守朱俊满脸铁青的坐在大厅中间的雕花椅上,在得知泗水县出现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将泗水郡第一师团的师团长吴看和警备师团的师团长冯培找来,商量着这件事件的有关情况。八≯一 w≤w﹤w.
“大人,据我所知,这次警备师团第六联队哗变的情况来得有点蹊跷!”手下开口说话的是警备师团师团长冯培,他一身正装,挺直了上身,笔直的坐在椅子上,胖乎乎的圆脸上满是汗水,不过他却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下。他努力的坐得笔直,只是那微微凸起肚子让人看了忍俊不住。
“哦?怎么个蹊跷法?冯培,我告诉你,如果关于这次泗县警备队哗变的事情你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或者说这次你不能给泗水郡全郡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话,我第一个先将你办了!”朱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之情,泗县警备队哗变,县衙被烧毁,杨德才县令一家以及驻守在泗县县衙的所有衙役再加上泗水郡警备师团高层领导全部死于一场突起来的大火中,这个事情闹得很大,连汉唐帝国政务和军事大臣都派人到泗水郡查看情况,这个责任可不是他朱俊一个小小的郡守所能抗起来的。
这件事情的牵扯很广,就目前为止,就有好几条流言。一是说,警备师团高层伙同泗县县令杨德才瓜分了第六联队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这才引起了警备师团第六联队的哗变,警备师团高层准备将这些哗变将士处于叛国罪,这才引了剧烈的冲突,愤怒的警备师团第六联队一把火将县衙烧毁;二是说,原先出去寻找泗水郡配至骊山皇陵服劳役的囚犯的警备师团第六联队被囚犯收买了,将犯人全部放走,是囚犯们偷偷潜入了泗县,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纵火焚毁了泗县县衙;三是说,警备师团第六联队早已预谋好了,起因就是警备师团高层苛刻军饷,各级军官纷纷中饱私囊,引起了基层军士的强烈不满,所以才有了哗变。
朱俊想着民间所流传的那三个说法,脑门上耳朵青筋却是清晰的显露出来,无论是上面的哪种说法,都跟眼前的这个小胖子师团长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很是恶劣,连帝国政务大臣和军事大臣都派出了特使详细过问这件事,就不难想象帝国高层是多么愤怒了。
地方警备师团哗变,县令和县衙被焚毁,地方警备师团高层和县令等被烧死在县衙,这三个情况无论出现了其中的哪一种,朱俊一个督查不力的罪名都是跑不了的,何况还是三种情况同时出现了呢?想着帝国政务大臣交恶帝**事大臣所派出的调查员那阴历的目光,朱俊的心里是冰冰凉凉的,冷汗更是沿着他的额头滴落到地面的青砖上;在联想到自己所见过的大理寺那些官员的冷酷面容,朱俊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起来,这下,额头上的汗珠掉的更快了。
这个时候,吴看和冯培看着朱俊那铁青的脸面上不停的向下掉落着汗珠,更是看见朱俊那二只裸露在外面的手背上的青筋正在一跳一跳,他们知道朱俊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再想想自己的处境,他们二人的身躯更是如同筛糠般的抖个不停,冷汗瞬间就湿透了他们的后背,额头的汗珠更是如同那停不下的暴雨一样,稀里哗啦的直落。
冯培的右手哆哆嗦嗦的端起他身边楠木桌上的茶杯,无论他怎么用力,却怎么也控制不了那抖动的右手,刚讲茶杯递到嘴边,茶水就淋湿了他的衣襟,不过他根本没有顾忌到这个,还是魂不守舍的低头大喝一口茶水,不过他还没得及咽下,一阵剧痛从舌头尖传来,他忙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手的茶杯也顺势被他扔到地上,嘴巴更是不停的‘嘶嘶’吸气。
‘当‘的一声传来,将三人都从慌乱的情绪中拉了出来,朱俊顺着出响声的地方看过去,冯培却是用手捂着嘴巴,茶杯掉落在青石地面上变得四分五裂,浓浓的茶香味却是从地上的茶水中散出来,随即便飘满了整个大厅,朱俊这个时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后背就是粘粘的,头上的汗珠还在往下掉落着,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夸张,可是频率还是那样,却是没有变过!
朱俊用颤抖的右手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几下,这才小心的呡一口,不过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品尝一下茶的味道,而是开口道:“冯培,究竟是什么蹊跷?快说与本官听听!”
冯培这次稳定了下情绪,慢慢的说道:“大人,据我和吴看大人一直推断,这次泗县所生的一系列事情绝对不是民众口中传言的那样。据泗水郡派出的验尸官检查得知,死于火场中的人似乎生前都有与人搏斗的痕迹,还有后院的那些女眷也都是遭遇了歹人的**,还有就是那些人并非一开始就死于大火,而是在火没起之前就已经遭遇不测了。关于这些问题,属下也详细询问了几个县的验尸官,他们都到过事情的生地,而他们得知的结论都是一样。”
“大人,情况的确属实,属下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冯兄的说法绝对可靠,而且属下推断,那些囚犯并没有像警备师团第六联队报告的那样,死在了大泽乡的混战中。属下觉得这里面疑点甚多,属下大胆猜测,可能是逃脱的囚犯联合警备师团第六联队的一些歹人袭击了县衙,并纵火焚毁了县衙,并散布了一系列的谣言,这样就能转移民众的注意力了。”吴看铿锵有力的说道。
“哦?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不是本官不相信你们说的话,现在帝国政务和军事大臣都派出了特使详细的询问本官,本官能将这些推断说出来么?这个根本就是无凭无据的事情,你们认为帝国高层会认可这个说法么?整个帝国的民众会接受这样的借口么?”朱俊声音却是更冷了。
“大人,这个也是属下的推断,属下敢保证,这些歹人肯定还会行那为非作歹之事。”吴看低沉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朱俊却是流露出一丝希望,连忙问道。
“大人,此次参加哗变的是警备师团第六联队,据属下所知,第六联队外出寻找囚犯下落,并与囚犯生激战,整个联队三千多人最后只有一千多人回到了泗县,而这其中有二个歹人需要我们密切查探,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属下觉得这二人肯定是这次事件的策划人,只要找到了这二人,一切疑问都会随之而解,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找这二人下落,但是属下觉得可能有点困难,这二人可能就是这次第六联队哗变的主犯,现在肯定是随哗变的军士一起行动。”朱俊一字一句的说道。
“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在泗水郡掘地三尺,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明白,给帝国高层一个满意的交代,你们二人立即着手去准备这件事,一旦现第六联队,立即出兵,将他们剿灭,不得有误!”朱俊冷冷的说道。
“是,大人!”吴看和冯培立即起身行了一礼,随即便快步出了大厅。
就在吴看和冯培和泗水郡郡守朱俊商量怎么去处理泗县事情的时候,陈胜和吴广却是迎来了刘季,三人寻了一处隐秘之所,便开始商量起以后的动向。
“刘季兄弟,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本来我们还想在泗县在多呆一阵的,可惜出了这么一档事情!”陈胜先开口,眉目中有掩饰不了的遗憾之情。
刘季看着陈胜的模样,心里很是鄙视了一番,农夫就是农夫,一点自己的见解都没有,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到推举他作为义军大领的,真是失策。
刘季虽然心里不屑,不过却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而是笑笑说:“大领,别慌,我这不是来了吗?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壮大我们的力量,其他的都可以抛到一边!”
“刘季兄弟,我们应该怎么做啊,你可要帮帮我们啊,要不然我们一旦被官军击破了,兄弟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是不?”陈胜阴沉沉的一笑,说道。
听了陈胜的话语,刘季的心里对他的鄙视却是更浓了,不过他却根本没有再脸上表现出来,他现在还需要借助这支义军的力量,他不急不慢的说道:“大领稍安勿躁,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么?”
陈胜听到刘季不慌不忙的语气,就很是生气,径直抽出腰间的朴刀朝着身边的树木一阵乱砍。
刘季看着陈胜的举动也不说话,只是玩味的笑笑,等到陈胜泄的差不多了,这才道:“大领,办法我是有了,不过怎么做就看大领和二领怎么去决定了!”
“真的?刘季兄弟快说!”陈胜惊喜的问道,连带着吴广的眼神中叶带着期盼的神色。
“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既然你们是属于哗变的地方警备师团,在泗县所捞的好处也不少吧?”刘季笑着问道。
刘季的话却是将陈胜和吴广二人吓了一跳,刘季说得确实没错,在义军离开泗县的时候,陈胜特意指挥手下的义军好好的过了把明目张胆抢劫的瘾,将真个泗县有名的大户都扫荡了一遍,确实得了许多金银财宝,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清点,具体有多少数目,二人都不知晓。
刘季看着二人那疑惑又带着戒备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当今圣上昏庸,官府人员更是贪得无厌,致使普通民众根本就活不下去,军队里更是黑暗一片,普通军士常年拿不到军饷,甚至连死去官兵的抚恤金也有人敢动手去拿,你们何必不拿出你们财宝中的一部分去引诱其他县城的警备师团驻军哗变呢?也可以用这些财宝去招揽一些亡命之徒,我想只有每天有顿饱饭给那些民众吃,他们也会很乐意的加入义军的,你们认为怎么样?”
“此计甚妙,刘季兄弟果然名不虚传,另在下茅塞顿开!”开口说话的是吴广。
“可是,刘季兄弟,我们需要多少财宝才能打动那些警备队呢?还有我们怎么知道和谁接头?怎么才能让对方相信呢?”陈胜却是疑惑的问道。
“问得好,大领果然是非常人,在下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刘季笑着对陈胜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看到刘季朝自己施礼,陈胜顿时觉得心花怒放,感觉自己倍有面子,以一介农夫之身得到读书人的行礼,这个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这样才会显得他这个义军大领与众不同呢!他忙开声说道:“刘季兄弟,你我皆是兄弟,有什么话不当说呢?”
“好,既然大领如此豪爽,我刘季在扭扭捏捏就显得有点不给大领面子了,可能大领也知道,我刘某人济北郡一带小有薄名,却不知道我刘季在泗水郡也丝毫不差,只要大领舍得一些金银财宝,我刘季保证给大领一个惊喜。”刘季沉声说道,面容严肃,却是没有再笑。
“哦?刘季兄弟果然交游广阔,我陈胜还能不信自家兄弟?说吧,刘季兄弟,需要多少金银财宝?一千两白银怎么样?”陈胜大手一挥,很是豪迈的说道。
“大领,一千两白银?呃,这个数目实在太小了,我上下打点下也不止这个数目!”刘季皱皱眉头,有点不悦。
陈胜却是被岳云的话说得红了脸,在他心中,一千两白银可是他十辈子都挣不来的钱啊,可这刘季的神色分明就是表示,这些银两实在太少了,少得他都拿不出手,那究竟要多少银两呢?想到这,陈胜开口道:“刘季兄弟,开个玩笑,别介意啊,你说吧,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刘季笑笑道:“哦,没想到大领也会说笑,呵呵,我刘季不敢吹嘘能拉拢来多少人,不过我敢保证绝对不低于三支联队就是了,一支联队大概需要白银一万五千两,大领你觉得怎么样?”
刘季说出的话讲陈胜和吴广都吓了一跳,原本陈胜觉得最多最多三千两白银就足够了,可是没有想到刘季这个家伙居然狮子大开口,一支联队居然开口要一万五千两白银,想起这个数字,陈胜都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一万五千两白银是什么概念啊?自己要种多少年的地才能挣回来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莫非他刘季想骗走我的财宝,不然怎么会如此好心呢?想到刘季有可能将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金银财宝骗走,陈胜更是面色不悦,说道:“刘季兄弟,你莫非玩我兄弟二个不成?”
刘季玩味的笑笑,说道:“大领,稍安勿躁,在下给大领算一笔账。一支联队大概在三千五百人,按照帝国规定,每名正规军普通军士每年可得白银三两五钱,虽然我刘某人所招揽过来的并不是帝国正规军士,但是大领你考虑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兵力,只要有了足够兵士,再多的银子也能搞得回来,这样说大领明白了吧?还有军士所需要的武器盔甲和粮草呢?这个大领有没算过这比帐?算了,既然大领舍不得这几个小钱,刘某人也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告辞了,大领,二领!”刘季声色俱厉的说完这段话,便转身抬脚,准备离开此地。
“且慢,刘季兄弟!”吴广连忙开声阻止刘季离开,并用偷偷的给陈胜做了个脸色。
“好的,刘季兄弟,就这个价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样,刘季兄弟将部队拉拢到这里来后,我就按照约定付给银钱,如何?在说,刚刚得到那笔财宝还没有来得及清点,我们自己都不清楚具体数目!”陈胜眼珠一转,却是说出了这一番话。
“好,大领,二领,我刘季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大领都这样说了,那我刘季给二位大领一个面子,就不再计较了,我们三日后在大泽乡集中。”刘季也没有多做计较,开声说道。
“君子一言。。。”陈胜说道。
“快马一鞭,大领,二领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刘季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