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法里市郊,墨家城堡m国久负盛名的城堡,它传承几百年,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它建于半山腰之上,遥望透彻如镜的雪绒湖,明净透底,山间的风光,无论在哪一处望去都如同童话世界。古堡的外墙全以白『色』大理石建造,进入里面从小细节到摆放无不显示奢华。
冷白再次进入这里的时候,内心很是不平静,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这里,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到处展现高贵奢华无度的地方,却在不知名的角落滋生腐败,腐蚀人心,让人『性』变得丑陋不堪。
“凌少爷,老爷他一直在找您!”老管家花白的头发,脊背挺直,再普通不过的相貌,可也没人敢轻视他,他的眼眶红了红,神情很是激动。
面对老管家激动的问候,冷白面容有了一丝动容,他对这里也并不是没有一丝的留恋,只是太多不好的回忆压制住了这一丝的留恋。
“凌少爷,这边请,老爷一早就在等着了!”
“真的是太好了!您还活着!”
……。
进入到客厅的时候,冷白停住了脚步,旁边的老管家有些着急了,“凌少爷,老爷真的盼了您好多年了!”
冷白是有些退缩了,他并不想进去,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他也不想见,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是这个人的儿子!
“凌少爷,您快进去吧!”罗管家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但是在墨凌这件事情上,他难以维持以往的平静。
冷白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上楼梯,心情很是沉重,走得很是缓慢,可再慢也总有走完的时候,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到处都是向冷白行礼的人,他们都知道今天失踪很久的凌少爷回来了,有些在城堡很老的佣人,看到冷白的样子,都很是吃惊,可他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墨家规矩森严,做错事情将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阿凌!”躺在床上的人花白的头发,面容威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的男人,他颤巍巍地向着冷白伸出了手,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冷白望着他,缓慢地走了过去,手紧紧收拢,点头致意,恭敬地喊道:“父亲。”
墨老爷子的手垂在那里,心里十分难过,缓缓地收回手,“阿凌,你还在怪父亲吗?”
冷白站在那里不说话,他们的那点父子之情早就在很多年前就没了,眼前的人对他来说很是陌生,这声‘父亲’,还是看在他生养了他一场。
“阿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墨老爷子对这个儿子没有办法,也很是心疼,他们墨家的小霸王,嚣张,看谁不顺眼,一脚就过去了,可看他的样子,定是过的不好,才收敛的『性』子。
“管家,快准备阿凌喜欢的吃食!”
“是,老爷!”
冷白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饭,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到自家大小姐和点点那难过的表情,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是你下的命令!”
“阿凌,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墨老爷子并没有否认,他着急见儿子,只是动用了一点小手段,他不觉得有什么。
“在你眼里不重要的事情,是我眼中的大事!”
“阿凌,你先别着急…。”
“凌少爷,再怎么说老爷都是你的父亲!”在墨老爷子旁边伺候的一个女人,大约二十来岁,面容娇嫩,清丽无双,她似是看不惯冷白的态度,才说出了这句话。
冷白的注意力都在墨老爷子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冷白心里一阵的厌恶,后退几步,这恐怕又是老爷子收的女人!
“阿凌,你听我说解释!”墨老爷子着急了,儿子这明摆着的嫌弃,他心里难受。
“你解释什么!你真是让我恶心!”冷白看到他身边的女人就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死不瞑目的样子!
“凌少爷,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老爷他…。”
墨老爷子一巴掌就打在旁边女人的脸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厉声喊道:“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冲着阿凌吼!”
“老爷,我…。”
“管家!管家!把这个女人给老子拖出去!”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求您…”那个女人浑身颤抖着,她早就听说过这位凌少爷很得老爷子的宠,可她不以为意,老爷子儿子女儿很多,不过是多看两眼这个儿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管家!拖出去!”
“凌少爷,饶命啊!”凄厉的女声响彻在房间里,墨老爷子烦的不行,洛管家赶忙让人拉走了这个女人。
骤然安静下来的房间,墨老爷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都怪他,今天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过来,明知道阿凌他不喜欢。
“阿凌,你别站着,快坐下!”
“我要出去了。”冷白不打算留下来,这个家让憋闷到让他窒息,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出去?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冷白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就传来墨老爷子怒吼的声音,“墨凌,只要你走出这个房间一步,顾倾城就休想抱走那个孩子!”
“谁他妈是墨凌!墨凌早就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冷白脚步一顿,阴沉着脸,喊道。
“阿凌!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你也不能…。”墨老爷子望着冷白的那张脸,真的是越来越想记忆中的女人,当年一念之差,害死了她,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我是冷白!不是什么墨凌!”
“你!”墨老爷子气的手发抖,儿子不认他,还把姓名字全改了,这怎么可以!
“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冷白的话意有所指,老了就好好享受生活,手伸得实在是太长了!
“那个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要回来!”墨老爷子知道拗不过这个儿子,不如就此换个条件。
“你做梦!”冷白激烈地反抗,他不想留在这个家里!这个腐烂不堪的地方!
“墨凌!你可以看看要是我不松手,谁敢把人给你们!”
冷白极力地压抑内心的愤怒,他不得不承认墨老爷子说的是事实,“好,我答应你!”
墨老爷子高兴地想要下床,老管家赶忙走了过去,说道:“老爷,医生说了您不能下床!”
“胡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什么!”
“老爷,凌少爷又跑不了!”
冷白站在那里,很是漠然,看了一眼床上的墨老爷子,说道:“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
“大小姐,那边传话过来,同意放人了!”
“真的?”不怪顾倾城这么问,实在是之前太失望了,墨家那边既然阻拦,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就让她带走?
“是真的。”冷白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不能让大小姐看出别的。
“冷白,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了?”顾倾城冷静了一下,能接儿子出来,她很高兴,可也不想冷白为此牺牲什么,虽然她不知道冷白为什么那么排斥那个墨家。
“大小姐,没什么。”冷白站在一旁闭口不谈,他在墨家答应的事情。
“冷白,儿子我自己能救,不需要你牺牲什么!”
“大小姐,真的没什么,我不愿意别人不能把我怎样。”
“冷白,你凡是多想想点点,你们结婚了。”
顾倾城的话让冷白心情很是难受,他要留下,点点怎么办?跟着他留下来的话,她会过得不开心,她『性』子跳脱,不喜欢拘束,墨家那个地方会淹没了她!
“大小姐,真的没什么,我自己有分寸。”
“但愿如此。”
……。
两天后,傅家大门口,顾倾城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她本来也要去的,可是肚子突然有点疼,只能让冷白和舒曼带着人去接。
“大小姐,您刚好点,还是进屋去等吧!”冯点点担忧地说道。
“倾城,你还是进去吧,孩子一定会接回来的!”傅怀玉和傅母也连忙劝解道。可是顾倾城摇了摇头,她都错过了去接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她,现在她那都不去,都站在这里等他。
“让干妈在这里等吧。”墨良恩有些羡慕未见面的弟弟了,他在干妈心目中的地位肯定很高。
“来了,来了!”有车辆驶了过来,冯点点大声地喊道,顾倾城的心里更是紧张了。
车子停在了门口,冷白和舒曼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在他们旁边有个小男孩,带着蓝『色』的贝雷帽,牛仔背带裤里夹着白『色』的小衬衣,清风拂过,吹起小男孩额前发丝,『露』出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他有一双如同仲夏夜星空般深邃『迷』人的眼睛,只是表情太过于冷漠。
看着这张酷似齐琛意的小脸,顾倾城站在那里迟迟不敢上前,她怕一动,梦就碎了,孩子也就不见了。
“你是谁?”男孩的眼底藏着浓浓的防备,虽然才一岁,但是说话已经比较清晰,也不似一般孩子那样活泼。
男孩眼中的防备刺痛了顾倾城的眼睛,她走过去,蹲了下去,颤抖着双手,捧起了男孩的脸,在他的额间亲吻了一下,不知不觉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手背上,她哽咽地说道:“儿子,我是妈妈!”
男孩眼底的冷漠凝固,冰冷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经意划过,微微颤抖,又被他刻意忽略。
“我没有妈妈。”他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失落,他从记事起,就呆在实验室,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日复一日,今天被人带出来的时候,他是欣喜的,他终于可以走出去看看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顾倾城眨了眨眼,泪水湿了睫『毛』,视线模糊了,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小人,“宝宝,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
“你真的是妈妈?”男孩稚嫩的声音带着试探和防备,许是被人欺骗的次数太多,他已经不敢相信别人了。
顾倾城不住地点头,泪水模糊的双眼『露』出一个笑容,“儿子,我真的是妈妈!”
“妈妈。”男孩喜欢蹲在他面前,哭的不能自已的顾倾城,口中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顾倾城激动得无以复加,将男孩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喊着:“儿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男孩的手僵硬在哪里,似乎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可也没有挣扎地挣脱顾倾城的怀抱,许久后他的小手环抱上了顾倾城,木纳地说道:“你别哭。”
冷白站在那里怀抱着哭的伤心得冯点点,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大小姐救了他一条命,还给他那么好的生活,还有怀中的人。
“儿子,妈妈带着你回家!”顾倾城哭够后,松开了男孩,异常坚定地说道。
“回家是什么意思?”男孩眼中闪过恐惧,她是不是要把他送回实验室?
顾倾城眸子全是心疼,忍住想哭的欲望,『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说道:“我们的家在a国,玉城,妈妈带你回去,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男孩的神『色』有了松动,望着眼前温柔说话的顾倾城,透『露』着不相信。
“对!”顾倾城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脸,异常坚定地说道。
“不会送我回实验室了?”男孩神『色』很是不安,他害怕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害怕被人送回去。
顾倾城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永远不会!你是妈妈的儿子!”
“真的吗?”小男孩重复地问着,他的心中始终是不敢相信。
“真的,儿子,我们回家。”顾倾城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说着,让小男孩清晰的感觉到心底冰冷的一角,在回温,在变暖。
“好!”男孩笑了,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冲破乌云的阳光,明亮了外面的景『色』,他终于自由了,不用再忍受那针头刺入皮肤的疼痛,也不用整日地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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