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你的,除了你的敌人外,就是身边伺候的下人,这话一点都不错。
张嬷嬷无疑是最了解赵千芯的,她是看着赵千芯长大,看着赵千芯嫁人,看着赵千芯风光无限,看着赵千芯身死。
赵千芯做过的事不说全部清楚,那也是知道个十之八、九。
原本苏洛想让长宁侯自己调查真、相,谁知长宁侯太废了,让人两次当着他的面灭口,既然如此苏洛决定自己动手查。
真、相是什么苏洛不在乎,苏澈的下落却是要查的。
苏洛不想欠人情,既然苏澈是为了寻回她这个妹妹失踪,那么这份因果就得了结,苏洛不想在自己的心境上留下遗憾。
只是苏澈的下落张嬷嬷知道的并不多。
当年赵千芯命苏澈身边的下人怂恿苏澈出府寻找妹妹,本想在出城后把人弄死。
结果苏澈太小走差了道,赵千芯派出的人并没有寻到苏澈,后来好不容易寻到落澈的下落,赶到时只看到苏澈遗失的荷包。
那荷包是司南琴所绣,苏澈一直很宝贝,若非出了意外,苏澈必会回头寻找。
为此赵千芯的人原地守着荷包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人,后来又寻了多次,均以失败告终。
再后来长宁侯对外宣布长子身亡。
线索与苏洛之前调查的差不多,只知道苏澈还活着,人在哪儿却是不知。
长宁侯为什么宣布苏澈身死,张嬷嬷也不知情,把帽子扣在苏洛身上一事,是赵千芯指使下人做的。
目的就是坐实苏洛是克星的罪名。
回想前尘往事,张嬷嬷自己都说不清苏洛是不是克星,很多事情张嬷嬷是经手人,知道那是赵千芯泼的脏水。
然,再想想苏洛回府后发生的事,好像苏洛就是克星。
“赵千芯的三个儿女是谁的种?”苏洛问完自己最关心的,随口问了一个让张嬷嬷膛目结舌的问题。
这问题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咋好意思问出来的?
“发什么呆,快回答。”玉儿一看张嬷嬷不回话,相当生气,这个老婆子坏的很,就没干几件好事。
“是是,奴婢这就说,这就说。”张嬷嬷眼珠子转了两圈,正待回答,苏洛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的孙子才三岁。”
这是几个意思呢?张嬷嬷的心再次提起,抬头盯着苏洛,想从苏洛脸上看出点什么,然,张嬷嬷只看到浅笑。
这是警告吧,警告自己别想撒谎,还是说大小姐已经知道什么?
再联想到之前大小姐说的草原养马,张嬷嬷打了一个激灵,脑袋瞬间磕在地上,心里的那点小算计烟消云散。
心道:小姐啊,不是老奴不帮您,实在是大小姐太妖孽,人家早就查清了真、相。
其实赵千芯早在遇到长宁侯之前,已经跟林天启好上,那时候的林天启还没入伍呢,只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哥。
后来赵千芯发现自己怀、孕想嫁给林天启,没想到林天启却意外失联,生死不知。
无奈之下赵千芯这才算计了长宁侯,嫁入长宁侯府当妾。
嫁入侯府不久,失联的林天启就出现了,然后不出意外的,林天启与赵千芯又好上了。
林天启是以赵千芯救命恩人的身份入伍,处处受到长宁侯的照顾,而赵千芯别也顺道成了林天启安插的一枚棋子。
赵千芯面甜心苦,很快就把长宁侯哄到手,又三番两次出手陷害司南琴,害的两夫妻渐渐离了心。
当然这不是赵千芯上、位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南家出事。
提到这事张嬷嬷的眼神闪了一下,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下。
这个变化没有逃过苏洛的眼神,一板子下去张嬷嬷嗷的一声惨叫,那点小心思再次消散,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司南家当年可是海上的霸主,地位超然,实力强大,只是这么强大的司南家被更强大的敌人姜家盯上。
听说司南家手里握着一条灵石矿,姜家的目的就是抢走这条灵石矿,这事长宁侯也参与了其中。
当然长宁侯帮的不是司南家,而是姜家。
具体长宁侯怎么做的张嬷嬷也不知情,只是从赵千芯的话中猜出个大概,苏洛如果想知道真、相,可以去地牢深处查看。
张嬷嬷说完自己知道的一切,像是一瘫烂泥似的跪在那儿,心头满满的都是绝望。
张嬷嬷知自己死定了,现在只求苏洛能放过她的孙子。
听完事情始末,苏洛没想到长宁侯还做了这么多好事,地牢深处又藏着什么秘密?
虽然内心很想知道,苏洛却没急着动手,而是把护卫审讯的资料全部看了一遍,大致上交待的都差不多。
不过都还是张嬷嬷知道的最多。
“小姐,接下来怎么做?”玉儿小声问道。
“把这些人全部灭口,咱们什么也不做。”
苏洛嘴角上扬,长宁侯干了那么多恶心事,就这么告诉他真、相太便宜他了。
有些真、相还是需要自己发现才有意思!
苏洛的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招来一个护卫,在他的耳边交待几句,护卫点头退下。
长宁侯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清醒了,无力的躺在床、上,两眼发直,整个人显得的特别颓废。
直到刘二从外面走进来,长宁侯的眼珠子这才转了几下。
“侯爷,牡丹院那边传来消息,大小姐审问了张嬷嬷一众下人,追问苏澈的下落。”
刘二说到这里停下来,抬起眼角悄悄打量长宁侯的表情。
“澈儿已经死了。”长宁侯耷、拉着眼皮轻声说了一句,又抬起眼皮扫向刘二,见刘二表情无异,轻轻叹了一声。
问道:“可有问出线索?”
“回侯爷,并未审问到线索,大小姐一怒之下,把张嬷嬷他们都打死了。”刘二陪着小心,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都死了!长宁侯眸子瞪大,没想到那克星手段这般猛烈,够狠!
“大小姐离开牡丹院的时候,曾对着前院冷笑,说了一句。”刘二挠头,声音放的更轻。
“说了什么?”长宁侯的心也被刘二营造出的气氛提起,紧张的望着刘二。
“大小姐说,说,‘呵呵,头顶种草,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