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前世里她开了三家连锁包子店,大小也是个老板,日子过得挺舒坦的。好容易找了个符合她颜值的小鲜肉,都准备结婚了,对方跟了个更有钱的白富美跑了。
她一气之下出去旅游散心,没想到出了意外,穿越到了这也不知道在历史上是否存在过的大梁。
原主更惨。
她和姜锦同名,不过时人习惯,小名叫锦娘。本来也是小富人家的姑娘,虽然不说锦衣玉食,也是衣食无忧,偏生母去世了,她爹给她娶了个后娘。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当初都说定南侯世子在战场上没了,定南侯夫人王氏想花点钱买个人给他儿子守活寡,民间俗称结阴亲。
一方面,为了牵住儿子的魂魄归来,免得他在外漂泊有家不得回,另一方面,也为了她孙子,定南侯世子的庶长子守着继承人的位子。
姜锦娘她爹在她继母的撺掇下,把姜锦娘的一辈子变相的卖了二百两银子。
王氏不是什么慈善人,把丧子之痛发泄在姜锦娘身上。不仅常念叨姜锦娘是花了二百两买了来给儿子守孝的,逼着才十三岁的姜锦娘天天咸菜干饼,烧香念佛,更动不动对姜锦娘非打即骂。
如是三年,姜锦娘绝望了,实在是受不得定南侯夫人王氏磋磨,在一个冬夜自杀了。
姜锦娘死了,姜锦穿过来了,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姜锦毕竟是成年人,还是能想点法子改善生活环境的。至少有了柳叶这个丑丫头,也把咸菜干饼升级成了青菜豆腐,
不过,即使如此,这日子也真是一日日捱的,十分难熬。
可想而知,原主的日子有多难过。
在陌生冰冷的环境下,物质苛待和精神虐待一起,无望的条件下还坚持了三年。姜锦自忖自己这个成年人都未必做到。
因此姜锦对定南侯府上上下下这一家不说深恨吧,也是十分厌恶。
就她这一年中接触的情况来,这一家子从上到下还真都是,不把出身低微的姜锦娘当人,不知道多少次姜锦都很想胖揍他们一顿。
如今,定南侯世子陆齐林回来了,还立了大功,别说定南侯夫人王氏,就是定南侯也容不下自己。
然而本以为自己能当上侯爷的,定南侯的几个庶子心有不甘,怎么也想法子给嫡兄添堵,自己一不小心可能还会像是今天这样被当了枪使。
这滩浑水,姜锦可不想继续蹚了。
于她个人生活来说,眼下有机会离开这里,别管是休妻还是和离还是直接翻脸不认账,其实也未必是个坏事。
因此,犹豫过后,姜锦先问柳叶,“若是我出府,你是跟我走不跟我走?要说留在这府里也不错,四时衣服,每月月钱,吃穿无忧。”
柳叶却回答的毫不迟疑,“自然是夫人去哪里,我去哪里!夫人别担心,我有一把子力气,到哪里咱们都不愁吃饭!”
姜锦闻言笑了,伸手摸了摸柳叶的脸,“你也真是实心。”
别管到时候,柳叶是不是跟着自己走,到底她心里熨帖了不少。
没人希望在这世上,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
“哦,对了,日后别叫我夫人或者大奶奶了,叫我姑娘就行。”姜锦叹了口气,“我已经说清楚了,这世子夫人,我担当不起。”
柳叶不解,“怎么就不能叫大奶奶?”
“世子回来了,定南侯府当然不会留着我一个商户之女当大奶奶。”姜锦叹气。
从来地位之差,犹如云泥之别。别说是等级森严的古代,就算是现代也真没几个二代会娶普通人家的女儿。
何况,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定南侯世子夫人。
柳叶不是很懂,姜锦与她掰碎了讲了一遍。
不想姜锦说清楚后,柳叶先不平了,“就算您出身低点,您可替世子吃斋念佛四年整,就是到玉皇大帝面前,咱们也能说道说道。”
姜锦笑,“我只怕,侯爷真送我见玉皇大帝。”
她生的寻常,又年少,从十三岁开始,这四年吃斋念佛下来,头发枯黄,皮肤暗淡,不过这一笑倒是添了几分动人光彩。
柳叶也不是傻瓜,这府里丫环媳妇的也有几个死的不明不白的,想了想道。
“也是,现在去见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还是太早了。”柳叶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那咱就不当这劳什子世子夫人,对了,要不要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咱们还有十几两银子,要不要先缝到衣服里?还有您也有两件首饰,咱们要不要也先收拾好……”
姜锦看着柳叶忙前忙后,靠着床闭上眼,本想休息养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就不说今儿这一场鸿门宴耗费精神,光抄写的那么多经书,也耗费了不少精神。
然而,这个晚上注定不是个宁静的夜晚。
姜锦才睡着没半个时辰,定南侯夫人王氏的“特使”就来了。
姜锦不得不揉着眼睛,披衣服看看王氏想对自己说点什么。
不想,特使是来重申王氏的态度的,旨意也就一点。
绝对不许纠缠定南侯世子,不然小心性命!
然而具体话可就难听多了,什么别妄想当狐媚子,妖精,不然剥了你的皮什么的。
饶是姜锦自觉很能忍,此时也忍不住道。
“放心,我也没那本事当狐媚子妖精!我没长那样的脸!更没有那样的心!”
一句话堵得定南侯夫人的“特使”脸色青白,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姜锦心里稍微有点后悔,毕竟人在屋檐下,至少还没离了定南侯府,到底还是该低头才是。
然而,她总觉得,人到底还是该有点傲骨,或者说气性,到底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
定南侯夫人处,吃了姜锦一顿排头的媳妇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
定南侯夫人王氏本来就看姜锦如眼中钉,肉中刺,此时更气的不行了,与儿子道,“你瞧瞧,就这么个性格,难道是我容不得她吗?”
不想定南侯世子陆齐林却微微笑了下,“虽说是个糊涂账,这人倒比我想的有意思些。”
王氏一听儿子这话,顿时大惊。
“你可别犯糊涂,难得长宁郡主出身高贵,还对你痴心一片,你还真想娶个商户之女不成?”
尤其这商户之女连美貌都没有,还是个丑丫头。
陆齐林见母亲神情紧绷,轻叹,“我不糊涂,只是结了阴亲,这事外界知道的不少,我若是处置不好,名声肯定受损,明天见见姜氏,我再想想怎么处置。”
他说的是真心话,然而定南侯夫人却疑心他其实有点对姜锦另眼相看,心中更恨姜锦了。
毕竟在王氏当娘的看来,千错万错,绝对不是自己儿子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京城的某一处宅邸,一个男子单膝跪地,轻声道。
“主人,定南侯府的消息。”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拿起折子,看了一眼,轻笑一声。
“这定南侯府,还真是热闹呢~也不知道,我那个好堂妹知道她心上人已经娶妻了吗?”
“是。”
男子轻声应道。
别管夜里有多少暗潮汹涌之事,第二天依旧是晴朗的一天。
因为定南侯立了大功世子回京,这一日破例开了大朝会。
虽说现任大梁皇帝昏庸糊涂,别说开拓疆土了,前几年西边面对羯人连败几次,丢了数城。
但再昏庸的皇帝,他也是要脸的呀!
尤其梁帝沉迷于求仙问道,也会想想日后他上了天,秦皇汉武问起他有什么功绩,多尴尬啊。
陆齐林这次立下大功,可给梁帝长了脸!他也是个开疆破土的贤明皇帝了!
因此,在朝上,定南侯世子被梁地夸成了一朵花,就差说他是战神下凡转世了。
然而陆齐林虽然举止正常,可是这正常的在有心人眼里看起来就有点不正常了。
毕竟刚刚立下了那样大功,就算不嘚瑟一下,面对那样的封赏赞誉,怎么也挺难保持平静的吧。
不少朝臣觉得陆齐林稳重,对他更多了不少赞誉。当然,觉得陆齐林是个狠角色,暗自警惕小心的也不少。
然而部分熟悉陆齐林的人却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
等下了朝,陆齐林的表哥三皇子就把这事看在眼里,下朝时候人多招眼,也没跟陆齐林打招呼。
他自己先回了别院花园,然后才派人送信给陆齐林,请他过来一叙。
倒也不仅是问问陆齐林为何心神不宁,更重要的是太子之位的归属。
太子明显不得圣心,三皇子自己颇为争气,生母虽然不是世家勋贵,也是地方豪族,如果再有陆齐林这种表弟帮忙,岂不是如虎添翼?
不过定南侯府那边,陆齐林肯定没有心情想这个,他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确切的说,他现在很失望。
这孩子看着也就是八,九岁上,养大可有好几年呢,两个姑娘生存本就艰难。而且姜锦年轻,总不能一直单着吧,再拖着这么个拖油瓶怎么再嫁?
然而看姜锦安抚了那小子几句,又问清名姓,叫阿容,便直接阿容的叫上了,眼见着要真当弟弟认下了,孙老太太又张不开口阻拦,到底是叹了口气罢了。
萧颜就更震惊了,然而当下的境况,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他在金成轩被人袭击,肯定身边是出了叛徒,而且眼下,内伤未清不说,又莫名变成了半大孩子。
这长春功练着倒好,人变小了,难道真长春了不成?
他心里也是一团雾水,不过宫里活下来的皇子,尤其他这种一点庇佑都没有的,都是伪装高手。
至少柳叶一开始私下还埋怨姜锦,等到晚上,就开始给阿容缝补衣服了。
孙老太太倒是多虑些,晚上跟孙老大夫说起来这事,孙老大夫却挺坦然,“也没什么不好,这孩子也半大不小了,若是知恩图报点,过几年大了,也是锦娘的依仗。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是准呢?”
“说的倒是简单。”孙老太太叹气,“那也好几年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怎么养?”
怎么养?
姜锦也在想这事。
她不是个甘心低头的人,不过这年头,混出来也不容易,先安顿下来再说吧。三口人吃穿,总还是要靠着双手来致富。
第二天孙老大夫去衙门报了案,然而并没消息。姜锦签了合同,便拉着柳叶准备去村里租的房子处收拾,阿容就托付孙老太太看着了。
孙老太太虽然对收留这孩子的事欲言又止,但是总还是个好心人,自会照顾妥当的。阿容也不是个生事的,整日躺在炕上,也不说话,让孙老太太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真不好使了。
孙老太太过的悠闲,姜锦和柳叶却忙活了一天,方才收拾出来那房子。
一则要打扫卫生,安置锅灶,二来那布庄也把布和棉花送到了,这被褥就要加紧做出来。姜锦不擅长针线,便给柳叶打下手,柳叶倒是个好手,两人忙活到半夜,方做出两床被子一床褥子,凑合着两人在一个炕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姜锦便往城里来了,柳叶在家里收拾继续做针线,又按照姜锦的吩咐,把之前买的一篮子鸡蛋,自家留了六个,剩下的都煮了,给附近的邻居送去,也是个敦亲睦邻的意思。
这年头鸡蛋是稀罕物,自家养的鸡鸭,下了蛋也没几个舍得吃的,好些人家油盐酱醋,针头线脑都靠着这些换铜板。白得了这几个鸡蛋,也没有不高兴的。
而且附近的几家人也都还算是厚道人家,柳叶见此也松了口气,村里治安虽然不错,但是也不如城里,就是城里,两个女子过日子,还是小心点儿。
姜锦却是去跟着孙老大夫打下手去了,孙老大夫虽然说她可以在家收拾几天,见她勤勉,到底也是很高兴的。
这一日跟着孙老大夫学习辨认药材,处理药材自不用说,姜锦也不是半大孩子,做事也细心认真,孙老大夫只觉得这挂名徒弟收对了。
等到傍晚,阿容就跟着姜锦回去了,并没找着这孩子的父母,阿容也他们养着了。姜锦看的清楚,孙老太太对这孩子虽然也关照,但是也有点怕自己扔给她,带回去也能和柳叶做个伴儿。
姜锦怕一路走过来阿容累,就问他要不要休息,不想这孩子确实乖巧,只说不累。
姜锦心里熨帖,路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还花了三个铜板买了俩,一个给了萧颜,一个给了萧颜拿着,回头让他给柳叶。一方面她手里还有买的东西,另一方面也好让两人拉近关系。
萧颜看着手里的糖葫芦,也颇有点哭笑不得。
当皇子的没童年,何况他这样的,这是把童年又补过一次吗?
姜锦看着他盯着糖葫芦不吃,轻叹了口气,“如今日子艰难,别嫌弃。”
“不是,我就是没吃过这个。”萧颜忙道,“谢谢锦娘姐姐。”
姜锦看着他笑的灿烂,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叹,“真是懂事。”
她想到自己小时候了。
其实萧颜是真没吃过,他好歹也是皇子龙孙,吃不饱的时候自然见不到这样的零食,真翻身了,这样的吃食就更不到他的眼前了。
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倒也挺好吃,萧颜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确实不好看,但是看着这么顺眼的人,可真不多。
能有这么善心的人,更不多。
等自己过了这一个坎儿,怎么也要送她一场富贵。
想到这里,萧颜心里也烦躁,谁能想到这走火入魔之后会有这样的副作用。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怎么好现于人前?
这和缩骨功还不一样,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还是会慢慢长大?
若是后者,自己那皇帝爹那么信鬼神,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妖孽,这事可就难办了,难道还要假死?
萧颜想着事情,糖葫芦就被他不知觉中吃完了,等回神,就已经是到了村口了。
姜锦看见村口,也是松了口气,她今儿迁就阿容走的慢,还怕黑天前到不了村子呢。
如今时光正好,晚霞漫天,姜锦心里也温柔了下来,牵起阿容的手,很是温柔的道,“咱们到家了。”
家?
萧颜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触动,很快又自嘲了起来,他那里有家,哪里还有他的家?
姜锦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她心里倒觉得安稳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她也总算是有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了。
萧颜却看着那小小的宅院,稍微有点嗤之以鼻,还是土坯房子,真穷。不过见姜锦看过来,他又忙换了一张笑脸,堪称变脸大师了。
屋里柳叶听见动静,迎了出来,与姜锦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柳叶也没闲着,这一日下来,不仅和邻居熟悉了不少,还和一个热心的媳妇一起把三人的被褥都给做了出来。
那媳妇姓尤,都叫尤二嫂,人颇为热情,听说姜锦是孤女带着丫环投奔过亲戚的,十分同情,手脚颇为利落,一白天就帮着柳叶把被褥做出来了,等到傍晚的时候,还送了一碗菜来。
姜锦亲去道过谢,尤二嫂拉着姜锦说了半天话,姜锦也把这村子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大致上,这村子里都是同姓姓尤的,还有几户姓赵的,村里也有个秀才居住,还出过举人,不过人家去了镇子上住了。人不算很多,几十户人,大致上都还行。
后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山,山上有泉水庵,还有几处庵庙,每逢初一十五,镇上有集市,平时也有卖东西的,就是少。
姜锦心里有数了,回家与柳叶又商量了一回怎么过日子。
这几日花销下来,她身上也就二两多银子了,当然孙老大夫处,到了月底,大约还会给个几钱,不过也就是勉强够吃饭的而已。
钱,还是要想法多挣。
她其实也会现代人的那些肥皂镜子什么的,只是她身份略有些尴尬,而且原主不知道多少世情,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被困在定南侯府,对世情知道的更少,还是不要妄动好了。
柳叶却是挺传统的思维,二两银子不动,剩下的几钱银子,先买了粮食,至少保证三人饿不死,然后买几只小鸡养着,她再做些针线,也是一份钱。
“横竖,咱们负担也小,勤快点,有手有脚的,怎么都饿不死。”
姜锦却有点想拾起老本行,“我倒是想做点小生意,卖个包子什么的,只是又抽不出时间。”
柳叶想了想,“这事不急,好歹过了冬再说,咱们这地头还没熟悉呢。”
这倒也是,姜锦也觉得是添了口人,有点紧迫了。
两人叽咕了半夜,毕竟在一个床上睡着难免说话。
本来姜锦是想和柳叶分开睡的,这不是有了阿容,外面小炕,就归他了。
萧颜听着这些家长里短,其实挺不耐烦的,不过也是知道世情了,好容易等到姜锦睡了,方才轻轻推开窗,跳了出去。
他得给自己信得过的心腹送个信。
眼下这个情况,虽然麻烦,但是危机也是转机,未必不能利用起来。
夜色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暗潮汹涌。
定南侯府里,陆齐林正和他父亲定南侯说话。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定南侯脸色也阴沉,“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娘难道不是我妻子?她没颜面,难道我就有颜面?只是这黑锅,总有人要背,不然□□那边,就说不通,皇上都过问此事了。”
陆齐林有些犹豫,“就算是咱们做出这个姿态来,□□也未必就会同意。”
“但是至少让你娘去庵堂里呆一年,外面人看着不一样,皇上也不会再管了。”定南侯皱眉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别管了。”
陆齐林沉默了一下,没说话,半响才道,“也不能太委屈了我娘。”
“我知道。”定南侯不耐烦的道,“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定南侯夫人王氏还不知道,自己也要对姜锦娘感同身受一下。
定南侯和定南侯世子已经准备把她送到庵堂里住一阵子。
这不是风水轮流转是什么?
但凡在大城市租房的,大概都见识过黑中介的本事。
姜锦当年也差点被坑过,难免有点心有余悸,更不准备定下来房子了。
两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的扯了几句皮,姜锦便说有事要走。
赵二媳妇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见姜锦虽然年纪轻轻,却不是好糊弄的,也有点放弃了。横竖这房子便宜,就是姜锦不租,也不是真租不出去。
“我跟你说,错过了这村,可没有这个店,明儿你来找我,说不准就租出去了。”
赵二媳妇一边不放弃的努力鼓动姜锦租房,一边去开门,然而还没等她摸上门栓,就听一声巨响,大门被人出踹开了。
赵二媳妇离门近,被门板子一撞,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姜锦也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惊讶的抬头去看。
就见几个地痞模样的壮汉推搡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呵斥道,“就这破房子,你也想作价五十两!十两还差不多!没本钱,就别出来赌!”
姜锦看这情况不太对,扶起赵二媳妇后,略退了两步,没说话。她一个孤身女子,小身板还挺瘦弱,可不想惹事。
不想赵二媳妇却惊呼了起来,指着那三十来岁的男人道。
“三哥,你这是又闹了什么事?”
那男人还没说话,领头的地痞一转眼球,问赵二媳妇,“你是他妹子?那正好,这老小子赌输了,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说好了拿这宅子作价五十两,这房子哪里值五十两?”
另一个地痞就嬉笑起来,“别说五十两,我看十两都不值!你既然是他妹子,这钱就你落你身上了,不然砍腿剁手,可是少不了的。”
见几个地痞恶棍耍无赖,赵二媳妇气的脸色涨红,这宅子若是典,自是不值五十两,可要是卖,纵卖不到五十两,四十两总是有的,这群地痞根本就是敲诈。
可她心里也清楚,这群地痞都是赌场养的打手,讲理是讲不得的。真闹起来,她一个女人,挨几巴掌也是白挨,虽然气的脸发红,心里却有些退缩了。
“真砍了手脚,更没人给钱,何况我也不是他亲妹子,便是亲妹子也管不着!”
赵二媳妇这么一说,转身就要走。那几个地痞哪里放人,便有些拉扯。
赵二媳妇急了,便把姜锦给扯下来了。
“姜姑娘,快过来帮帮我啊。”
姜锦原本站在檐下没说话。她生的瘦小,不起眼,那几个壮汉地痞原本还没瞅见她,此时一抬头瞅见了,登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哎呦,这小丫头虽然黑瘦了点,模样还挺标致,也能值个十两二十两吧。”
说着就有两人过来拉扯姜锦。、
姜锦暗道倒霉,她就怕自己被殃及池鱼,才一直没说话,没想到还是没逃过一劫。
见那几个壮汉不怀好意,她也不留手了,马上拿了树下一个长木锨,做武器防身,嘴上也表明了自己跟赵二媳妇他堂兄没什么关系。
“几位大哥也听清楚了,我自姓姜,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听说有房子凭租,过来瞧瞧罢了。从来冤有头债有主,没听过干系无关人的。”
那地痞头儿稍微有点犹豫,他那手下抬眼瞅见姜锦那双明亮的眸子,却色迷心窍了,就去扯姜锦的衣袖。
“既然碰上了,那就是你运道不好了,见一个小小女子孤身一人,想来也没个夫主,不如跟了哥哥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姜锦相貌虽然不出众,在定南侯府里被贬低的不行,那也不过是因为定南侯府中女子多养尊处优,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姜锦这个黑黄瘦矮,营养不良的就被衬托的丑了。
要搁在市井中,古代人民生活条件不好,普遍黑瘦矮,姜锦还能算是中上呢。
眼见对面那几个人眼神淫邪,姜锦一面闪躲开,一面心下也急了,自己这运气也是太衰了,好好地租个房子,哪里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只是眼下,动武还智取?
要是动武的话,显然不怎么现实,姜锦那两下子擒拿手,拿住养尊处优的定南侯夫人王氏还成,对付四五个壮汉,那是妄想。
若是智取,面对这群不讲理的,也挺难。
若真不行,只好拿定南侯府扯大旗了。地痞流氓还是怕高门大户的,尤其这种有组织的地痞恶棍,也怕扯上官司。
姜锦正犯愁如何脱身,不想听到门口一声大喝!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想强抢民女不成?”
这一声大喝还真把那几个地痞吓了一跳。然而几个地痞回头一看,却发现发出这正义呼喊的只是个年轻的书生,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么个小身板,毛都没长齐,还想行侠仗义不成?”
那书生涨红了脸,高声道,“那也不能看着你们作恶!”
姜锦倒是对这哥们另眼相看了,别说,这书生长得还真不错,虽然跟定南侯世子那种绝世美男子没法比,还真算是眉清目秀的。
不过,对于地痞流氓们,别说眉清目秀,就是目生双曈,那也白撘!
见那书生执意要管闲事,马上就有几个人围上去要教训书生。
姜锦本以为书生这么有勇气,说不准人不可貌相,看着瘦弱,说不准也有几把刷子。
然而很快书生就被打倒在地,然她一头黑线,这哥们还不如他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喊人来多好。
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想法解决吧。
“住手!”
“怎么着,小娘子你要英雄救美不成?”那地痞调笑道。
“没有三分三,怎么好上梁山,我也不是没点背景的,定南侯府二管家周德通,那可是我二姑夫,定南侯府世子如今立了好大功绩,皇上也另眼相看的。你们今儿动了我,回头也未必利索了。”
反正定南侯府二管事确实叫周德通,姜锦也不怕他们查。
果然那几个地痞有些犹豫了,从来民不和官斗,丞相门前七品官儿,侯府的管家也不是没人讨好。
“何况,我身后这兄弟,一则住在附近,一则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必有唱和来往之友,若有一二官宦子弟,又是麻烦。几位大哥求财而已,何必多生事端?”
“你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那地痞头子扫了一眼姜锦,又看一眼那书生。
“但是,就这么放你们脱身,我心里却不痛快!”
死马权当活马医治吧!
看着那孩子也就是十岁上下,肤白如玉,脸上虽然有血迹尘土,依旧不掩其美丽。五官秀美精致非常,是姜锦生平仅见,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招呼柳叶帮忙把这孩子放平。
柳叶虽然不解,还是帮忙了,只是等她看到姜锦接下来去解那孩子的衣襟,顿时吓了一跳。
“姑娘,这个,这还是个孩子啊?”
别自家姑娘也看上这孩子的美色了吧,虽然这孩子相貌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好看,可毕竟还是孩子啊。
姜锦没空啰嗦柳叶,翻了个白眼,“我是这样的人嘛?这孩子还有脉搏,还能抢救下。”
一面说,她一面解开那孩子的衣襟,找到两□□连线中点,用左手掌跟紧贴病人的胸部,两手重叠,左手五指翘起,双臂深直,用上身力量用力按压。
柳叶本来还有点怀疑,然而看姜锦动作奇怪,也摸不清头脑了,然而姜锦的下一个动作差点震掉了她眼球。
心肺复苏的下一个步骤是,打开患者的气道,一手按住其额头向下压,另一手托起其下巴向上抬施救者一手捏住患者鼻子,大口吸气,屏住,迅速俯身,用嘴包住患者的嘴,快速将气体吹入。
然而在柳叶看来,那就姜锦抬起了那孩子的下巴,然后亲了上去!
亲了上去!
柳叶惊讶得想要大叫,然而也怕叫来了人给姜锦带来麻烦,在声音出来之前,把自己的拳头塞到了嘴里。
姜锦哪里顾得上柳叶什么反应。
一连做了五组心肺复苏,还是没有反应,姜锦也有点急了。
也是她之前先入为主了,因为那中年妇人说这孩子死了,她真当人死了。
偏之前剥了少年衣服的中年妇人准备出门当衣服,一抬头看见姜锦在做心肺复苏,口对口吹气,哪里会替姜锦遮掩,顿时惊叫起来。
“你占尸体的便宜!”
姜锦正急的一头汗,眼看着这中年妇人要捣乱,也顾不得了,直接喊柳叶帮忙,“别让她乱喊!”
柳叶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呆,尤其她这会儿因为惊讶,反而精神紧绷,忙上去捂住那中年妇人的嘴。
那中年妇人也是震惊,反应不及,被柳叶捂着嘴,然后挣扎了起来。
姜锦也顾不得那中年妇人和柳叶怎样了,因为她感觉到了那孩子轻微的呼吸。
再接再厉了一下,那呼吸均匀了不少,这可让姜锦松了口气,看来人是救回来了。她一面轻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脸颊,希望恢复那孩子的意识,一方面喊着柳叶去找个车或者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