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解除凤灵夜的幽禁。”他吩咐道,淡漠的凤眸里深不可测,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查出那名侍卫。”
冷鸢微微一怔,迅速颔首。“是。”
直至后半夜,牡丹亭的聚会也未停止。
但更深露重,各位熬不住的大人,便散了许多。
一个身穿暗红色锦袍,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也随着各位权贵,离开了牡丹亭,就在他刚下石梯,一名侍卫走到他身边,恭敬地递出一个信封,说道:“李大人,一位姑娘说是与您约好了,有一个药方要给您。”
李素闵为官二三十年,什么没见过,心思转了一圈,便接过了信封,打开一看,双眼顿时一惊。
他很快稳住情绪,看着侍卫,“那姑娘还说了什么?”
侍卫摇头,“并未再交代什么。”
李素闵颔首,将信封收好以后说道:“这件事,还望你好好保密,一旦有人追查下来,就说今晚从未见过任何人,否则招来祸事,本官也难保你。”
那侍卫一听,顿时心中一凉,连连点头。
翌日一早。
冷鸢前来禀报,由于昨夜的侍卫,都是由各府家丁组成,所以人多庞杂,经由询问的人,都说没见过戴面具的女子,所以也无从查到那名侍卫。
段君墨听完,也没有多余的神色,只微微颔首,示意冷鸢退下,并未再继续追查这名侍卫。
不到一晚,段君墨解除凤灵夜足禁的消息,就在王府里炸开了锅,下人们纷纷猜测,这是凤灵夜要开始得宠的前奏了。
临雪院里的席雪瑶,大发雷霆,屋子里没一处是完好的,琉璃盏、瓷器和桌椅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要不是几个懂事的丫鬟拦着,这会儿恐怕已经闹到段君墨的锦泷轩了。
“凤灵夜这个贱人,那晚她究竟对君墨哥哥使了什么魅惑手段,竟让君墨哥哥解了她的足禁?!”
她站在屋子中央,像个泼妇般瞪着跪了一地的下人,气喘吁吁地咆哮着。
丫鬟仆人都不敢上前,只有紫露慢慢靠前,宽慰道:“侧妃,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生气凤灵夜使了手段,而是阻止她进一步魅惑王爷。”
“你这么说,是有主意了?”她怒气稍解,脸色依旧不善。
紫露微微颔首,“不知侧妃是否记得,过几日就是寒江宴了?”
席雪瑶很快平复了下来,紫露这丫头素来鬼点子多,要不是她,还真拿凤灵夜没办法,“说来听听。”
紫露开始娓娓道来,“寒江宴,原本是纪念寒姬的节日,后来演变成了京都权贵女子的聚会,所有后宅主母都会参加,往年都是侧妃代王府出席,但这一次,既然王爷已经解了凤灵夜的足禁,那自然就是由她去了。”
“狗奴才!你还嫌她不够风光吗,竟然让她出去参加寒江宴?!”席雪瑶的脸很快垮了下来。
“奴婢恨不得她马上死,又岂会让她好过?”紫露立刻表明忠心,随后踮起脚,攀附到席雪瑶的耳边,“奴婢的意思是......”
席雪瑶听完,很快喜上眉梢,瞪了紫露一眼,“臭丫头,我果真没白疼你。”
转过身,她看向西苑的方向,眼里一片阴狠,咬牙道:“这一次,我非让君墨哥哥断她一条腿不可!还敢跟本侧妃争宠,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