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说的那些段子没有太搞笑,毕竟是在网络那样发达的21世纪生活过的现代人,看多了相声小品和网络段子,倒是说书先生那一板一眼的正经模样时不时逗得楚歌狂大笑不止。
等戏园子里的听客们走的差不多了,楚歌狂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刚一走出园子,楚歌狂便瞧见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安临王霄卓……
楚歌狂条件反射的转过身,佯装着在货摊上挑选东西避免被他发现。看见隔壁摊位怔在卖面具,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眼底精光一闪,计上心头。
楚歌狂从荷包里取出所以碎银,自个儿留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了卖面具的老板。
“老板,你这所有的面具我都买了。”那个卖面具的老板看到那么多银子,开心的合不拢嘴,今天还没开张,就遇到了有钱人。
楚歌狂拿了个面具戴在脸上,对老板说道:“本姑娘今天高兴,剩下的面具就送给走过路过的客人吧,劳烦老板替我吆喝起来,面具不要钱,免费赠送,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好嘞好嘞。”面对大客户的这点小要求,老板二话不说便爽快的答应了。
楚歌狂又从隔壁摊位买了个小匕首,揣在袖里,之后便朝走远了的霄卓快步走去。
等走近了霄卓身边,她佯装走得太急,撞上了霄卓后背,袖中匕首不着痕迹的在他腰间划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做完坏事,楚歌狂赶紧低头认错。
毕竟是在大街上有那么多路人,声名远播的安临王还是相当顾及自己形象的,被撞一下虽然很不爽但他犯不着在大街上为难个女人,他强压住怒火低骂了一声“滚!”
楚歌狂得令立马撤退,只用了三秒,便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安临王甩了个衣袖,试图甩掉刚刚的晦气,只顾着生闷气,压根没注意到衣服松了,脸背后众人的指指点点也丝毫没察觉,他冷着张脸走了大概十步,这才感觉到胯下一阵凉意,低头一看,神色大震,顿时脸色难看至极。
街上的路人纷纷慢下脚步,胆大的拉着同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害羞的用手遮住脸,从指缝里偷窥。
安临王何曾受过如此羞耻,但眼下丢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还能怎么办,他弯腰将裤子一提,狼狈的往安临王府跑去。
街上路人却并没有散场,而且作为刚刚亲眼目睹现场的路人们,怎么能不好好讨论一番,八卦一下呢,有人开始说道:“瞧他的穿着和身段不差,难道是哪家新招来的小倌?”
“看这姿色和这副下贱样子,很有可能是哪个权贵养在家里的男宠吧?”
还有人表示看他眼熟,“那人好像是安临王?可是安临王怎么会当众脱裤子呢?”
“坊间曾有传闻说安临王欲壑难填,看来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无疑这件事很快就传遍整个皇城,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聊的最火热的谈资。这是后话。
安临王回到府中换上衣服一看,顿时想到在街上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女人,定是她搞的鬼,他何曾受过如此大辱,立即吩咐手下去找带着面具的女人。然而那条街上到处都是带面具的人,他们揭了所有的面具也没发现一个可疑的女人。
西亭街忘香楼上,坐着一男一女,恰巧目睹了整个过程。男子着一身白色长衫,风姿翩翩,眉宇间透着三分神气,剩下七分说是邪气也许更加确切,女子着一身艳色红衣,螓首蛾眉,妍姿俏丽。
“主人,那女子的性子倒是和妖界女帝有些相像。”
女子看向男子,见男子脸上挂着笑意,心想,主人应该是喜欢这样的女子的吧,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女帝对主人情真意切,六界都是知道的,这都躲了一千年了,主人为何还要躲着她呢?”
男子看向女子,笑意更甚,“小调皮一下倒有些可爱,太任性顽劣哪里吃不消。”
女子似乎懂了,又似乎更糊涂了。那个带面具的女子,只是个凡人。她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主人会不会爱上凡间的女子?
身上的银子花光了,逛街不花钱实在太让人憋屈了,楚歌狂决定回去找她那位命里的大贵人。
既然是她的贵人,那么跟随贵人左右,不说大富大贵,逢凶化吉一定不成问题。而且重点是,她没银子了,贵人好像很有钱。还是回去继续抱大腿吧。
她的体内有一股气流正孜孜流淌,这几日,她早已感觉到有股气在全身循序渐进的流淌,先前消失的内力似乎有回转之势。果然遇到贵人好运就开始了。
楚歌狂一走进天祥居,就看见那一行五人正端坐在桌上吃着饭。
拥护在锦衣少年身边的四人看到她回来,到没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们从来不敢低估自家爷与生俱来的魅力,在沂州,纵然再矜持腼腆的姑娘家看到爷,哪个不是一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的架势,意料之中,不足为奇,反倒是中间的那位爷,当局者迷,看见她回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冲她微微一笑。
楚歌狂搬了个板凳直接坐到贵人旁边,嘻嘻笑道:“我坦白,我有家不能回,只能流落街头,你们懂的,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多有不便,眼看外面天又快黑了,我便想着还是回来跟着你们。大家在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除了锦衣少年,身边四人齐齐望天翻白眼,扭头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