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飞心想,等你活到100岁,本仙女才长了1岁。
本仙女有的是时间学,但本仙女不愿意!!!
她扬起下巴道,“再炸一会儿。”
莫名的,贺子山觉得这语气有些怨念,却还是依言,炸到微微带点褐色。
炸鱼装盘,贺子山开始准备切野辣椒炒青菜。
“多切点。”白雪飞又道。
这次贺子山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这句话是带些脾气的,迟疑道,“可能,很辣。”
“切!”奶凶奶凶的语气。
贺子山扭头看去,只看到白雪飞潇洒转身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又切了两根。
就着锅里剩的油炒了青菜,野辣椒和青菜,五五分。
青菜炒野辣椒,新鲜出锅。
菜上桌的时候,赵喜娣脸色一黑。
“小兔杂只……”赵喜娣留着口水夹了一块子鱼,边吃边叫唤,“故……故意的,哎哟,涩……涩头。”
贺子山这才想起,刚刚他准备进门换衣服时,好像是听了那么一耳朵。
白雪飞低头若无其事的吃鱼。
二丫啃着贺哥哥挑完鱼刺的炸鱼块,用小奶音说道,“娘,吃青菜。”
盘子里的野辣椒去了仔,切成条,和普通肉椒没什么两样。
“等……”等,贺子山说晚了。
“啊——”赵喜娣厉声尖叫,吐了满嘴的青青绿绿,“碎……碎……我要喝碎。”
贺子山起身往后院,舀了一瓢水递过去。
赵喜娣咕咚咕咚,喝了一整瓢才堪堪止住干咳。
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大了眼睛,回到房间,砰地一声,用力关上房门。
贺子山迟疑地看向白雪飞。
白雪飞对上了贺子山询问的目光,装作看不懂,淡定扭头,低头戳着鱼块。
二丫已经吃饱渴足跑出去找她的狗蛋。
贺子山坐下了,夹过那块被戳的稀巴烂的鱼尾巴,“给,鱼肚子。”
白雪飞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扬起通红的眼眶,“贺大哥,是不是总有一天你会把我赶出去?”
少女的语气,委屈又认真。
贺子山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学会了,把我赶出去,反正,饿不死,就不关你的事儿了。”
软软糯糯的哭腔,哭得贺子山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贺子山:……到底是谁在哭?
半晌,他讷讷道,“我只是,看你想学……”
“我那是撒娇你听不出来吗?”白雪飞声音大了几分。
贺子山:但饿死事大……
当然,这话他没敢再说,只手忙脚乱伸手擦去白雪飞满脸的泪水。
“你就不能永远给我做饭吗?”白雪飞呜咽道。
贺子山只觉得心里万分难受,“等你找到亲人,总要嫁人的。”
白雪飞伸手牵住贺子山,“我嫁给你呀,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声音带着些期待与喜悦。
贺子山心里郁积的闷气,尽数消散,又平添了几分无措。
他道,“我配不上你,你的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那我娘亲同意,你就同意是不是?”
贺子山看着女孩红通通的鼻尖,不忍拒绝,但他觉得那样娇养着女儿长大的母亲,绝不会同意他这样穷困潦倒的女婿。
他含糊道,“先问过你母亲再说。”
少女的笑容瞬间绽放,两个小梨涡,装满了淡黄色的阳光,温暖而美好。
吃过几次暗亏之后,赵喜娣终于松口,“出门可以,得跟着我。”
“我想去找贺大哥。”白雪飞娇羞道。
赵喜娣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贺子山那个不孝子看得住你?”
白雪飞转过身,翻了个白眼。
赵喜娣乘胜追击,阴阳怪气道,“你贺大哥呀,这几天忙着收苞谷,早出晚归,我多的是时间收拾你,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听话。”
她完全忘了每次整治她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白雪飞转头,甜甜笑道,“那就走吧。”
赵喜娣没料到这丫头竟然一下就屈服了,拿过一截绳子绑在白雪飞手腕上。
“你这丫头,惯会刷花招。”
粗粗的麻绳绕在雪白的手腕上,但赵喜娣的力气白雪飞是知道的,也懒得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