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曦从远处天边升起,薄薄的红霞染满淡蓝的天空,太阳从云层里露出红红的笑脸,金灿灿的光线洒满大地。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夜伏的人们迎着朝阳,开始忙碌于个自的生活轨迹,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寂静的都市开始热闹熙攘起来。
晨曦中,警察撬开朴慧媛抛锚在那条防风林带小路上的车门,软成一团的朴小姐被抬了出来,抬上警车,迎着初升的朝阳,奔驰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晨曦中,载着金夫人宋允儿的豪华房车,奔驰在乡间原野之间,迎着初升的朝阳,奔往那陌生之地的金家袓屋。
晨曦中,千里之外的林佩佩,开着她那辆亮眼黄色的“小黄蜂”,迎着初升的朝阳,穿行在环城公路的车水马龙之间。
文嘉的婚期将近,林佩佩这几天帮着她采买各种结婚用品,腿都快跑细了。
婚礼上用的东西基本都已准奋齐全,选的都是顶级豪华的品级。然而文家人总觉得还是太简单,不够档次,委屈了自家宝贝女儿,文妈妈是可着劲的带着文嘉四处找寻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以及兼顾美观耐用的奢华用品,一个劲儿的往她那间复式小豪宅里塞。
林佩佩陪着一身宽松衣裙的文嘉,跟在文妈妈身后,看着文妈妈如太后娘娘一般,素手一挥,那一件件精美绝伦的盘盘罐罐碗碗碟碟,被仔细打包好,小心谨慎的装箱。
看着那一箱箱运走的精美瓷器,林佩佩不禁扯着嘴角呲着牙跟文嘉咬耳。
“妞,你妈这也忒狼了点吧,知道的是买给你结婚新居用的,不知道的以为是这家店准备搬家了呢。再说了,你用得着这么多嘛!这些可都不是便宜货,还有不少都是独一件的孤品!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给碎了一个,那得多可惜啊,你是要用来盛菜呢还是当摆设呢?再再说了,你丫会在家做饭?是你会做还是你家那位会做?你妈会让你做这事儿?你妈不是说淑女远庖厨的吗?”
“妞,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做父母的都生怕委屈了自己孩子,当妈的就更是,怕离开了她,要啥都没有,找啥都找不着。你也了解我妈那人,日子没谁过得比她还仔细讲究,喝水有喝水的杯,喝茶有喝茶的碗,绝对不能乱的。你到我家吃饭哪回不是桌上摆了三五十盘的,光你手边用的汤碗饭碗都好几个,你说她这挑多了,在她认为还远远不够呢!反正我那小家的厨房地方够大,够摆下这些碗碗碟碟,就让她买吧。不让买还惹她不高兴,说不体谅她老人家的苦心,我可不敢说不让她买,要是老佛爷发起狠来,不让我嫁了,那我找谁哭去。再说了,这不是你结婚,等到你和你家峰哥办喜事儿,你再看看你家,你妈会比我妈买得少?我这一孕妇都还没说话哼唧喊累呢,你一好人好姐儿的就挺着忍着受着啊。”
“得!谁让现在你最大呢,姐我就是那跑腿的命!”
“别怄,等你结婚,姐也给你跑腿,还带上你干儿子一起给你跑腿,总行了吧。”
就在姐俩在这嘀嘀咕咕的说话之间,又有好几大箱子运了出去。林佩佩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认命的当着车夫,干着跑腿活。
一早,林佩佩就赶着去城东的那家婚纱店把文嘉定做的婚纱送回去修改。这两天文嘉孕期反应特别厉害,整个人软成了一团,哪都去不了,这改婚纱的事就只能让林佩佩来回跑几趟。林佩佩也很认命,没啥意见,谁让人家是大肚婆还是自己的好姐妹,人生能有几个好姐妹,结几次婚呢。
“小黄峰”夹在车流里,在城市间穿行,停在一处红绿灯前。旁边的车道上,挤上来一辆写着斗大两个字“补漏”的小货车。这种车在城市里随处可见,游走于城市中的大街小巷,所到之处都会用车上载的大音箱,放着轰鸣的音乐声来吸引人们的目光和注意。这种最原始的广告方式确实也让城市里的人们记住了这个行业的特点,也成了城市里的一个奇景。
此时这辆车的音箱就正对着“小黄蜂”的车窗,震耳欲聋的声音,透过半开的车窗震得林佩佩耳膜生痛。赶紧把车窗关上,虽然还是阻隔不了声音的传入,但起码已经是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声音小了,自然也听清楚他放的是什么歌曲。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放的是首老歌,郑智化的《水手》。
老歌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在经过岁月的洗礼之后再让当年的人听起,会想起自己青春年少之时青涩的豪情,生出无限的感慨。林佩佩也想起曾经有一个青涩的少年经常在她耳边,用变声后充满磁性略带沙哑的嗓音反复喝着歌曲中的一段: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林佩佩不禁在嘴里喃喃的叫着那个深藏在记忆里的青涩少年的名字——金哥。
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妈妈的病好些没有,走了连一个音讯也不传回来,还说要我等他回来,等个毛!等你回来帮我赶蚊子?姐姐我早被叮死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全忘了当年姐姐我是怎么帮你出头跟人打架的,真是太太太没良心了!话说没良心的我峰哥也挺没良心的,就上次打了个电话回来这都一个多星期了短信都没一个,说是封闭训练,还没放出来?这封闭不会连电话也封了吧,也不想着人家会惦记他,也是太太太没良心了!
林佩佩在心里骂着两个没良心的人,绿灯亮了,“小黄蜂”驶过路口,将那辆还在高吭的哼着歌曲的小货车甩在车后,渐渐远离,匿迹于川流不息的车海之中。
远在千里之外的机场候机大厅,金哥手里捏着登机卡,心里似有感应的动了一下,打了一喷嚏,心道,是那丫头骂我了,怪我了吧。没关系,我回来了!身边的叶子有些担忧的看了一下他,没发现什么不妥,也就没问,跟在身后进了匝口。
就在金哥上飞机之时,首府的市井之间流出一个传言,热度堪比某位当红明星的花边新闻。
“哎,听说了吗?金家出事儿了?”
“哪个金家?是那个金家?不知道啊!出啥事儿了?”
“金家的现在这位夫人谋夺金家前任夫人留给儿子的家产事情败露了,被金老爷赶出金家主屋,听说送到太白山涧里的袓屋去了。”
“真的啊?真是看不出来啊,现在这位金夫人看上去很年青很和气的嘛,原来也是蛇蝎妇人,恶毒晚娘啊!”
“就是!就是!”
“我听说这位夫人当年是抱着孩子进金家的,还是在前任金夫人丧礼还没办完就进门了,看来也是个有手段的小三啊,说不定这前任金夫人之死跟她脱不了关系,要不咋就这么巧呢,没过门这孩子就生出来了,怕是那什么…嗯嗯你们懂的!”
“是吗?是吗?”
“我也听我那二姨的小舅子的女朋友的死党说,当年金老爷一回国就被这位夫人盯上了,还说我那二姨的小舅子的女朋友的死党还帮她出谋划策过,只是后来人家攀上了大树就把二姨的小舅子的女朋友的死党给撇开了,那么没良心的人,如今有此下场也是报应啊报应!”
“就是!就是!”
“这女人也够下贱的,抢了金家夫人的位置还不算还要抢人家前任夫人留给儿子的家产,被送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死在那也是活该!”
“对的!对的!”
流言似一股旋风横扫而来,短时间里就传遍了府城的大街小巷。每过一处,每经过一个人的嘴,都会吸入更多新的东西去填充,让这股旋风在最短的时间里发展成一股龙卷之风,从上到下席卷了府城的各个圏子。
这种发源于乡村水井边上,农人们休息时的一种闲聊方式,流传到现在,在大都市里被赋予了更多实质与内涵。从人们的口口相传,到虚拟网络之间,无所不在,如病毒一般,穿周过省的散播开来。
传言之风就像一个大熔炉,将各种沉积在人群之底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之事,不论好与坏统统混在一起,按着人们的想像变换着各种形状,如尘埃一般,在阳光之下纤毫毕露。
金家对这个传言表现出无比的沉默,前任金夫人的娘家韩家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就连传言里的主角之一——金家的大儿子,也毫无声息。
金哥此时正在万米高空之上,将那些尘埃般的传言抛在厚厚的云层之下。只是,有谁会知道这传言的流转,有多少是出至金哥之手,韩家人的推波助澜,金家人的默认。
不管如何,传言中的女主角——金夫人宋允儿,在这府城,已无立足之地。只是此时的她还在与死寂的袓屋抗争,还不知道此事,就算知道了也无暇顾及。她此时要面对的是空荡、死气沉沉的袓居,入夜后一片空无人迹,静得吓人的荒凉之地,及远处树林深处阵阵狼群的嚎叫。
“小黄蜂”转过路口,林佩佩发现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jp越野车,车门边上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剑有些颓然的倚在车门上抽着烟,表情有些烦燥,脚边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堆的烟头,估计在这有段时间了。眼角余光瞟见一辆亮黄的城市精灵停在他的车后,一个俏丽的身影探出车窗外。
“大警官,在这干么呢?一大早在这帮忙维持交通秩序?不过我看你倒像是在开工场,看你这一身烟雾缭绕,还有那一地的烟头,小心一会居委会的大妈来给你上课。”
“佩佩!”
裴剑惊喜的看着那笑得一脸灿烂的俏颜,再听那一大串的话,赶紧把手上的烟头掐了,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这是要去哪儿啊?”
“有事要办路过,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这挠地呢,怎么?不高兴见到我?那我走好了。”
“别,别走!哪能不高兴,是高兴还来不及!那什么…这几天为案子的事儿超忙,都没空跟你联系,还正想你会不会生气在心里骂我呢,这会儿见着哪能不高兴!嘿嘿!”
裴剑走近林佩佩的车,用手撑着车窗看着坐在车里的女子巧笑嫣然,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让他不敢直视的光泽,裴剑的心里紧了一下。
“你这是在干嘛呢?我没打扰你工作吧?”
林佩佩看到裴剑靠近的脸上一脸的憔悴,唇上一圈青碴,眼下泛着黑青之色。
“昨晚在这儿蹲了一夜,逮个流窜犯,结果扑空了白等一夜,我同事上洗手间了,我等他出来就收队回去睡觉。”
“收工了?还没吃东西吧?走!姐带你去个地方吃点好的补补。”
这时,裴剑的同事小张走了出来,俩人跟着林佩佩的车后来到一家牛肉面馆。
“王阿姨,我来了!”
林佩佩领着两人走进了面馆,热情的和面馆的老板娘打着招呼,看来是常客。
“佩佩你来了,好久没见你来了,听你同学说你出国了是吧,想吃点什么?老样吗?”
老板娘很是热情的招呼着,引着三人来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是出国了,刚回来,我先问问他们吃啥,一会再点,您先忙。”
“好。”
老板娘留下菜谱离开招呼别的客人。
“这里是吃牛肉的,汤头用了好几种药材熬制,很是滋补。你们想吃点啥?有没什么不吃的?”
“我们没那么娇气,啥都吃,你看着点吧。”
“那我可就点了。阿姨,来三碗牛肉面,我的只加牛肉丸子,他们的再多加一份牛肠。”
不一会,面送了上来。裴剑看着那丸子和牛肠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面碗,一额的黑线。牛肠?什么东西?牛肉吃多了还没吃过这东西,既然是佩佩点的怎么也要尝尝。
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块,眼睛一亮,味道不错啊!看着不起眼,滋味还不错挺好吃的。甩开腮帮子,大口吃了起来。
一旁的小张看裴剑吃得欢,也没啥顾虑跟着吃起来。也是饿了一晚上,俩人都有些狼吞虎咽的。
林佩佩看他俩人吃得欢快,也低下头小口的吃着。
“佩佩,你经常来这?看你和那老板娘很熟的样子。”
裴剑大口吃着面,还不忘和林佩佩说话。好容易碰上一次,哪有光顾吃东西不聊聊的道理。
“嗯,我上高三时有半个学期早、中餐都是在这解决的。”
看裴剑一脸的不解又说,“那头看到了吧,有间学校,我高中就是在那上的。那时忙着复习,也不想来回往家跑,早上跑步上学在这吃了就进学校,中午在这吃完也顺便在这小休一会儿。就是这个位置,以前这前面还有一块屏风的,我就在这个角落眯会眼休息一下。”
“你爸妈不管你吗?”
裴剑也想起自己高考时的辛苦,心里涌上一阵心痛。
“哪能不管,是没时间管。那时我哥还没回来,我爸妈忙得跟什么似的,我也不想让他们操心,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自己能**干嘛还要依赖大人。那时我几乎没在家吃过饭,早、中午在这,下午就去俱乐部那边练习,晚上那是管饭的,那阵子又刚好赶上进级考核,我就在那吃完才回家。”
“难怪剑哥说你身手了得差点打不过你,原来你下了这么多心思,女孩子家能练成这样真是佩服!”
一旁的小张抢着开了口。
“还说!那次被裴剑踢惨了,我的腿痛了好几天,现在都还有青淤,害我都不敢穿裙子。”
裴剑闻言这才打量起林佩佩的穿着:深卡其色的小格子小脚裤,配一件白色丝纺v领t恤,头发高高束起在脑后扎了一个球,整个人显得清爽简洁,却更显气质。
“那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
“算了吧!你都说你那是老婆本来着,我哪敢要你补偿。要不下次你给我当沙包让我踢个够。呵呵呵!”
“行!没问题!”
别说当一次沙包,就是十次裴剑也是愿意的。
三人吃完,在面馆门前分了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在车上,小张凑过去跟裴剑说,“剑哥,这姑娘不错啊!看着娇滴滴的样子以为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没想到这么**,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不多见,剑哥你可别放过了。”
“是好,是不错!可是人家姑娘看不上我。”
“那也不奇怪,这姑娘条件这么好,虽然剑哥你的条件也都很不错了,我估计她身后边大把条件不错的男孩子追着,不过这不是还没嫁人嘛,没嫁人就还有机会,剑哥别放弃!加油!”
裴剑转头看了一眼小张,笑笑没吭声,心想,哥本来就没放弃,还要你说。
林佩佩找到那家婚纱店,把东西交给他们修改,林佩佩就在那等着,改好后再送回给文嘉。中午在文家吃了顿饭,再陪大肚婆聊会天,等大肚婆累了要休息一会,才从文家出来回自己家。
中途,赵石头打来了电话,问她在哪,听她说在回家的路上再问还要多长时间没再多说就挂了电话,林佩佩拿着电话在那纳闷儿了半天,这家伙干嘛?光问我啥时到家干嘛?真是奇怪。
回到大院,停好车,大老远就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帕萨特,很是好奇,谁来了?走近时,车上下来一名男子,一身麻灰色的夏西服,一件白底蓝花的丝质衬衣,身材欣长,一身的贵气。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照来,有些逆光,看不清脸。林佩佩再走近一点,那人的脸从阳光中露了出来,林佩佩看清楚此人的面容,定在了原地。
------题外话------
金哥终于回来了,泪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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