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
皇宫大殿里的灯火通明,长长的回廊上掌灯的宫女领着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正在进行视察。
月光皎洁,屋顶上有黑影一闪而过,很快淹没在黑夜之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藏书阁楼顶,殷轻羽一身夜行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楼下来回巡视的御林军。根据君宴所言,御林军会没隔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换一次岗。只要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她溜进藏书阁即可。
这对她而言,很简单,只要抓住中间换岗的时间就行了。
秋季晚风很凉,风吹乱她的长发,周围除了树叶被风刮动的声响,再无其他任何突兀的声音。殷轻羽耐心的趴在阁楼的屋顶上,等待时机的到来。
没过多久,守在藏书阁门口的一对御林军便开始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溜入藏书阁,时间绰绰有余。
这样想着,她的身子微微一动,轻功施展身轻如燕的落在藏书阁门口。精致辉煌的流金大门气势磅礴。
终究是皇家东西,就是奢侈。仅仅是这样的一座大门,都不知要给贫苦百姓过多少辈子的幸福日子。
她推门准备进去,才发现,这藏书阁的门竟然纹丝不动!她再一次推了推,发现仍旧推不动。这才意识到,为何藏书阁重兵把守的同时,却会独独留出一盏茶换班的空档。
不是他们的疏忽,而是藏书阁的门被锁住了,想要打开,就必须要有钥匙。可是现如今,她要去哪里找可以打开门的钥匙?更何况,这钥匙在谁手里她都不知道。
头皮一麻,脸色一黑,殷轻羽忍不住在心里将君宴狠狠念叨了一遍。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提前和自己说一声!
打不开这门,她今晚难道就要空手而归?
眯了眯眼眸,她伸手仔仔细细在门上摸了摸,感受到门的坚实程度。刚放手上去,她立即就有些绝望了。这门居然是铜墙铁壁!
不过一个藏书阁,居然用铜门。不过,皇家对这里越看重,就越能看出来这里的重要程度。这藏书阁里的卷宗,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噬阁这么多年的情报,也只是一些江湖上的而已。而有些想知道宫廷隐秘之事的人,去找噬阁帮忙,即使再多的银子,噬阁也没有办法提供出来。
皇宫这一条线索,噬阁暂时还没有联系上。倘若日后开始可以搭上皇宫这条线,对噬阁日后的发展也是一大幸事。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打定主意,决定想办法打开藏书阁的大门。然而,铜门若是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打不开门就进不去,而换岗的时间也快到了。
情急之下,殷轻羽的目光落在了屋顶上。虽然所有的门窗以及守卫之人,都会严格的把守周围每一个地方,但是他们还是忽视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屋顶。
屋顶上,殷轻羽下心翼翼的拿开一部分砖瓦,露出一个洞。
藏书阁里,殷轻羽不费力气的就进去了。看到满屋子的书卷,她不禁微微有些惊讶。不愧是皇家所珍藏收集的地方,几乎世间上有的书卷,这里都有。
看着琳琅满目的古书卷,殷轻羽知道重要的卷宗定然不会放在明显的地方。更何况君宴也说过,重要的卷宗都是放在隐蔽的密室之中。
然而,殷轻羽在整座阁楼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密室之类的。
就在她打算准备放弃的时候,视线忽然被一侧突出来的木板给吸引住了视线。
她下意识的伸手抽了抽那根木板,忽然有耳边传来“叮”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殷轻羽反应过来,立即闪身躲过。“叮”的一声,身后飞快的有暗器一闪而过,快速插入一旁的墙缝之中。她扭头看去,发现是一枚手掌大小的暗器。
想到君宴提起过,这藏书阁已经重修过,里面可能会设计了一些机关来对付闯入者。现在看来,君宴并没有骗自己,这里面可能是真的设计了机关。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抬脚,刚一脚踏下去,方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接着,她飞快的提起轻功,堪堪的避过了身旁飞过来的暗器。
然而,刚一落地,不知道是不是又触动了什么机关。突然从四面八方射出来无数只暗箭,她心里一个“咯噔”觉得有些不妙。
忙运用轻功,来回躲闪着暗箭。只是,这暗箭像是多的发不完似的,一支一支,永无止境。
她眉头微蹙,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是自己先体力不支,更容易受伤。与其这样,倒不如想办法将这些机关的发射口给堵住。
想到这里,她目光在几个暗箭的发射口来回看了看,一边躲闪暗箭,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搜寻着应对的办法。
暗箭的发射口一共有六个,这六个发射口分别对应着六个不同的方向。
殷轻羽眼珠子一转,随即将掉落在地上的暗箭给捡起来,握在手中。利用手中的断箭,她成功将六个暗器的出口给堵住了。
暂时没有了机关,殷轻羽小心翼翼的避开可能会出现机关的地方。
然而,还不等她转身,身后忽然一股强劲的气流呼啸而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猛地一下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倒地。
而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从自己身后紧紧将她抱住,随即倾倒落地。巨大的冲击力没来由的将殷轻羽推到,几乎是长期训练出来的反应能力,她立即就抬起胳膊,准备对着身后抱着自己的人来一个过肩摔。
然而,她刚做好动作,就听见身后的人的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听来有些耳熟,令她手下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喂,女人,你平时都不吃肉吗,瘦的都快只剩骨头了。硌疼了本王的身子。”
殷轻羽额头上不禁冒出两三行黑线,没错,能说这么损人不利己的话,也只有他了。堂堂的御王殿下,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