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8年1月,新帝刘曦在南昌城外高筑的土台上登基,年号建康,是为汉朝历史上的第三十位皇帝。
而这位刚刚登基的新皇,眼下却还不满半岁。
新帝登基后,陶贵妃虽然神志不清,身体欠安,但依旧是被册封为太后,其身份尊崇位于大汉之巅,目下安居于后宫养病调神。
而东南境内的陶氏旧臣们,则因为新朝的建立,而一律得到了大幅度的地位提升。
至此,东南势力政权达到了巅峰。
其中,陶应被封为骠骑将军,总领南境,抚慰百越。
陈登被敕封为尚书令,总领尚书台,糜竺次之为尚书郎。
张昭,张纮,韩浩,陈群,司马朗等五名一直负责经营金陵,杭州,苏州三大城池的政首皆任东南各地郡守,敕封为侯。
诸葛亮和司马懿分别被任命为东西曹掾。
郭嘉被封为卫尉,总督探听,刺探,校事府,同时亦督京中宿卫。
赵云为征东将军,鲁肃为征西将军,太史慈为征南将军。
许褚为武卫将军,关内侯,总领禁军。
徐荣为左将军,徐晃为右将军,陶基,甘宁,周泰,徐盛封为四镇。
其余诸将谋臣皆有升迁册封。
但最重要的,还是陶商本人。
因为陛下年幼,太后身体不足矣监管国事,陶商则被敕封为大汉丞相,总理百政,待天子处理国事。
从此以后,陶商便成为了汉朝名义上的最高执政官。
同时,也因为当年太平公子的美誉称号,世人也有称呼陶商为太平丞相的。
大汉太平丞相受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代天子行诏:公开天下,直接斥责荆州伏完,董承,以及三刘集团所拥立的天子刘琼乃是伪帝,并斥责他们的重大罪行,天地不容,罪不容诛。
当然了,这声讨檄文诏书也是马虎不得的。
如今已经是被敕封为丞相门下督的祢衡,责无旁贷的肩负起了这个重任。
他写下一篇正义感十足的声讨檄文,直接颁布天下,矛头直指荆州七郡。
另外,陶商还下诏书,敕封吕布和孙策分别为前将军和后将军,统领江淮之地,助他克日平贼,推翻伪朝。
消息传到荆州,整个荆州震动,甚至连益州的刘璋也被震动了,虽然是在西蜀偏远之地,但他毕竟也是支持刘琼一朝的汉室宗亲。
刘表和刘备,对于陶商气势汹汹的檄文倒是没太当回事,但伏完和董承却比之他们两位,却明显差了不少耐性。
特别是伏完,肺管子差点没让祢衡气的喷出来。
其实换了谁也得生气,祢衡的檄文实在是太气人。
言辞犀利也就罢了,偏偏还把他伏完,这个伪朝的丞相,单独列出来,跟陶商这个新的太平丞相做一个比较。
这不是摆明了对人下菜碟吗?
祢衡在书中,列举了自打八年前,陶商讨伐董卓开始的所有功绩和君子行径,包括拯救天子,讨伐董卓不臣,得许绍十句金评,受封太平公子,发展金陵,立克袁术,收揽流民,富甲一方,拯救汉室等等。
而伏完跟陶商一比,除了是先帝的丈人爹外,一点优点没有!
完全没有可比性啊,纯纯的废物丞相一个。
两个丞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怪不得伏完气的七窍生烟,这等于当着天下人所有的面,狠狠的抽了他十七八个大耳刮子,最后还重重的在脸上啐上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即叫嚣,说一定要出兵讨伐陶商一下。狠狠的给伪朝一个响亮的耳光。
但问题是眼下和他一同在江陵辅佐幼帝的刘琼,乃是刘备,刘备如今虽然被刘表所亲信,但荆州的大部分兵权,还是在刘表的手中掌握。
伏完就是再怎么欺负刘备也没用,刘表不答应出兵,一切都是免谈。
直到刘表又按照时间,从襄阳前来江陵面君汇报,伏完才逮到机会跟他说这事。
但刘表对于伏完起兵的说完,则是抚摸着胡须微笑不语,显得高深莫测。
伏完嗓子都说冒烟了,刘表屁都不放一个。
最终他在无奈之下,只得蔫蔫的走了。
伏完走了以后,刘表则是笑呵呵的去找刘备。
一见到刘备,刘表随即直言:“贤弟,你近日在朝中准备一下,将手头的琐事处理干净,如无意外,不数日之后,我们便该向东面出兵了。”
刘备闻言很是惊奇。
“兄长,你前番不是跟我说,咱们不会对陶商用兵吗?怎么如今,反倒是又要与其交手?”
刘表呵呵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不向陶商用兵,乃是因为南方的张羡之乱未定,荆州杂事较多,且没有外援,但如今,形势却非一样……况且陶商在东面立朝,还发布檄文声讨我们,咱们若是不做一下回应,岂不是显得理亏?”
刘备听了刘表的话,道:“听兄长这言下之意,似是已经请来了外援?”
刘表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在襄阳,一直派人再和季玉沟通,写书信向他陈明个中厉害,并让他派兵支援,如今季玉已经答应派出将领和兵马支援我们,再加上北边的那一位也想和老夫合作,老夫眼下正是和陶商过过招的好时机。”
“北边的那一位?”刘备皱眉思虑了一会,方道:“兄长指的人,乃是袁绍?”
刘表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接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卷白帛。
“贤弟且看,这是前日从北面送过来的。”
刘备疑惑的展开白帛,但见上面乃是袁绍的亲趣÷阁书信,并盖有大将军袁绍的印绶。
袁绍书信中的意思很简单,他表示,愿意臣服于荆州三刘集团所建立的新朝,支持刘琼,并会公开视陶商所拥立的皇子刘曦为伪帝。
但他需要刘表现在立刻起兵,讨伐陶商,而他也会在北面兴兵,一南一北的夹击陶商。
刘备仔细的沉吟了片刻,道:“兄长,袁绍不是等闲之辈,您可切莫让他诓骗了才是。”
刘表笑着道:“贤弟放心,袁绍此举为何,老夫心中多少有数。官渡一战之后,袁绍曾经占据的绝对优势,短期内已经不复存在,但他又想在短时间内报仇,因此只能忍辱负重,向老夫求援,并答应臣服朝廷,嘿嘿,殊不知他以为他是在用陶商吊老夫,老夫却还用陶商来吊他呢!”
刘备闻言拱手道:“请兄长指教。”
刘表笑呵呵的道:“老夫此番联合季玉的兵马,与陶商交战,胜负乃在其次,纵然打不了陶商,但老夫也可在收兵之际,突然调转兵峰,直指荆南,张羡这厮背叛老夫,割据自立,老夫就要在他以为老夫最忙的时候,将他拾掇了!只要从新安抚住了荆南,纵然没有袁绍的支持,老夫也不惧陶商,足可和他分庭抗礼。”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
但他随即又提出一个忧虑。
“兄长,只是袁绍曾有害死先帝之嫌,此事目下虽无作证,但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只怕对我们不利,还请兄长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