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佑和小康一前一后进了总裁办。
林老板看着眼前的两人，会心一笑，语气不急不慢，“不知两位找我何事？”
他说话的样子客客气气，一副好修养的模样，杜少佑却不那么认为，这人面上笑眯眯，也不知私下会干多少缺德事，凯德听说发家史很有意思，最早是开小材料店起家。
后来跟一家银行贷款做项目，而且一次就给批了两千万，再后来那家银行经理犯事，在被调査的时候自杀了。
凯德那笔欠款也不了了之，能把一个小材料店盘到如今c城知名企业，没有故事也不现实。
杜少佑在他对面坐下。
“林总，听说石总很久没有来了？”
“他因为一点私人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处理完，暂时不回来。”
“是这样的，我跟林总曾经约谈过跟贵公司合作。”
话说一半，杜少佑觉得当着林老板说跟他合伙人行贿这事情只怕不妥，会不会还反而给自己招惹麻烦都说不清楚。林老板面前放着一堆资料，看着他默默点头，似乎在等他继续。
杜少佑嘎然而止。
杜少佑留了一个心眼，“这样吧，等石总回来，我跟他谈。”
“你跟我谈一样。”
“对了，现在你们公司的项目已经确定是给天意传媒做？”
杜少佑直觉，这个林老板是老狐狸，说不准他跟石总利益分割，会不会这个石总又会被他咔嚓掉了都说不清。他还是再观望，或者打听一下再从长计议。
“目前，只是说他们的标书让我们很满意，暂时没有其他家优秀干他们。”
杜少佑差点骂娘，竞标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一个给外人看的圈内人游戏，给谁做还不是他的一句话。
如果真论标书，他不觉得敏思会输给天意传媒，虞青柠很能干，创意不错，自己公司的策划案也是经得起推敲。
杜少佑有苦难言，只得陪着笑脸说，“林总所言极是，我明白了，我们这次是没有机会。”
“话不这样说，我给天意合作，也可能跟其他合作，关键是看团队综合水平，我觉得顾总做事很佑干劲，像他那么年轻又懂得吃苦的年轻人，未来可期。”
杜少佑最讨厌谁当着自己面捧虞青柠和顾墨，但凡这种人都是他的死敌，偏偏这会儿他还得面带微笑，跟他逢场作戏。
“其实天意成立不久，以前也没有成功案例，林总你跟他们合作有点像下赌注一样，你应该跟成熟公司合作。”
“人生就是赛场，是一场无形的赌博，你每一次选择可能都会有不同的人生。”
杜少佑彻底无语，很想怼一句，混账，老糊涂。
可他不能，也不会这么做，十分老成说，“林总说得有道理。”
“如果你们有诚意，创意好，我们也是有机会合作，不是说我跟天意从此就不找别家广告公司，也许你们熟悉的是纸媒，他们熟悉的是网络这一块，关键看你们的优势在哪里。”
林总的一番话，杜少佑仿佛又看到新的希望，都怪自己狭隘，以前又不认识他。
看来这次机会来了，杜少佑双手搓在一起，跃跃欲试。
不经意间他看到墙上的那副水墨字画，他不懂欣赏艺术，却曾经在一个亲戚家看见，写书画的人正好他听说过。
杜少佑指了指墙上的画，“林总，这个写字画的人我也认识。”
“是吗？”
“对，还一起吃过饭。”
“看来你们关系非同寻常？”
杜少佑为了显摆，点点头说：“还好，没想到你喜欢他的字画，有机会叫出来我们一起吃饭。”
杜少佑说完，发现对方的表情凝重，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自己还不是为了套近乎，故意这样。
正在他一头惽的时候，只听林老板轻描淡写说，“她是我前妻，已经去了天堂，没想到杜总也认识她。”
杜少佑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只是想装个13，怎么闹这么大的乌龙，丟人丢到姥姥家。
他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杜少佑涨红了脸，腿尬的解释，“啊，林总，我不知道她是你夫人，我只是见过她的画，觉得很有灵气，没想到原来是你夫人。”
“没事，如果没别的事情，你们还请回吧。”
“林总，都是误会，我根本不认识你夫人，只是想跟你套近乎，你别往心里去。”
“走吧，我不愿意跟满口谎言的老板合作。”
杜少佑脸都气绿了，眼看着有机会，又再次搞黄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不懂装懂惹了麻烦。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别的男人说跟自己老婆关系好，哪怕是已故的夫人。
杜少佑明白他们不可能再合作，而给到石总手里的钱也只有通过别的渠道和人去找，万万不可从他身上寻找线索。想到这里，他从位罝上站起来，梳理的说了一句，“林总，希望你跟天意合作愉快，祝你们公司不当小白鼠。”杜少佑说完，转身就走。“站住。”
林老板叫住了杜少佑，他没有回头，冷淡说，“林总，还有事？”
“以后如果要想撑面子，记得要多做功课，要不是看你是无心，我今天不会放过你。”
“好了，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我跟你夫人都不认识，你生什么气，你的生意也不给我做，我们是平等的。”
“做不做生意都是平等，你这样很小人，幸好我们选择的是天意，而不是你们敏思，难怪你们敏思做了多年口碑糟
Mo”
杜少佑气得无话可说，这林总毫不给情面，他面红面白。
“我怎么小人了，别说我小人，关干你的故事也不少，我不是没有听说过。”
“你讲，我有兴趣。”
“我才懒得跟你费口舌，祝你好运。”
“杜总，做人别太嚣张。”
杜少佑两手插在裤兜，得意说：“人不求人，就是拽。”
“上帝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林总白了一眼他，抱着紫砂壶慢悠悠的给自己沏茶。
“再见，再也不见。”
林总喝了一口茶，缓缓说，“杜总，你既然亲自来了一趟，我不妨告诉你，石总现在进去了，但凡跟他有交易的人可能都会被咬出来。”
顿时，杜少佑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看着他惊恐说，“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祝你好运。”
杜少佑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心中有一千匹草泥马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