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傅凌云和叶殇暗叫不好,中计了!急忙抽身退出黄将军的帐子,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背靠背,面向外的防卫起来。
“哈哈哈,今夜难得炎虎军的少将军大驾光临,老夫真是有失远迎啊!”一阵浑厚有力的笑声响过之后,一位身穿金甲,白发长须,满脸红光,年逾五十的老将军出现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同时也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张虎恨恨的说道:“他娘的,定是哪个混账出卖了我们!今日老子若能活着回去,定把那人找出来,抽筋扒皮!”
徐勇早已怒气冲天,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娘的,黄世昌,看你这样子是早就知道金阳王那老贼有谋反之意了?”
黄世昌仰天大笑:“哈哈哈,徐副将,王爷如今兵强马壮,又有经世之才辅佐,都是陆家的子孙,王爷又如何坐不得金銮殿那张宝座?”
徐勇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经世之才辅佐,你可知道你口中的经世之才便是墨国的九皇子百里晟!”
黄世昌闻言脸上神色并无半点改变,依旧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斜着眼睛看着傅凌云一行人:“哼!那又如何?不管他是墨国皇子也好,还是不世高人也罢。如今只要在王爷的麾下,助王爷一臂之力的,便是对王爷有用之人。”
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反倒是你们,老夫看你们也都一个个身手不凡,也算是可用之才,不如老夫给你们做个保举,你们一起降了王爷,待王爷成事之后,你我共享盛世如何?”
连枫气的跳脚:“放屁,你个老匹夫,我劝你还是及早回头,莫要跟着金阳王那逆贼倒行逆施,为祸苍生,免得将来惹来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张虎一行人附和道:“说得好,连兄弟骂得痛快!”
黄世昌大怒,须发皆竖:“好,好,好,老夫好言相劝,你等竟如此冥顽不灵,来人啊,将他们拿下!”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蜂拥而上。
傅凌云见状,再无选择,只得挥剑而上,与他们交起手来。张虎一行人也纷纷加入战斗,一时间山洞中金戈鸣响,杀伐声不绝,形势异常危急。
傅凌云一行人虽然骁勇,奈何身处敌军大营,源源不断的敌军使他们慢慢的疲态渐露。
傅凌云眼看着众人被不断前来的敌军越围越紧密,伸手在唇间打了个响哨。叶殇听见了哨声,一脚踢翻了一个敌军士兵,飞身上了将军营帐附近的崖壁,敏捷的如同一只狸猫一般,跃上了黄世昌军帐上的洞顶,从洞顶处不知何处放下了一张软梯!
“快,上梯子!”傅凌云一声令下,众人在傅凌云的掩护下,纷纷登上了软梯,身后传来黄世昌气急败坏的声音:“快叫弓箭手来,放箭!”若是让他们一人走脱,那便是王爷的灭顶之灾。“不能让他们跑了,一个不留统统射杀!”
傅凌云见最后一个人也登上了软梯,虚晃了一剑,飞身跃上软梯,寒着脸冷冷的看着下面正在召集弓箭手的黄世昌说道:“黄将军,傅某也奉劝你一句,莫要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早日回头是岸!”
可惜他的一番忠言只换来一支呼啸而来的利箭,傅凌云反手拨掉了射来的箭,不再多说,纵身三两下便爬上了软梯的顶端,回身挥剑砍断了软梯。一群已经爬上软梯的反军士兵如同一串葫芦一般滚落一地,顿时哀叫声一片。
黄世昌气恼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满地打滚的手下,飞起一脚把一个滚到他脚底下的士兵踢开:“饭桶,通通都是废物!就这么几个人也抓不住,王爷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恨恨的往上山洞顶上看了一眼,回过身反手一巴掌呼在他的副将头上:“还不快带人去追,不要让他们活着走出葫芦山!”
见自己的副将捂着头愣在那里,又忍不住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快去!还愣着干什么?让他们跑了,老夫拿你的头祭旗!”
副将惊恐的点头应下,转身喊上几个手下一起追了出去。黄世昌望着傅凌云离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一阵不安。
傅凌云等人刺杀黄世昌失败以后,在葫芦山的山林中急速的奔跑闪躲着身后的追兵。一行人经过一夜的边打边退,终于在天亮时分,回到了安塘的营地。
进了营地之后,张虎火速的调集了一队人马,怒气冲冲的按着原路又杀了回去。傅凌云待他走后,便立刻召集全营整装待发,只等张虎发来信号,大队人马便立刻便以“清君侧”的名义围剿葫芦山!
又命徐勇带着他的兵符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往各地炎虎军驻扎的军营,调动所有的炎虎军可调动的兵力迅速赶往葫芦山汇合。
不久探子回报,离葫芦山不到四十里的方向传来了张虎的信号,傅凌云大手一挥,安塘军营的士兵倾巢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向葫芦山合围。
傅凌云望着远处的的葫芦山,心中一片沉重,终于这场恶战还是无可避免的开始了……
*
青浥县金阳王府
“王爷,不好啦!”一个身穿葫芦山大营军服的士兵飞奔进金阳王府,一路踉跄的闯进了陆景烁的前厅。
前厅只有郑管事一人,见传信兵如此仓皇,忍不住沉下脸来呵斥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惊扰了王爷午休,你担当得起吗?”
传信兵抬手抹了一把汗,急切的说道:“大管事莫怪,不是小的不知道王府规矩,只是军情紧急,小的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郑管事眼珠子转了转,黑着脸问道:“什么紧急军情,让你紧急道连王爷定下规矩都可以不守了!”
穿新兵见他不信,便看看了四下无人,悄悄的套着他的耳朵说道:“朝廷派来了细作混进了安塘军营,安塘大营兵变啦!”
“什么?安塘兵变了?这,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禀报王爷!”郑管事急忙撩起了前摆,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倾城苑,甄夫人的房门外。
“王爷,你如此雄才伟略,这皇帝老儿怎么就有眼无珠,放你在这偏远的山村碌碌无为呢?臣妾真是替你感到不平!”
甄夫人柔弱无骨的身躯在陆景烁的怀中扭动着。“臣妾可是愿意倾尽所有辅佐王爷呢!可是王爷你却念及手足情深,舍不得你那狼心狗肺的皇帝兄弟,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如今女儿都叫你那兄弟给设计陷害了,都无动于衷,着实让臣妾有些失望呢~”
陆景烁眯着眼睛:“我与他虽非一母所生,但手足相残,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再说莹儿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没什么危险。这举兵之事么,再缓缓吧!”
并非他不想举兵,只是没有一个好的名目,贸然起兵便是乱臣贼子,谋逆造反!即便有朝一日登上了大宝,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容他再想想,再想想。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王爷,葫芦山的传信兵带来紧急军报!”郑管事小心翼翼的在门外回报着。
陆景烁睁开眼睛,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军务如此紧急?”
“安塘大营……哗变了!”郑管事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陆景烁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推开怀里磨人的甄夫人,陇上了衣服快速站了起来,打开房门惊讶的看着郑管事。
郑管事满脸惶恐的弯着腰低着头,站在门边。“传信兵就在前厅候着,王爷要不要小人现在把他带过来?”
“不用了,本王这就过去!”未等话音消散,陆景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倾城苑的门口。
郑管事对着倚门而立,衣衫不整的甄夫人做了个揖,便匆匆的追着陆景烁的身影出了倾城苑。
等到郑管事走远后,原本还懒洋洋倚门而立的甄夫人突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高声喊了一句:“小红,一会儿不管谁来就说本夫人累了睡下了!”
等小丫头应下后,她迅速的关上房门,换过了衣衫,扭开了博古架上按到的机关,匆匆的走进了暗道中。
“爷,甄夫人求见!”甲方走进百里晟的书房,弯腰双手抱拳禀报道。
“她有没有说什么事?”百里晟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案后,悠闲的翻阅着手中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说,只说有要事禀报!”
“那就叫她进来吧!”百里晟不耐烦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皱着眉头端起了手边的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
“老狗那里出大事了!”甄夫人一脚跨进房门便说。
“哦?什么事,竟能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百里晟心里冷笑,你这女人整日里跟我耍心眼,阳奉阴违,今日里又要耍什么花招?若不是那老狗如今对这女人痴迷沉醉,恐怕自己早就出手弄死她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