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若和傅凌云离开了老国君的书房,由太监一路领路来到宋修竹的东宫门前等候。
带路的太监等到了地方之后,回过身笑着向他们施了个礼:“两位,太子未归,请在此等后。”
傅凌云和楚青若也回礼:“有劳。”
太监离去,楚青若才问傅凌云道:“文远,你看老国君可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现在还不知道这玉剑山庄的背后,是否有桑云国朝廷中人撑腰,若是有朝廷中人参与在其中,即便是国君只怕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他们。”
傅凌云皱起眉头,给她细细分析了如今桑云朝中的局面,她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就在他们说话间,面向外的楚青若,远远的看见宋修竹提着前摆,带着安公公一路小跑着过来。
“文远,青若!”
远远的他就开始喊道。
等跑到他们面前,宋修竹略微有些气喘:“幸亏我让安公公安排了人拦住你们。”
楚青若笑道:“我见那太监将我们往这里带,便知道你有话要和我们说。”
宋修竹笑着向里面抬了抬手:“你向来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来吧,文远,青若,我们进去再说吧。”
傅凌云失笑,伸手揉了揉楚青若的脑袋,颇有几分自得。
楚青若则故作傲娇的朝宋修竹皱了皱鼻子:“那是。”
宋修竹爽朗的笑出声,抬脚领头走了进去,安公公紧随其后对着他们恭敬的说道:“两位请。”
傅凌云和楚青若跟着他走进了东宫。
一进东宫书房,便看见百里晟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那边,摇着扇子品着茶。
傅凌云立刻收起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修竹的地盘?又不是你的将军府,我如何来不得?”
百里晟今日依旧带起了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光是听声音便知道,他此刻的脸上一定是戏谑和挑衅。
楚青若顿时觉得头痛无比。这人为什么总要和文远过不去。文远可是个老实人呢!
百里晟若是知道她此刻心里对自己丈夫的定义,一定血都要吐出来了。
老实人?
当年可正是这个老实人打得他溃不成军,连皇位都丢了呢!
傅凌云闻言,别过头和宋修竹说起话来,不打算再搭理他:“修竹,国君现在究竟对玉剑山庄这伙人是什么态度?”
宋修竹摇摇头:“怕是没那么容易答应下来。毕竟玉剑山庄也是桑云的大庄,背后各路的势力都互相牵制平衡着,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若是再如同你们预计的那样,背后还有朝廷的势力支撑着,只怕就算是父皇都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忍上一忍。我们想要动它,更是难如登天。”
楚青若急问道:“可是,若没有国君的允许,我们又如何能查的出他背后的朝廷势力?难道国君就不怕这样的势力有朝一日壮大了,反而要对桑云产生威胁吗?”
宋修竹觉得她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朝中之事他又不怎么了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百里晟白了他一眼,收起扇子和他的二郎腿,站了起来,替他回答道:“你们急什么?既然国君召见了你们,必定也不是一个会听人片面之词的君主,此事毕竟也兹事体大,你们且耐心等上几天便是。”
傅凌云虽然不喜他,可毕竟这厮也是个曾经搅动风云的人物,他的看法和见解,终究还是比宋修竹这个江湖郎中要尖锐、精准些。
既然他这么说了,楚青若和傅凌云互看了一眼,随有些不甘,却又不得不按下性子:“也罢,那我们且等上一等吧!”
既然一切都商议完了,楚青若也准备去西宫向徐娘娘辞行。傅凌云陪着她一路走到西宫门口,然后再门口停住了脚步:“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很快就出来。”
楚青若笑着敲响了西宫的门。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一脸慌张的阿芝:“青姑姑,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娘娘,娘娘……”
楚青若吃惊:“不要急,慢慢说,娘娘怎么了?”
阿芝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娘娘她不好啦!”
“什么?”
早上出来的时候,徐娘娘还和蔼可亲的朝她点头示意,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这么只半天的功夫,便说不好了?
“可知道娘娘究竟是怎么了?”
楚青若忙问道。
阿芝说道:“早上还好好的,青姑姑你走了之后,她只用了一盏红枣汤,没到半刻钟便喊腹痛,我们以为是娘娘的信事快来了,也没在意,只是给她做了只汤婆子,给她暖上。可是就在刚才,娘娘的腹痛竟越来越厉害,现在竟满床打起滚来了!”
“可有叫太医?”
楚青若急得声音都有些变了。
“有、有,红姑姑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我们才急得团团转。”
阿芝一边说,一边抹了抹眼泪。
楚青若当机立断,喊了傅凌云:“文远,快,快去叫修竹,就说徐娘娘这里出事了,叫他小心过来,先不要惊动国君!”
傅凌云在门外也将他们的对话听明白了个七八分,等楚青若一叫他,他立刻便点头转身,飞奔而去。
楚青若这才拉住阿芝的手一起飞块的走进宫去。
西宫的寝室里,一向注重妆容的徐娘娘过,此刻面无人色,毫无形象的在床上不停的打着滚。
一旁被吓坏了的宫女太监们在床边既着急,又慌张的围在床边,不停替她擦着汗:“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
徐娘娘似乎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能减轻丝毫的痛苦,反而将自己弄的越加的虚弱不堪:“太、太医怎么还没来?”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快了,快了,太医一会就来了。”
替她擦汗的宫女一边又绞了帕子为她擦汗,一边朝一旁的太监使着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哦哦!”
太监忙点头,一路小跑出房间,正好撞见匆匆赶来的楚青若,不由得大喜:“青姑姑你来了,太好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楚青若一边往里走,一边安抚大家道:“都别乱,阿芝快请刘侍卫守好宫门,西宫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出去,全都控制起来,一个个细细盘问。若是太子来了,赶紧把他带进来。”
“好!”
阿芝把腿就跑。
不一会儿,宋修竹便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
一见到徐贵妃脸色苍白,咬紧了牙关,进气比出气少的时候,他立刻坐到了床边,熟练的味她搭起脉来。
搭过脉之后,又为她施了金针,为她减轻了许多的痛苦,慢慢睡去,才松了口气。
“娘娘到底是怎么了?中毒了吗?”
楚青若紧张的问道。
虽然现在她还想不到这件事和宋修竹被陷害一事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可是直觉上总觉得此事来得有些蹊跷。
“她不是中毒,而是旧疾复发。”
宋修竹为徐贵妃诊过脉之后,很肯定的说道。
“嗯?旧疾复发?不是中毒?”
楚青若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
宋修竹脸色凝重,压低了声音对楚青若说道:“嗯,娘娘以前应该是失去过孩子,那时的大出血造成了她体内元气大伤,再加上她伤心过度,身子未必将养得十分好,所有留下了旧疾隐患在腹中。虽说不是中毒,但我敢确定,一定是有人暗中加害她!”
这话说的楚青若一头雾水,一会儿说是旧疾发作,一会儿又说是有人加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修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傅凌云也急切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宋修竹挥了挥手,寝宫里的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他这才说道:“有人应该是知道她身患此疾,故意用补药将她的病钓了出来。”
“把病钓出来?”楚青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看了一眼床上的徐贵妃问道。
“有没有听说过虚不受补这句话?”
“听说过啊!”
“嗯,和虚不受补是一个道理。”宋修竹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又抬眼看向四周:“为何没有宣太医?”
楚青若便将阿芝跟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宋修竹惊讶:“太医院离这里并不远啊,如何去了那么久还不见回来?”
傅凌云沉思道:“怕是那个叫红姑姑的宫女已经遭了毒手了!”
这下连楚青若也吃惊了起来:“什么,文远,为什么你会这样肯定?”
傅凌云说道:“你们想想,对方既然用这样方式加害徐贵妃,又怎么会让她轻易地请来太医!”
听上去是这么个理。
“可是,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何确定她就一定是被人杀害了呢?”
楚青若又问道。
没找到红姑姑之前,谁呀不敢妄言徐贵妃的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是有人有意加害!
“这容易,我立刻明安公公带着我的腰牌,将东宫的侍卫全都调出来,四处搜寻那个叫红姑姑的宫女便是。”
宋修竹边说便从腰间取出来一块腰牌,并扬声叫来了一个太监,将这腰牌立刻交给西宫门口等候着的安公公。
小太监接下腰牌匆匆而去,在等候安公公消息的这段时间,宋修竹又为徐贵妃扎了两针,总算将她的病势控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