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龙拿着电话已经乐的前仰后合,他能想象得到,那边陈浩然发疯的样子。对于陈浩然对他母亲的不尊重,江海龙根本就不生气,母亲早就去世了,她老人家也根本听不到那疯狗骂她。江海龙还是蛮有兴致,这么长时间积压的郁闷,他要好好地发泄一下,说道:“既然,陈经理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至于你刚才的无礼,我并不于你一般见识。”
这时,施一辰见陈浩然过于激动,已经没法再说下去,上前抢过电话说道:“江海龙,我是施一辰,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有话直说。”
江海龙:“原来是施总啊!你们害的我好苦,差一点就要跳楼了。”
施一辰没理他那个茬,说道:“你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江海龙:“我没说要钱,我要钱干什么?我现在虽然不在有钱了,但养家糊口的钱还是有的。”
江海龙故意东拉西扯,弄的施一辰也是火冒三丈,但他多少比陈浩然能沉得住气,说道:“既然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江海龙笑道:“还是施总有见识,人也聪明,在电话里说话多不方便,我们见了面好好谈谈。”
施一辰:“我们在哪见?”
江海龙道:“就到我郊外的别墅吧,晚上七点见,不过你们别来的人太多,来一个就可以了。”
施一辰说道:“那好,晚上见。”
施一辰放下电话,骂道:“江海龙真是个老狐狸,在电话里一句和绑架有关的话都不肯说,他是怕我们录音。晚上去见江海龙,这是一次机会,摸摸他的底。我看还是我去吧!”
在场的众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其实适合今晚去的人并不多。陈浩然笑了笑,摇头道:“你不合适,还是我去。被绑架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妹妹,我责无旁贷。一个是我前妻,俗话说,一如夫妻百日恩,我们有这层关系,谁也否认不了。所以我去比你合适。”
施一辰还要争执,龙叔着急地拦住他们,说道:“这个事,我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光靠我们自己不行,我认为必须得报警,这是绑架案。”
陈浩然道:“报警的话,弄不好浩苏和肖雨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施一辰想了想,说道:“龙叔说的对,我们自己办不成这个事,还得靠警察来解决,不过现在报案时机不到,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是报案警察也不会相信,江海龙很狡猾,就是到公安局,他也不会承认的。没有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一旦他知道我们报警,陈浩苏和肖雨的处境会更危险。
卫天成、方雄也纷纷点头,一致赞成。
施一辰道:“我们今晚先去看看江海龙到底要干什么?到时候在报警。”
陈浩然说道:“既然这样,我今晚就去,我对江海龙比较熟悉,见机行事。”
施一辰还在犹豫,卫天成和方雄也认为陈浩然去比较合适,说道:“这次去应该没什么危险,江海龙知道咱们会做准备,不敢胡来。”
施一辰沉吟道:“我就是怕,江海龙狗急跳墙,陈浩然有去无回。”然后,他又对陈浩然道:“你这次去,不管江海龙提出什么条件,你只管说回去商量,一概不要答应,也不要回绝,能托一时是一时。”
陈浩然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这时,苏晓晴担心地走过来,拉着陈浩然的手,默默地哭了起来。陈浩然扶住她的腰,笑道:“别这样,我就是先去看看,不久就能回来,别弄的跟生离死别的似的。再说我妹妹也被抓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去。”
苏晓晴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自己小心一点,要不要多带几个人去?”
陈浩然摇摇头道:“江海龙防着我们,不让去的人太多。我想就我一个人去吧,人去多了,江海龙该起疑心了,再说如果江海龙要扣人的话,多去一个就多扣一个。”
苏晓晴一听有可能被扣,就又紧张起来。;陈浩然笑着安慰她,说没事,不过是随口一说。
晚上六点,陈浩然开车直奔滨海西郊,路上按照江海龙的指示,终于在离沁江不远的一片别墅区里,找到江海龙所说的别墅。
陈浩然刚把车停在门前,几道手电光就照了过来。陈浩然顺着手电的光亮走进大门,一脚跨进别墅的大门,门内的方厅里站着几个横眉立目的小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一个胳膊上刺满了纹身的小子,来到陈浩然的身前,从上到下把陈浩然搜了遍,身上的手机,手表甚至汽车的遥控器都被搜走,直到再没有别的可疑的东西,才带着陈浩然往里边走。
穿过一个门,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边的陈设十分讲究,江海龙和桑彪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看到陈浩然进来,江海龙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站起来,笑道:“还是那么准时,我一猜就是你来,来吧,过来坐下。”
陈浩然落座,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桑彪,说道:“我想今天给我打电话的就是,这位桑先生吧?”
桑彪阴测测地笑了笑,没搭言。
江海龙说道:“不瞒你说,你妹妹,还有你前妻,现在是施一辰的老婆都是我派人抓的。既然你们不留一条生路给我,那我还将什么礼义廉耻,只要能克敌制胜,我还有什么顾虑。”
陈浩然能惊讶江海龙的坦白,想了想说道:“江总,我说一句,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将来保不定是要吃官司的。”
江海龙愣了一下,仰天大笑:“你说的没错,我是绑架,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警察那报案,让他们来抓我?”
陈浩然:“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是不怕王法,那你怕不怕报应?”
江海龙愤怒道:“今天是你来求我,我不知道我的报应是什么,但是只要我愿意,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陈浩然:“咱们就都别说气话了,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敢来,就没害怕。你还是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吧?”
江海龙道:“第一,你们想办法让我解套,把资金撤出来。”
陈浩然立刻说道:“这个不可能,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去拉升股票,现在股票的整体形势已经坏掉,上方压力沉重,不是短时间能解决问题的。你也是搞证券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江海龙叫道:“不行?那好你们就等着给她们两个人收尸吧!”
陈浩然也发起怒来,叫道:“你他妈的,就是杀了她们两个,我们也做不到,你还是现实一点。”
桑彪也炸了,跳起来,叫道:“臭小子,你到了这,还敢嚣张,看我不弄死你。”他抽出手枪,顶住陈浩然的脑袋。
陈浩然微微一愣,笑道:“你拿枪吓唬谁?我在监狱里的时候,死都死过了,还怕你这小小的手枪!”
江海龙虽然愤怒不已,两眼通红,但他还是比较清醒,连忙阻止住桑彪,对陈浩然说道:“第一个条件我不能改,怎么运作你们自己商量。第二,你们马上提供一笔资金给我。”
陈浩然:“你要多少?”
江海龙:“先拿一千万现金,没有商量余地。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晚一天我杀一个,晚两天,你们这笔钱就省了。”
陈浩然道:“数目不小,一天时间不够,我凑不够那么多现金。”
江海龙:“我不管,从现在开始计时,明天这个时候,晚一分钟我就杀人。”
陈浩然:“我要看看她们两个人?”
江海龙一挥手,一个手下推过一个监视器,镜头里,陈浩苏和肖雨并排坐在一张床上,也没被捆绑,看样子也没受伤。看到她们还好,陈浩然稍微放下点心。
客观地说,肖雨和陈浩苏被关押的房间条件还真不错,其实何止不错,堪称豪华。这是一间足有五六十平米的巨大卧室,里边设施一应俱全,地中央摆着一张硕大的欧式华丽的大床。不过屋子虽然豪华,但名贵的地毯却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米饭和各种菜肴被扔了一地,油腻腻、脏兮兮的。肖雨和陈浩苏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中午和晚上送进来的饭菜,被陈浩苏一怒之下都给摔在地上,此时,肚子饿的咕咕叫,肖雨看看陈浩苏,两人又看看地上的饭菜,没办法,总不能把地上的饭菜再捡起来,怪恶心的。
陈浩苏抬头看到房间的顶棚上按着个摄像头,镜头来回摇着,中间有个红点一闪一闪的。陈浩苏按着生气,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使劲地扔了过去,摄像头不动了,镜头被砸的歪歪斜斜的。
肖雨皱着眉头对陈浩苏说道:“你还是安静点吧!在这里你还闹什么闹?”
陈浩苏气呼呼地道:“我看着那东西在头顶转来转去,我就生气。”
肖雨道:“你哥哥他们一定是知道咱们被绑架了吧?”
陈浩苏点点头:“肯定知道了,他们绑架咱们,不就是为了让我哥哥他们知道吗?咱们就是人质,他们在哪谈条件,谈好了,咱们能出去,谈不好,就可能被撕票。”
肖雨惊异道:“什么是撕票?”
陈浩苏白了她一眼,拿在肖雨的脖子上一比划,说道:“这都不懂,就是把你杀掉。”
肖雨也不满地说:“我懂这些干嘛!我也不想去绑票。”
陈浩苏突然制止住肖雨,低声说道:“外面的走廊有脚步声,有人来了。”
陈浩苏的话音未落,门被打开,桑彪一步垮了进来,他秃鹰一样的眼睛扫视了一下两个女人,又抬头看了看房间棚顶的摄像头,恶狠狠地问道:“这摄像头是谁砸的?”
桑彪狠叨叨的眼神,让肖雨和陈浩苏一惊,一时都没敢回答他的问话。
桑彪一抬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一扬手,那到嗖地一声飞出,砰地一声插在桌子上,他冷笑着有问道:“我说是谁砸的那个摄像头,你们没听见吗?”
肖雨吓的脸色苍白,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是我砸的,你想怎么样?”
陈浩苏也被桑彪这架势吓得够呛,但一看肖雨抢着答应,自己的胆气也壮了起来,叫道:“是我砸的,你凭什么监视我。”
桑彪嘿嘿冷笑了几声,一把拔下桌子上的尖刀,说道:“两个小娘们听硬气啊!”他把刀在肖雨和陈浩苏的脸前划来划去,冷飕飕的刀锋贴着脸面而过,汗毛不由得为之一乍。
桑彪冷笑道:“我刚才没听清楚,是谁砸的?你们在给我说一遍。”
陈浩苏吓的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向肖雨身后躲,肖雨连忙护住陈浩苏,仰起头死死地盯着桑彪,沉着地说道:“是我砸的。”
桑彪看了看肖雨,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看起来颇有些姿色,虽然不是青春少女,但那股子成熟劲,也着实诱人,波浪似的长发,鼓鼓的胸脯,细细的腰身,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虽然不是什么魔鬼身材,但肯定也是中看中摸。
桑彪心里想着,淫邪之色就在脸上带了出来,他色迷迷地看着肖雨,灰黑的脸上堆起一层皮笑肉不笑的笑纹。肖雨一看他这样子,立刻就是一惊,说实在的,她是个女人,千不怕万不怕,就把被人糟蹋,她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桑彪色狼似的的眼神。
桑彪把尖刀放在桌子上,看着肖雨道:“你是施一辰的老婆,陈浩然的前妻吧。”他说着发出几声由衷的赞叹:“这两个小子,眼光不赖,着笑娘们果然有几分姿色。”
桑彪嘿嘿一笑,说道:“今天,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谁肯陪大爷一宿,我就在我大哥面前给她求个情,先不杀她,你们看怎么样?”
肖雨和陈浩苏都要气晕了,就是杀了她们两个,也不会去陪这么个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