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看着洒落在地的画笔和颜料,她实在是委屈的不行,好像无论她怎么样的努力都始终得不到一点自己想要的回报。
明明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去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可是偏偏,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把她的活路断掉。
鼻子发酸,眼泪也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只觉得喉咙滚烫,心底里好像忽然生长出一大片的森林,却又长出太多的藤蔓将她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
正当盛淮安缓慢的收拾着地上的画笔的时候,就见一双红色高跟鞋踩在了她最宝贝的一根画笔上。
盛淮安抬起头,竟是沈晓然。
“哟,怎么是你啊,盛淮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可真是够惨的呢,啧啧啧。”
盛淮安低下头,将眼眶里的眼泪生生地憋了回去,尽量调整自己的声音情绪,“把你的脚拿开。”
沈晓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脚下更用力了几分,那支画笔一下子变成了两节。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间碎了一样,画笔被踩断的声音在她的耳膜边一遍一遍的回响。
盛淮安缓缓站起身,秀拳紧握,眸子里的坚定倒是吓退了面前的沈晓然。
“沈晓然,你不要忘了,我的手里可是有你的把柄,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搞不好我就会把那些东西拿给你最在乎的人。让他们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沈晓然被盛淮安这气势忽然吓到,收回了自己的脚,心里更是变得颤抖不安起来。
她的把柄?
莫非是那件事的证据?
“盛淮安,你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我给你找了个工作,不用在这个路上给别人画画。景氏集团画艺师,你愿不愿意去做?”
沈晓然担心盛淮安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这个女人可向来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
盛淮安楞了一下,景氏集团的画艺师?莫非是景寒年?
见盛淮安长时间不说话,沈晓然急了,星眸圆瞪,双手环胸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好,我去。”
既然已经逃不过,那就只好去面对,她已经逃避得太久了。
沈晓然白了她一眼,“那行,明天去景氏集团去准备面试吧。”
说完,她便走开了,独留盛淮安站在原地。
一阵风出来,发丝在耳边吹乱,她脸上清晰可见的泪痕像是她的自尊心一般,在这个傍晚,被践踏的毫无余地。
盛淮安将地上那支断掉的画笔捡了起来,仍旧当做宝贝一般的装进了笔筒里,这才在身边人可怜她的目光中走向了公交车站。
第二天早上,盛淮安准时到了景氏集团,前台小姐直接带她去了景寒年的办公室。
盛淮安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有一只健全的眼眸里更是看不到一点昨天的绝望眼神。
没一会,景寒年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景寒年忽觉胸口处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流窜,刚刚还稳定平和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局促起来。
她似乎变了,可是又好像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