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猜疑(1 / 1)

醉霄楼的团油饭最是滋养,杨相爷尝尝看味道怎样。”百里忱说着,给杨相爷盛了一小碗摆在他面前。

杨相爷并不领情,目光灼灼与滕斌对视,“滕尚书若是再敢擅自对谢九郎动刑,休怪老夫去陛下那里参上一本!”

滕斌相信杨相爷绝对言出必行。令他尤为吃惊的是,杨相爷居然对谢九郎这样维护。

“杨相爷想过没有,他日谢九郎入罪,您今日对他的爱护有加,就有可能成为弹劾您的痛处!”

“你!”杨相爷一连吐了几大口浊气,闷哼一声,道:“呵呵,滕尚书今日打的谢九郎伤痕累累,待到谢九郎无罪放归之日,就是滕尚书告老还乡之时。”

杨相爷并非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是在向滕尚书言明他的立场——他保谢九郎保到底了。倘若谢九郎无事也就罢了,一旦有事,他绝不会轻饶滕尚书。

比方才争辩的还激烈!百里忱摸出帕子抹了把脸。他现在后悔把这俩人弄在一块了。

这餐饭不欢而散。

杨相爷和滕斌从醉霄楼出来,就跟冤家对头一样谁也不理谁,连做做样子道声再会都不愿意。在门前迎客的博士眼见着他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进去,一顿饭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款儿。弄得他大为疑惑,搞不懂京都的大人们素昔都是如何共处的。

滕斌是乘杨相爷的马车来的,自家的车在后边跟着。回去的时候,滕斌万万不肯再跟杨相爷同车而行。他站在街边梧桐树下,静待自家车子来接,也顺便醒醒酒,清清脑子。

等不多时,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到在滕斌身畔。滕斌仰起脸,看到的却不是腾府的车。滕斌扭转头四下打量的当儿,霍洵美一撩车帘,探出头来唤道:“仲伩,你在树下站着作甚?上来,我送你一程。”

“归荑!”滕斌喜笑颜开,“你也来光福坊了?”

说话功夫,腾府的马车也到了。滕斌嘱咐下人先行回府,他随霍洵美的车子逛游逛游。

滕斌上了车,霍洵美弯起眉眼,笑吟吟的解释道:“盈儿在南街银楼定了一对金镯,我正好得空帮她取了。”

“我那几个女儿也是这样。搁着家里成箱的首饰不戴,非得吵着买新的。真拿她们没办法。女儿娇贵,打不得骂不得,要什么就得给她们买什么。”滕斌甚是无奈的摇头叹道。

他故意说些无关紧要的,避开霍盈在沈宏阁当众与小妾争吵的丑事。

霍洵美讪讪的应和两句,又问道:“仲伩来此地会友吗?”

一提这茬,滕斌色容阴沉,“别提了,方才与杨相爷吃酒来着。”

“既是吃酒理应开怀才是,为何仲伩像是吃了暗亏?”霍洵美打趣道。

“还不是因为谢九郎?!”谢九郎三个字脱口而出,滕斌立刻察觉出不妥。现而今,谢九郎是待查待审的要犯,不能跟霍洵美透露太多细节。滕斌讪讪笑了,解释道:“一同在朝为官,意见相左是常有的事。总不能千千万万的人都长一个脑子,都是一个想法。那就不成世界了。”

霍洵美神情一肃,道:“哼,谢九狂妄自大,令人生厌。况且,又做出令人不齿的事体。枉他还是读圣贤书的!想我南齐好儿郎多不胜数,各个都比谢九郎强上百倍千倍。晋王却非听那谢九郎的摆布,真叫人郁气!”

类似言辞,霍洵美早在谢九郎出事之前就跟滕斌念叨过几次。滕斌对谢九郎的偏见就是由此得来。现在,霍洵美故话重提,一则为了探听滕斌口风,二来落井下石,让滕斌严加管束谢九郎,最好能叫他死在牢里。

“归荑,你又何必为了那等小人气恼?虽说有杨相爷和定远侯为他讲话,可就算他俩怎样卖力游说都抵不过板上钉钉的铁证。谢九郎这次,万万不能脱身就是。”

“仲伩,好在你能分清好坏真伪,不似杨相爷那般糊涂。”霍洵美给滕斌扣上一顶高帽,美得滕斌连连摆手,谦逊道:“归荑哪里说话。我也就是懂得识人罢了。谢九郎两腮无肉一看就是油嘴滑舌,奸狡之徒。也难怪晋王殿下上了他的当。等定了谢九郎的罪状,晋王殿下自然能够醒悟。”

霍洵美轻笑道:“我看未必。”

“归荑何出此言?”

霍洵美思忖片刻,才鼓足勇气对滕斌道:“仲伩,你说晋王的心,真是向着南齐的吗?”

马车摇摇晃晃,霍洵美刻意压低的声音飘飘忽忽吹入滕斌耳中,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谢九郎是东谷细作,背后指使他的是晋王?!

可是……

晋王没理由这么做啊。他现在贵为一国王爷,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南齐君主。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自己拆自己的台?

滕斌将信将疑的看向霍洵美,叮嘱道:“归荑,小心祸从口出。”

霍洵美拍拍滕斌膝头,“仲伩,我信得过你才与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晓得个中厉害就好。”滕斌心不在焉的说着,目光投向自己靴尖上镶嵌的那颗东珠。

晋王殿下真的参与其中也说不定……滕斌暗自权衡着究竟有无这个可能。

霍洵美得意的扬了扬唇角,语重心长的道一句:“还是自小长在皇宫的襄王殿下靠得住。以前,我对他知之甚少,结识之后才发觉襄王殿下并非外间传扬的那般不堪。他深怀雄心壮志,有抱负有远大志向。确是不可多得的俊杰英才。”

俊杰英才?

滕斌蹙起眉头盯着霍洵美看了又看。

襄王跟小倌和小黄门的事体传扬的尽人皆知,怎么到了霍洵美那里,襄王就成贤能了?!

霍洵美察觉出滕斌目光中饱含的深意,含笑道:“哦,襄王是天生的情种。不过,他那个岁数也算正常。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嘛,你说是不是?”

“好男风可不是年少轻狂那么简单吧?”滕斌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心里话。

霍洵美不怒反笑,“那就是他年少轻狂干的荒唐事嘛。”他凑近滕斌耳际,小声言道:“他现在已经亲近女色了。”

“此话当真?”

“我还能骗你?”霍洵美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襄王也并非全意好男风,他就是喜欢美人儿.”

滕斌并不在意襄王有无亲近女色。他在意的是,是否真如霍洵美所言,晋王与谢九郎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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