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看着曾子言,把之前是怎么收荷月为徒的事告诉了曾子言。
就如之前义庄的老人说的那样,荷月小时候喜欢到山里玩耍,不小心入了清云宗的结界。苏让感应到阵法有异,便下山查看,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小女娃。
小女娃就是荷月,那时她只有七岁,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一靠在一棵树上,一转眼就到了这里。
苏让见荷月天赋不错,便起了收徒的心。荷月也不懂,觉得好玩,就同意了。
荷月在清云宗学了五天,苏让发现她天赋真的很好,而且还是青玄,这在符篆师里算是上好的资质了。
学了几天,荷月过了新鲜劲儿,想到自己的爷爷,便要下山,清云宗其他的人当然不愿意,毕竟入了清云宗就不能出去,还有荷月天赋这么好,他们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苗子。可荷月一心要回家,想到荷月的爷爷也只有她一个亲人,苏让没有办法,为她破了例。
苏让告诉荷月,回家去不能告诉其他人清云宗的存在,不然下次就不能来了。
荷月很喜欢和这里的叔叔伯伯们学习符篆,便答应了苏让,回家去见过爷爷以后,便经常到山里学习,这一学,就是十年。
长大的荷月不想小时候那么天真了,她知道清云宗的宗规,但她不想苏让为了她破例了,现在是没人知道,但时间长了,总会被发现的,荷月便向苏让提出了不再来的话。
苏让很是惋惜,但知道荷月放不下村里的爷爷,也知道她不可能和他们这些老头子一直待在一起,她会结婚生子,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荷月保证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清云宗的事,出了山门也不会再修行符篆了,她会忘了这些,做一个普通的女孩。但苏让他们还是在荷月离开的时候送了她一些保命符。
苏让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那孩子这般命苦,这样还不如当初把她留在清云宗。”
曾子言安慰着他:“人各有命,这也是我们不能掌控的。”
想到刚刚苏让说他们给了荷月保命符,曾子言问道:“苏宗主觉得,荷月会不会在最后告诉了谢立清她曾经学习过符篆的事?”
苏让摇摇头:“荷月这孩子虽说离开我们时年纪尚小,但我知道她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荷月在离开的时候,我送给她一本书,虽然她说她不会再修行符篆了,但我还是存了私心,希望她进行修行下去,也许谢立清就是看了那本书。”
曾子言看着他:“苏宗主有把握对付谢立清吗?”
苏让想了想:“他的修为也许我比不上,但这符篆却是绰绰有余。不过他能够光看书就有这般境界,也是一个好苗子,哎,可惜了。”
曾子言当然知道,当年谢立清逃去魔界,是多少宗门的痛啊,但事已如此,他已经是对立面,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
陈法容一直不知道沈重的事,其他人把他瞒得死死的,但再怎么隐瞒,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们说什么!”
陈法容偶尔回到唐家堡看沈重,但这次来了几次,沈重都不在,唐家堡的人都说他出去办事了。陈法容也要处理灵云峰的事,也不能久留,就让唐家堡的弟子给他传话。但次数多了,用玄灵石又联系不上沈重,陈法容也开始怀疑了。
这次他悄悄地来到唐家堡,没有惊动堡里的人,就听到两个小弟子再说沈重的事,陈法容才知道沈重在两个月前就被谢立清抓走了。
两名弟子看到陈法容,吓了一跳,毕竟郭固和康成江已经说过了,不能告诉陈法容真相。
见两个小弟子抖得像鹌鹑一样,陈法容也不再为难他们,转身就去找郭固了。
“大长老,你怎么又来了,灵云峰是没有事吗?”
陈法容没有和郭固多聊,直接问道:“沈重在哪里?”
郭固僵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说道:“沈阁主昨天去桂花村巡视了,还没回来,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多久能回来,大长老,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我代你转告他。”
陈法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重被谢立清抓走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陈法容这个样子,郭固知道骗不过去了,叹了一口气:“哎,我就知道我撒不了慌。是峰主不让告诉你的,怕你出什么事。”
陈法容看着他:“我能出什么事?”
郭固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法容:“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救他?”
郭固说道:“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相信不久便会去馨苑殿救沈阁主了。”
“馨苑殿?那是什么地方?不是魔界吗?”
郭固看了看陈法容:“大长老,您之前去过的,您忘了吗?之前您和沈阁主为了救兰谷主的女儿去过那里。”
陈法容皱皱眉头:“那里叫馨苑殿?”
郭固点点头:“是啊,不知道魔尊为什么会住在那里,但他确实住那里很久了。”
邢参让岳华他们保密,他们连兰馨在馨苑殿也没有说,所以现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兰馨在哪里。
陈法容觉得这宫殿实在怪异,但又不知道怪在那里,只能想着是因为用了自己小女儿名字的关系。
陈法容知道沈重被抓,虽然很着急,但也知道现在着急没有什么用,现在各大宗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和魔族开战,那时就可以救回沈重和兰馨了。
陈法容回到灵云峰,去看了看唐峰,发现他正在发愣。
陈法容走到他面前:“唐峰,你怎么了?”
唐峰怔怔地转过头看向陈法容:“大长老……”
看到听到这个样子,陈法容吃了一惊:“唐峰!你怎么了!”
陈法容从来没见过唐峰这个样子,就算是第一次见他时唐家堡被灭也没见过他这样。
唐峰像是没有听到陈法容的话,依旧怔怔地看着他。
陈法容暗了暗眼神,抱起唐峰就向藏书楼走去。
唐峰被陈法容抱着,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整个都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不敢陈法容怎么喊都回不了神。
一层的李果元看到陈法容抱着唐峰,问道:“师兄,你抱着唐峰干什么?”
尹富也走了过来,看到唐峰这个样子,问道:“他怎么了?”
李果元这才发现唐峰的异常:“怎么回事?刚刚回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陈法容边走边问道:“他刚刚来过藏书楼?”
李果元点点头:“是啊,才回去没多久。”
陈法容把唐峰向上搂了搂:“我带他去找小师叔。”
现在是藏书楼开放的时间,尹富和李果元要守着这里,便目送着陈法容上楼了。
李果元看向尹富:“唐峰这是怎么了?”
尹富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在小师叔那里受了什么打击。”
一路上各个长老都在关心和唐峰,但唐峰都没有回应他们,陈法容抱着唐峰到了五层,来到柴启青面前。
“小师叔,刚才唐峰从您这里离开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柴启青依旧闭着眼,陈法容说道:“唐峰他郁怔了。”
柴启青猛地睁开眼:“怎么回事?”
陈法容把唐峰放到柴启青旁边的软垫上:“我也不知道,今天从唐家堡回来,想看看怎么样子,没想到一进门就发现他这个样子了。小师叔刚才李果元说他离开这里都是好的,您之前有对他说些什么吗?”
柴启青没想到是自己的原因,想了想,说道:“我就是和他聊了聊唐家堡的事。”
陈法容心里“咯噔”一下:“小师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沈重被抓走了?”
柴启青点点头:“子言让我不要告诉你,但今天和唐峰闲聊,聊到了,就说了出来。”
陈法容有些着急:“您还说了其他的事吗?”
“就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魔族的魔种已经练成,清云宗出世帮我们的事。”
陈法容皱着眉头看着唐峰。
柴启青问道:“怎么了?这些有什么问题?”
陈法容看着柴启青:“小师叔,沈重和唐峰的父亲是挚友,他也很尊重沈重,把沈重当做了亲人,唐家堡出事的时候他是一脸坚毅,但现在知道自己的亲人又被谢立清抓走,不知生死,想必是想到唐家堡的事才会这样的吧。”
柴启青不知道唐峰会因为沈重的事变成这样,不然他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沈重。
“你帮我护法,我把唐峰唤回来。”
陈法容点点头,站到一边,看着柴启青和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