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寒冷、黑暗、孤独。
这是邱诚对死亡的体会。
意识渐渐离开身体,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将自己吸引过去,里面传来无比吵杂的声音,像是集市。
“就这么死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邱诚在黑暗中大喊。
就在他即将被吸进黑洞时,他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一位老者拄着拐棍从黑洞中蹒跚而出。
老者真的是太老了,脸上沟壑纵横,身体佝偻,显得十分瘦小。
“小伙子,你想活下去吗?”老者缓缓来到邱诚面前,声音沙哑。
“当然想。”邱诚使劲点头,没有人想死。
老者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他抬起手掌,一团火焰突然燃烧起来,待火焰燃烧殆尽,一张发黄的纸出现在邱诚面前。
“签下这份契约,我将赐予你不腐的肉身,还有永恒的生命!”老者笑道。
“你是什么人?”邱诚警惕地问。
“我是地狱的主人,你可以叫我——魔主。”老者回答。
“我想这张契约是有代价的吧?”
“什么代价的价值能够比生命还要高呢?”老者反问。
邱诚看了看老者身后的黑洞,那里就是地狱了吧?我还不想这么早进去。
“我签!”
“把手按在上面就行了。”老者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邱诚抬起右手,按在契约之上,那张发黄的纸瞬间自燃,一分为二,一部分火焰飞入了老者的拐棍中,另一部分飞进了邱诚的身体内。
邱诚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烈焰在燃烧,疼痛难忍,好久灼烧感才渐渐消失,而他此刻已经大汗淋漓。
隐约间耳边响起老人的声音:“回去吧,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平静日子……”
……
邱诚呈大字躺在床上,清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暖烘烘的。
“嗯——”
邱诚缓缓睁开眼睛,抬起手遮挡那刺眼的阳光。
“刚刚那……是梦吗?”
邱诚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火焰形状的疤痕,又感受到自己有力的心跳,邱诚可以确定,那并不是梦。
自己的心脏是有问题的,一直在依靠药物进行维持,就在不久之前,突发心脏病,他还没有来得及服药,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现在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舒适,心跳有力。再次看了一下掌心上那个火焰形的疤痕,邱诚可以肯定,自己真的与那个魔主签订契约了。
“他想要我为他做什么?就算获得永生,我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在魔主面前就是一个蝼蚁。”
邱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魔主想让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因为他的肚子饿了。
于是跳下床,进入厨房里忙活起来。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邱诚一人生活,这是他父母去世的时候留给他的。
两年前,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幸好父亲在公司中还有不少股份,每年分红最少也得有个几百万,另外还有这样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就算自己一个人在魔都生活也不至于饿死。
简单地做了碗面,端到客厅,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了起来。
三大碗面条下肚,邱诚终于饱了,自己的饭量好像也变大了呢。
邱诚看了一眼宽敞明亮的客厅,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还真是有些冷清,不过还好,他收到了魔都外国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明天就去报道了,以后可以住学校宿舍。
日薄西山,邱诚换了一身运动装来到距离小区不远的公园,他一口气跑了五公里才停下。
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感受着极速跳动的心脏,邱诚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心脏的原因,他从来没有奔跑过,今天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十分畅快。
重生的感觉,真好!
去超市买了瓶水,邱诚边喝边往家里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大喊:
“抓小偷——”
邱诚刚刚转身,边见一道人影从身边飞驰而过。
“小偷?”
作为一名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邱诚怎么放任这种事情不管?
邱诚很快追了上去,而且和小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前面那家伙见自己马上就要被追上,立即转弯拐进了一旁漆黑的胡同里。
“呼!呼!呼!”
小偷喘着气,见邱诚进来,厉声道:“多管闲事的家伙!”
“包呢?拿来!”
邱诚勾了勾手指,跑了这么远的,仍旧脸不红,起不喘,心脏也没骤停,倍儿爽!
“去死!”
小偷挥着拳头冲了上来,邱诚忽然发现,那人的动作变得非常慢,像是定格动画一样,他轻而易举地就握住了小偷的拳头。
小偷也惊了一下,随即面露凶色,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邱诚还在为自己的身手惊叹,并没有发现小偷手中的匕首。
噗!
邱诚感觉胸口一痛,只见二十多公分长的匕首全没入了左胸,黑色的刀柄露在外面。
“哼!让你多管闲事,下辈子,做个坏人吧!”
小偷撩下一句狠话,跑出了胡同。
邱诚感到匕首正中心脏,但心脏仍旧在有力的跳动着,除了一开始有些痛感,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血也没流多少。
“这就是不死之身吗?”邱诚惊叹。
胡同口突然响起一阵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出现,当她看到插在邱诚身上的刀子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你坚持一下,别把刀拔出来,我这就打120!”女人连忙道。
“额……不用叫救护车,我没事。”邱诚直接将匕首拔了出来,“不信你看?”
女人张大了嘴巴,并没有看到鲜血喷涌,刚拨出去的手机滑落掉在了地上。
“喂,120急救,请说明你的所在位置和病人的信息。喂!喂?神经病……”
女人没去管地上的手机,她眉头紧皱来到邱诚面前:“真的没事?”
邱诚笑了笑:“没插多深,就是破了层皮。”
女人看了一眼匕首,发现上面只沾上了一点点血,的确不太像插入胸腔中的样子。
接着,女人又狐疑地看了一下邱诚胸口上的伤,发现只有一道不深的口子,而且马上就要愈合了。
“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还得给你偿命。”女人松了口气,说出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