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然推开门,瞧见的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言蹊,她侧着脸,睡着了手里还抓着本书。(本书由.(下载楼)整理发布)
他轻笑地走到她的跟前,想要把她叫醒同她说说话,可见她睡得这么香,实在不忍心把她给叫醒,俯身将言蹊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榻边将她小心翼翼放下。
言蹊睡得太熟,挨着了床,只是转了个身脸朝着里面继续睡她的觉了,陈易然好笑地伸手扯过被子替她盖好,掖了掖被角,静静地看了言蹊一会儿,才转身往外走。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她给闹醒了,他是知道言蹊的习惯的,晌午时分定是要睡觉的,不然会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
阿禾端了点心刚到院门口正好碰见了陈易然,她连忙躬身问好,“姑爷,你回来了。”
“阿禾,好好照顾言蹊,告诉她,我会晚点回来,晚膳就不用等我了。”
“是。”阿禾低着头应道。
陈易然走了之后,阿禾推门进了屋,瞧见自家小姐睡得正香,她也没有多呆,放下一盘点心以后便出来了。
而言蹊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长,直到傍晚才悠然转醒。
最近一段日子,她的确是嗜睡的厉害,有时候看书看得好好的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是说春困么如今都是冬天,她怎么反而容易犯困起来。
从床榻上坐起,看了眼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
她记得自己是坐在凳子上看书的,后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怎么现在跑到榻上来了难道是陈易然回来了
言蹊立马下床,穿了鞋快步跑去开门,可是没有瞧见陈易然的人影,却瞧见了阿禾坐在石凳上绣花。
阿禾听见声响,抬头一看,见言蹊已经醒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言蹊的跟前来,瞅见她只穿了薄薄的衣裳,连忙开口说道:“小姐,外面冷,还是进屋多穿点衣服吧,不然怕是要染了风寒”
“阿禾,我记得我是坐在屋子里看书的,是谁把我抱去床榻上的”言蹊有些疑惑地问道。
阿禾浅笑,应道:“小姐,你莫是睡蒙了,当然是姑爷抱你的,还能有谁”
言蹊心下一喜,原来他真的回来了,回来了也不把她给叫醒,真是的。
“他人呢我怎么没有瞧见他。”
阿禾想起陈易然临走前交代的事,连忙出声道:“姑爷说他晚膳就不回来用了,叫小姐你不用等他。”
言蹊知道陈易然肯定是忙着查案,可是就算查案也不能不吃饭啊,按照陈易然的性子,肯定会因为沉浸于寻找证据而忽视自己的身体,她有些不放心。
“阿禾,你去膳房准备点吃的,我想送去给易然。”
而陈易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要来寻他,自从回了神捕司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停尸间,因为想要查探出这两具女尸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可却是毫无所获。
他摘了手套,从屋子里出来,瞧见守在门口的阿夕,出声问道:“阿朝回来了没有那个指甲花粉查的怎么样了知道出处了么”
阿朝被陈易然派出去打探丞相府和尚书府是不是有人口失踪去了。
“唉,老大。”说曹操曹操就到,阿朝远远地就朝陈易然大喊道,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
“苏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易然眼底满是意外。
被陈易然唤作苏行的男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我本在西北游历,可是你这神捕娶亲的事情,我听闻了之后又怎么可能不回来一年不见,你看起来颇为春风得意。”
苏行乃是苏尚书的独子,同陈易然是多年好友,两人都喜欢破案,志同道合,可是后来苏行却突然想要去游历,所以一走便是两年。
“你现下回来的还真不是个好时候。”陈易然幽幽地说道。
苏行早在来神捕司的路上便听闻了白日里所发生的事情。
“噢怎么就不是好时候了”他故意装作不知情,挑着眉问道,手里依旧把玩着他那把画着山水图的扇子。
苏行既然故意装糊涂,陈易然也陪着他一起装糊涂,伸手往停尸间里指了指,特别淡定地说了句,“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好像每次你来找我,都不是什么好时候。”
从前是只要苏行来找陈易然下棋什么的,陈易然肯定是刚接手命案,棋自然下不了了,只能一起帮忙查案,所以陈易然也经常说苏行是个走哪,哪有命案的家伙。
苏行懒得搭理陈易然的打趣,提步走进停尸间,一眼便瞧见了明晃晃摆在那的两具女尸,那股奇特的味道熏得他直犯酸。他用袖子掩鼻,认真打量了两具女尸后走出屋来。
瞅着一脸看好戏的陈易然说道:“怎么准备了这么一大份礼物给我你果然特别在意我这个朋友。”
陈易然嘴角抽了抽,应道:“这份礼物着实够分量,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盛京”
抬眸看了眼陈易然,苏行缓慢吐字,“我早就料到这次回来肯定是走不了了,既然你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要是不收下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走了。”
“走吧,既然你回来了,我同你便下一盘棋好了。”
苏行有些意外,这从前要想同陈易然下棋,那都是要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陈易然才会同意的,现下却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果然两年没见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陈易然对他好了一点,不像从前那样慢伺候
一听两位大人要下棋,阿夕立马去前厅准备了棋。
两人迎面二坐,中间摆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是棋盘。
“你要黑子,还是白子”苏行问道。
陈易然白了眼苏行说道:“你手上都已经握着黑子了,还来问,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这两年,我的棋艺可是厉害了不少,绝对不可能输给你的。”
其实如果不是摸透了苏行,知道他一定是要和自己下棋的,陈易然是绝对不会和苏行下棋的,不是因为苏行的棋艺有多好,恰恰相反,每次下了没几下,苏行就会败北,然后苏行要是输了的话,整个人就会变得暴躁吵闹,在陈易然的耳边一直吵个不停,说什么一定要打败。
“我让你三子,你先下。”陈易然淡笑。
苏行瞪了眼陈易然,回道:“你这很明显是在歧视我,如今我棋艺精湛,根本不需要你让。”
“我试先说明,如果你输了的话,不许像从前那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苏行忍不住冒黑线,这叽叽喳喳确定是用来形容他而不是神捕司里的那只八哥
“你可别小看我,我这两年可不是白过得,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一番,不要为我的棋艺感到惊叹。”
陈易然轻叹,手持一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用眼神示意苏行落子。
苏行尾随其后,把子落在了白子的后面,然后对陈易然挑了挑眉,说道:“你怎么不像从前那样,第一步棋子落在棋盘最中间。”
“你这两年游历,怎么脑子却是越来越笨了难道我就不能变变方法我大概知道你已经研究出了对付我从前下棋习惯的办法。”陈易然看穿了苏行的心思,不由轻笑。
苏行瞪之,连忙落子,也不搭理陈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陈易然说的都是对的。
“对了,听说你娶了丞相府的千金,怎么样”苏行随口问道。
陈易然台了抬脸,问:“什么怎么样”
“就是问你,你娶的那位姑娘,你还满意不”苏行有些八卦地紧,这也不要怪他,和陈易然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陈易然为哪位姑娘动过心,更别说娶妻,所以在漠北游荡时无意听得盛京第一神捕要娶妻了,苏行那颗八卦的心越发跳动的厉害。
却见嘴角微微翘起,眼底带着温柔,回道:“干卿何事”
“”陈易然,算你狠,你果然还是从前那匹披着人皮的狼,根本改不了本性,狡黠奸诈
陈易然落了一子,头都没抬地出声说道:“你在心里吐槽我嗯,不错,我是时候去告诉倩倩那丫头,你回来的事情了。”
“陈易然,算你狠”怎么会有如此腹黑的人,竟然用他的死穴攻击他。
天不怕地不怕的苏行,也是有死穴的,而他的死穴就是他的妹妹苏倩
虽名义上是妹妹,其实并不是苏老爷的亲生女儿,而是从小被苏家收养的,只不过苏老爷有意让自己儿子苏行娶苏倩为妻,所以两年前,苏行才会突然离家出走,其实是因为不想被逼婚。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苏倩其实挺好的,你何不听你爹的话,把她给娶了呢”
“我和你说,这次回来我是瞒着我爹的,所以你千万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陈易然落了最后一个子,出声道:“两年没见,你的棋艺还是不怎么样我赢了,承让。”
苏行都还没从苏倩的噩梦中回过神来,便瞧见自己的子全都被围住了,全军覆没。
“陈易然,这次是我故意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