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显得有些阴暗，四面是墙，除了进出的一扇小门，连个窗户都没有，正面的墙壁上写着几个大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房间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再加上桌面上一台亮着非常刺眼光芒的日光灯。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是一位满脸横肉，但却身材显得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他剃着光头，双手铐着手铐，右侧的脖子上还露出了半截纹身，但看不全面，不知是龙还是蛇。
门开了，这人用手遮挡住了灯光，朝门口看了一眼。
“喏，就是这人，他还有几个同伙，不过都审问过了。”郝建一进门向着光头男子努努嘴：“这家伙只是个跑腿的，负者在外出售枪支，在审问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上次你们让我们帮忙追查的事情，所以就顺带着问了一下，嗨！这一问，还真问出个事儿来，当我把龙天阳的相片拿给他看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龙天阳曾经就在他这里买过一支枪。”
郝建把审讯的结果简单的向凌海东阐述了一遍。
“你确定是这个人在你这里买了一把枪？”凌海东拿出龙天阳的相片放到光头男子的眼前问道。
“是的，就是他，别看我长得矮粗，但我的记性很好。”光头男子看了一眼相片说道：“再说了，龙天阳谁不认识啊，原来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他老子是公安局的局长。”
“他为什么向你买枪，什么时间买的？”凌海东问道。
“这个……你让我想想啊。”光头男子倒也豪爽，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他低头想了一会儿。
因为他知道，说与不说，反正是跑不了了，再者龙天阳已经死了，还保留这些有什么用呢！
“好像是七年前吧。”光头男子说：“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来抓我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来向我买枪的。再后来我们就商定好了价格和交货日期，就这么简单。”
“他买枪做什么？”凌海东又问道，也从这光头男子嘴里正式确认下来，这把枪不是凶手的，它真正的主人就是龙天阳。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干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那就不敢问的不问，否则……嘿嘿！”光头男子嘿嘿一笑，抬手在脖子上横切了一刀。
凌海东明白他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那还有别的么？”
“没有了，他就买了一把，哦，还有一件事儿，在我们这里买枪是附送六发子弹的，不过因为他是龙天阳，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多送了他五发。”
“你确定一共给了他十一发子弹？”凌海东问道。
“是呀，这事我肯定不会记错的，我都有记录，不信你问问你旁边那位，我的笔记本就在他手里。”光头男子伸手指了指郝建，接着嬉皮一笑：“警官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是没我的事儿，就把我关回去吧，这灯太刺眼了，要不你给我颗烟也行啊。”
“他说的没错，他是有本笔记本在我这里，我看了，上面也写着龙天阳的名字和子弹的数量。”
“这不对呀！”凌海东皱着眉头，喃喃低语了一声。
当初现场只找到了四枚弹壳，那剩下的去哪儿了？他们可是翻遍了整个屋子，难道说被龙天阳早早的用掉了？
“行了，没有要问的了，如果有，我再来。”凌海东道。
“嗯，好！把他带下去吧。”郝建叫人把光头男子带了出去。
“谢谢你了郝队，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凌海东同郝建握了握手。
“那好，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嗯，好的。”
凌海东带着张杨、王小汪离开了市北分局。
在路上，凌海东问道：“小汪你还记得当初搜查龙天阳的房子么？”
王小汪点了点头：“记得呀，怎么了？”
凌海东说：“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找到了几枚弹壳？”
王小汪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四枚。”
“你确定？”
“头儿绝对错不了，当时还是我捡起来的呢。”
凌海东皱了皱眉，道：“那不对呀，那光头说当初他给了龙天阳一共十一发子弹，可是现场却只找到四枚用过的弹壳，那剩下的七颗子弹去哪儿了？”
“咦，是呀。”王小汪也是一惊：“我们可是翻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并没有发现有子弹啊，这可就怪了。头儿，你说会不会被龙天阳用了，或是被凶手拿走了？”
凌海东想了想：“都有可能，行啦，先回局里再说吧，至少让我们弄明白了，这把枪并不是凶手的，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思。”
凌海东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可他心里还是在惦记着那突然消失不见的七颗子弹。
子弹到底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