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把他拉出来是为了什么?”眼瞧那边东岳吃亏,蹲在半空的少卿骚着脑袋幽怨的嘟囔了一声。
红浮罗低头瞅着这二蛋小子,还从来没觉得他如此讨厌,不过他提醒的似乎也不错,自己将那尸九从下面揪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在这里给那幺年加油鼓劲的!
这边想着,就绕开幺年身上迸发出来的煞气来到东岳的身边,瞧了一眼被秦广压在地上的家伙,“说好的慈悲呢?”
被打压着的尸九抱着脑袋抬眼将他瞧了,“嘻嘻”一笑,“我倒想慈悲,可你们也得给我机会啊!”说着晃了晃吊在自己胸口的链子,结果把自己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红浮罗给了秦广一个眼神,意思当然是让他暂且将尸九给松上一松,可话说来,他红浮罗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堂堂秦广阎罗帝王能将他放在眼中?
当然放不得眼中,他的一个眼神在人家看来等于放了个屁,一点儿乎乎都不管,瞧着那样轻蔑的眼神,红浮罗的自尊莫名的有生以来遭受了巨大的重创,顿在当地一时间尬的脸泛潮红,瞧得远处的小子含着自己的指头乐出了声,还没笑两句,就又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拖着走了,正好躲开了东岳望过来的眼神。
秦广不将红浮罗放在眼中,断然不敢不将东岳放在眼中,待到东岳扭头一个眼神过来的时候,老小子就将手里的家伙往前一送,尸九痛的更是老脸扭曲,不过好在链子的那头暂时没了别人的束缚,他要是想趁此机会逃跑,那么……
“那么你就死定了。”东岳在后面轻轻一声,前面人干咳了一声,好像也并没有打算要逃跑的意思。
“大哥啊,慈悲为怀啊,小弟我已经弃暗投明了,你老儿也赶紧滴吧,这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尸九嚎叫着冲对面挥手致意,站在他身后的一码人纷纷半嗑了眼皮。
“这就是你的好主意?”东岳抹着嘴角的血迹问旁边人。
尬完的红浮罗抽了抽清水鼻涕,无言以对,又尬了一时,抬脚就冲前面家伙踹了上去,还在与那边幺年招降的尸九被他踹的身子支撑不住,望着下面的洪水一头就栽了下去,半路又被平等阎罗提溜回来,“想跑?”
尸九不敢应答,只耷拉着脑袋,任浇在他身上的冷水顺着脖子往里灌,冰的整个身子都凉了,红浮罗到他跟前来,抬手勾了他下巴,“说好的语重心长以情感人呢?”
自生下来只有尸九调戏别的男人的份儿,好像还从未有人对他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可现如今红浮罗的确是做出来,对于尸九来说可算的是一种亵渎呢?
“就当老子是在勾引你好了。”红浮罗阴着一张脸死死盯着他。
尸九被他那样的一个模样给勾引乐了,乐了两声就被红浮罗撩了身体里的天锁,登时痛的浑身又是痉挛,上牙打下牙下牙撞上牙的一个完整的字儿都吐不出来,当场服软。
瞧着被一个小儿治的服服帖帖的家伙,东岳是有些可叹的,想当初多么傲娇的一个家伙啊,现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比起被封在幽冥海底又怎样呢,在那边,起码还能幻想一下自己雄霸天下的未来,而此时此刻,尊严已经被践踏的他连幻想的资格都没了。
可怜么?
“可怜个屁!”尸九自己叨叨一声,却再不与东岳多说一句话,一发将对面的人给望了,按着之前他与红浮罗说好的语重心长以情感人,先哭一声再说?
可憋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他憋出一点儿潮气来,只能干干的抽了抽鼻子,望对面就开了口,那真是语重心长以情感人啊!
可幺年会听他的话么,一个魔头,有情有义么?
倘若尸九不死,他断然是无情无义的,可若是尸九死了,他对他的情义反倒又被勾起来了,就比如之前东岳说自己将尸九给弄死了,幺年很生气,可现在尸九又完好无损的冒出来了,幺年就又不生气了,纵然尸九还是死了,但总归有个影子在他跟前晃悠,他的怒火又下去了。
尸九的语重心长以情感人最终不尽人意,幺年并未被他感动,而只是借着这些时间将方才被创伤的身体补救完毕,待到东岳发现的时候,好像为时已晚。
“我日他千年老祖!”瞧着对面又起威风的家伙,东岳终于将这句话骂出了口,显然这个时候的他很是生气,“他到底怎样才能死?!”
被扒拉到一边去的尸九又被勒着链子拽回来,痛的身子都直不起来了,迫于这样的痛苦,被东岳问了这么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意或者是无意的,顺口就答应了一声,“掏了他的灵元珠子么!”
此话一出口,周围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无意出名的尸九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错话,抽了抽鼻子望对面看了一眼,那可不得了,自己原本悄悄的一声竟然被对面的人给听见了,此时此刻那样的目光确实让他有些惧怕,晃晃躲到东岳身后站着去了,唯恐对面的大哥一掌将自己给劈死。
说起这灵元珠子,就好比一个人的神经中枢,你将那里给弄废了,那么这个人也就完了,灵元珠子是支撑幺年整个生命的基础点,这个似乎不用再多做解释。
那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东岳自问,一时也郁闷,难道是自己老了,方才没想那么多?
胸口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本是被幺年重伤所致,可现在对面的家伙已经将自己的轻伤治愈,自己这边却丝毫没得办法,靠,难不成这回还真要死在他的手里?
活该他不该这么想,有时候道门这个地方还是蛮邪气的,只要说什么不好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都得给你应验喽,可此时此刻东岳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只瞧着对面的家伙有些发呆……